“你对琴酒很感兴趣。”贝尔摩德没有理会对方过于电波的表述,笃定说道。
降谷零并不否认:“我对这位组织的topkiller早有耳闻,听说他平生最痛恨卧底?”
他放下从开始就没有动过一口的酒杯。没有留下唾液和指纹,这个情报贩子的谨慎程度让贝尔摩德略感棘手。
“我觉得我和他一定很合得来。”其实和琴酒完全互相看不上眼的某人这么说道。
另一边世界的游乐园内。
姗姗来迟的宫野明美一脸忧虑,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安室透问。
“我没事。其实……”明美迟疑地说道,“我在厕所里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是一种有节奏的滴答声,我怀疑可能是……”
安室透皱起眉:“是炸//弹?”
宫野明美点点头:“这个游乐园客流量很大,如果有爆//炸物的话一定会造成大量伤亡……我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志保和零哥也不想游乐园停业吧。”
“我不会拆弹。”宫野志保表示自己点的技能点全部是科研相关。
“我也没有学过。”在降谷零的保护下,宫野明美从小接受的都是正常的学校教育。
万能的安室透默默扛起了一切。他问明美:“你能确定是定时炸//弹的声音吗?如果倒计时间过短的话,警//察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听起来很像……但你知道,我很少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也可能是听错了。”
只能再去确认一下了吗……安室透思忖道。
“那就只能再去确认下了。”宫野志保说,“但那是女厕吧。”
宫野明美眨眨眼:“啊,说起来确实是呢。”
“我们都没有炸//弹的相关知识。”宫野志保转过头,女孩此时看起来十分的小恶魔,“那就只能拜托你了,rei酱。”
“加油呢,rei酱。”明美打气道。
安室透:……
他怀疑自己被针对了,而且应该不是错觉。
第二天,返回了原身体的降谷零翻看着手机里三人的合照。照片里,戴着卡通头饰的三人亲密无间,仿佛是天生的一家人。
降谷零拨弄着手里樱花形状的钥匙扣,那是安室透在射击摊位上赢得的奖品,比起硕大的绒毛玩具和手办,他们最终选择了三个同款的钥匙扣作为纪念品。
比起这位警官的尽心尽力,一想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做的事情,降谷零觉得自己所剩无几的良心都快隐隐作痛。
真是不好意思啊,降谷警官……他毫无诚意地想到。
有了另一个自己的帮忙,安室透的卧底事业可以说是风生水起。他可能是打破了组织最快拿到代号的记录,加入组织不久后,就在贝尔摩德的推动下拥有了名为波本的代号。
这样显眼的成绩也遭到了组织一些人的质疑,有段时间安室透频频遭到各种暗算和陷害,虽然对他来说不难解决,但就像总是围绕着食物的苍蝇让人不胜其烦。
贝尔摩德选择冷眼旁观,表示这对他来说应该连开胃菜都不算,言语中都对他的活蹦乱跳表示了深深遗憾。
……看来另一个自己算是把她彻底得罪透了。
还没等安室透做点什么来震慑这群苍蝇,好像突然从某天开始,他周围一下子就变得干净起来,甚至同事见了他都开始绕道走。
安室透:……这熟悉的感觉,是另一个自己干的吧。
抓了一个之前向自己下过毒的组织成员盘问了一下,得知了自己最近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形象,安室透沉默了。
这个算无遗策,但却喜怒无常,疑似精神分裂,上一秒微笑着杀人放火,下一秒扶老奶奶过马路的神经病是谁。
他倒是完全没有想过频繁的灵魂互换在其他人眼中竟会造成这样的效果。
安室透耐心解释道:“传闻很多都是经过夸张的,这你也是知道的吧。”
他蹲下身,直视对方的眼睛:“我觉得我的形象应该是个情报收集,观察力,洞察力无一不精的情报专家,而不是个只会讲没品冷笑话的愉悦犯,你认为呢?”
这也是他对“波本”这个角色最初的设定。
嘴里含着冰冷的枪管,根本无法开口的组织成员猛烈点头。他现在连喊救命的勇气都没有,众所周知,当神经病犯病的时候你只能配合。
安室透:……好像完全没有用。
刻板印象一旦形成,要扭转过来是很是困难。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很难不怀疑另一个自己是故意的。该不会是在报复爱尔兰那个任务吧……
那个时候安室透才刚刚接触到平行世界,对黑方的自己并没有什么了解。事发突然,他所能参照的人设依据就只有手头那份皮斯克所写的报告,于是扮演了一个扭曲的变态形象。当然后来他才得知,皮斯克在宫野艾莲娜的事件上出力颇多,所以对于绝对站在宫野家一方的波本颇为忌惮,自然是有机会就要想方设法打压一下。
安室透的行为从某方面来讲妨碍了降谷零与爱尔兰的进一步接触,进而也就是阻止了波本给皮斯克进一步找不痛快,也难怪另一个他心存不满。
不过比起报复来说,现在的他绝对是玩上瘾了。安室透打开手机备忘录,小心地措辞,提醒另一个自己收敛一下。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安室透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很快也要迎来属于自己的危机。
事情的起源是那天游乐园的拆弹事件,虽说是想尽力保持低调,但安室透他们还是搞出了不小的动静。最终的结果就是,光荣登上了当地的报纸。
看着纸上硕大的“深入女厕的无名英雄”几个大字,还有自己虽然尽力躲避但还是被拍到的一个模糊侧脸--以他明显的外貌特征,熟悉他的人很容易就能认出来—安室透沉默了。
当然,女装是不可能女装的,他那天只是假装工作人员,立了静止入内的牌子罢了。
没想到另一个自己对于与宫野姐妹相关的事,不知出于尊重还是其他原因,并不会过多探查,竟然没有把这件事压下去。
现在安室透唯一庆幸的,就是他拒绝了留下名字和电话住址,否则相信很快一面锦旗就会快递到黑衣组织门口了。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安室透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了组织传说中的topkiller,琴酒。
身为情报人员的波本本来就和琴酒交集甚少,再加上他们似乎互相厌恶,安室透能感觉到有时自己也会被刻意避开。他这次是接到了一个来自朗姆的临时任务,进入一个小型据点时遇到了也来交接任务的琴酒。
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有着一头月光般的银色长发,他无需多余的动作,伫立在原地就有着极强的压迫感,黑色帽檐下的青色瞳孔仿佛来自大型食肉动物,仅是目光扫过就能让猎物动弹不得。
安室透神色自若,像是把他当作透明人,直直从他身边走过。
“波本。”
擦肩而过的瞬间,琴酒嘴唇微碰,吐出寒冰般的两个字。
安室透停下脚步。
“你需要给我个解释。”
波本转过头,目光锐利,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一如既往,那是琴酒最讨厌的神情。
“解释什么?况且我什么时候需要向你解释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琴酒不为所动,“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心了。”
显然,两人都知道他们所指的是最近波本上了报纸的事情。黑衣组织的成员突然转性开始做好人好事,这与波本一贯呈现出来的形象不符。对于一直厌恶卧底同时十分讨厌波本的琴酒来说,他不可能不在意。
如果说安室透有从另一个自己身上学到什么的话,那最重要的一个经验,就是只要你表现得足够不可理喻,对方就会暂时放弃追究。
……更何况社死的也不是自己的身体。
“说什么呢琴酒,”安室透危险地眯起眼睛,“我会这么做,当然是因为……”
他义正言辞道:“当然是因为我有着寻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尚品格!”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在现场蔓延。
虽然助人为乐的锦旗并没有真正送到,但此时此刻它仿佛飘扬在在场的每个人心中!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伏特加觉得,自己的大哥怕不是今年都不想再见到波本了。
琴酒到底有没有被恶心到,这个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缓缓开口:“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把柄。”
“到时候,我不介意亲手把你解决掉。”
说罢,他转身离开,留下了心系百姓,不忘初心的波本。
安室透目送着琴酒的保时捷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范围里。
半晌,他轻笑了一声。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有时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世界里,降谷零顿感一阵恶寒。不会是被什么人报复了吧……降谷零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各种事迹,觉得值得怀疑的对象太多,不知道从哪里查起,于是便暂且放在一边。
他的手头放着一份资料,是一个名为绿川亮的男人的生平。资料的右上角,一张熟悉的照片暴露在灯光之下。
另一个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自己的幼驯染竟然和自己进了同一个组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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