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先生, 松田阵平那边已经开始拆了!】
001先是高兴地汇报情况,接着呆了一下:【话说回来为什么新一先生你知道松田阵平会在那里啊?】
作为一个除了不分场合嗑cp放主题曲讲冷笑话的没用ai,001身上残留的利用价值就是帮工藤新一远程操控自己的手机给别人发消息,或以此为基础入侵监控了。
在科技方面, 不得不说工藤新一还是很信任来自高科技世界的傻ai的, 所以早在摩天轮上得知浅见凉介想抓自己时,他就做好了计划。
朝比奈顺子最初的计划是想办法把他弄晕, 再找借口送进医务室, 由伪装过后的浅见凉介带走, 然而实际上,这只是浅见凉介单方面给她制定的行动要求而已。
“说什么对不起?有时候,小孩子可以不用管那么多的。”他虚握住朝比奈少女抵在自己腹部的电击枪, 说着无奈的话,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不想做的事就不做, 你们很简单地、平安地活着才不会让我觉得我这个警察当得失败啊。”
朝比奈顺子眼眶泛红,瞪了他一眼:“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说破坏气氛的话, 怪不得工藤警官你一直单身了这么多年!”
突然觉得自己被人身攻击的工藤新一:“……什么意思啊笨蛋!我难道不是在替你说话吗!”
他没好气地说:“平时会听到我长篇大论的基本都是罪犯,你这个年龄的小女孩万一被我说哭了怎么办, 我又不会安慰人。”
“重点是那个吗?”朝比奈顺子忍不住提高音量,“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把你送到那个人手里,换我能活下来,这难道不是协助犯罪了吗?为什么还要安慰我,你才是笨蛋吧警官先生!”
警官沉默了一会儿。
“人在大部分时候是很脆弱的, 一点病菌、一根绳子甚至有时一块石头都能夺走他们的命。朝比奈, 既然你认识我, 那么你知道我经手过多少案件吗?”他心平气和地说,“我短暂的生命里有近二十年的时间都在追逐案件,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爸妈带着出现在过案发现场了,所以这个话题,我想我应该也是有资格跟你说的。”
“你想活着,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东西,正因为人的身体脆弱,心灵才必须比任何生物都要坚强,对活下去有执念,这很好。”
工藤新一抬手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脑袋:“何况,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对我动手吧。难道你以为这么拙劣的演技能骗过我的眼睛?”
“要是犯罪真的有这么简单,我可是早早就能退休了。”警官说,“只不过我还是有一句忠告要给你,这回倒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而是站在侦探和前辈的立场对你说。”
“你想活下去,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踏过杀人这条底线。”
“遇到挫折和困难,最佳选择永远只有努力翻越过去,而不是自我放弃。杀人是不可以成为逃避现实或弥补自身不幸的手段的。”工藤新一说话间不动声色地将自己口袋里的信号接收器塞进朝比奈顺子的口袋,而此时,摩天轮已经升到了最高点。
“那是任何理由都不能选择的,错误的答案。”
事情结束后,帮这孩子联系更厉害的那方面的医生吧。工藤警官如是想,果然还是活着更让人开心,这个世界还没有糟糕到让孩子握起武器的地步呢。
为了不让朝比奈顺子暴露,他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计划,会给出定位追踪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留个后手,没想到琴酒还真追上来了,他晕也是正经的晕,所以醒来后看到琴酒确实被吓了一跳。
工藤新一的想法很简单,浅见凉介想要抓他,那他就将计就计。
至于外界,他相信警视厅的其他人也能很好地处理,何况他还能通过001知道外面的情况,这点他还是很放心的。
因此他才会莫名其妙地准备开始嘴炮,总得给机场那边多拖延一点时间吧?
【知道萩原的确有幼驯染后我就查过这个世界的松田阵平了,要说起来,他还是我的学弟,但跟漫画里比起来真的让人犹豫。】工藤新一吐槽,【他是工学部的我倒不意外,大四出国后居然干脆读起了弹药工程与爆炸技术……】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在对浅见凉介开口前,他以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了001的问题,【是伊达跟我说的啊,还说是今天早上的飞机,稍微推理一下就知道这个时间他刚好到了,那条航线对接的又一直都是第1航站楼……怎么说呢。】
在这一刻,他的脑回路成功和松田学弟对接上了。
浅见凉介似乎真的有点倒霉呢,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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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确定究竟有多少炸弹,松田阵平只能尽可能地搜过这一层的每个休息室,成功找出另外五个并迅速拆除后,哪怕是他也有点莫名烦躁起来了。
“警视厅那边究竟是为什么会在外面漏出这么多危险物品啊?”他深呼吸一口气,自言自语,“算了……心浮气躁乃是大忌。”
卷发青年撇撇嘴,拍拍腿上的灰,站起身继续寻找炸弹。
浅见凉介的炸弹很明显是他粗制滥造的,而对这个没有渠道获取太多材料的人而言,炸弹的数量不会太多,事实正是如此。
只是不多归不多,他放的地方却都是人流量最大的场所,松田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找到炸弹后带到没人的地方拆……呿。
也还好警方虽然被犯人要求不能进来,却还是能通过机场这边安抚民众,表示已经开始处理了——他们本来也不敢在没确认罪犯是否有同伴的情况下动手,多亏工藤新一拜托001留下的信息。
简而言之,浅见凉介背后没有其他人了,纯粹是在装样子威胁而已,他手里唯一的底牌只有最后同归于尽的可能性。
既然浅见凉介实际上是不会知道有人已经开始拆弹的,他们为什么还要遵守他定下的‘游戏规则’?这可是成千上万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既然浅见先生找到了她,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三年前为什么会接下这起委托吧。”工藤新一尽量不动声色地放缓语速。
浅见凉介嘲讽道:“你这种所谓侦探,难道不是有钱就什么都能做的职业吗?”
“那不是侦探是万事屋才对了啊。”他无语,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兰是带着她好几个月攒下来想给家里人买礼物的零花钱来找我的,她说,有一个对她很重要的姐姐失踪了。”
“你在抓住她来威胁我的时候,总不可能不知道这孩子其实也是穹当年唯一的朋友吧。”
毛利兰和浅见穹认识了那么久,自然是见过浅见凉介的,所以她才会对这个熟悉的叔叔不设防,最后被绑架到这种地方来。
“你在利用穹的友情,浅见先生。”警官堪称冷酷地指出,“穹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她也很爱你没错。可难道你觉得,穹会因为爱着的爸爸为了她而手染鲜血这件事感到快意吗?”
除了拖延时间,工藤新一的另一个目的则是尝试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否则被挟持的毛利兰会陷入最危险的境地,那不是他想看见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种话刺激对方不是最可行的方法,浅见凉介的精神状态很差,一个万一就会出错,但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工藤新一真要说的话对此其实不怎么担心,见过形形色色的犯人后,他差不多都能猜到浅见凉介的‘理由’跟对方最恐惧的弱点是什么了。
无非是浅见穹这个早已长眠地底之下的女孩。
浅见凉介很爱浅见穹,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突破口自然也是浅见穹……都说了,如非必要,他也很不想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场合提起已死之人啊。
“不是这样……不……穹是个好孩子,她不会——”浅见凉介愤怒的反驳声戛然而止。
显然,他反应过来自己做的事似乎就是映照了警官的说法。
“不会什么?”工藤新一抬起被铐着的手按了按眉角,投射过去的眼神十分锐利,“你是想说,她不会想看见你这么做吗?可是,你正在做的又是什么呢?”
浅见凉介那张枯瘦的脸上,紫色的眼睛里爆发出一阵愤慨又茫然的光:“我是在为穹复仇!不……穹才没有死,她怎么会死呢?一定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
“穹最喜欢的就是晴天娃娃了,我帮她报了仇,又做了她喜欢的娃娃,为什么她还不来找我?”浅见凉介喃喃道,“该死的杀人犯,把我的穹还给——”
“你所谓的复仇,是指亲手杀死一个无辜的、只因为她和你的穹有一样的发色瞳色却不是同一个人的女孩吗?”黑发警官提高了音量,隐忍地咬住后槽牙,“比起我,你才是那个手上沾满了洗不掉的鲜血的人!并且不好意思啊,对于你宣布的杀人理由,我不管怎样都无法认同和理解!”
他想到自己在摩天轮上对朝比奈顺子说的那句话。
【人的生命,实在太脆弱了。】
他的声音陡然低了下来,鬓发被冷汗黏在脸侧,表现出来的依然是一副冷静的样子。
“你想看见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期待着爸爸找到她的穹,发现自己的爸爸已经无法回头了吗?”
那个瘦削的男人彻底呆在了原地。
很好,就是现在!
“阵哥!”工藤新一朝始终没出声,将自己隐藏在角落里的琴酒高声喊到。
“砰!”
一枚子弹飞射而来,击穿了浅见凉介握着炸弹遥控器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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