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双方寒假期间都是就近摇人，各自有几位战士无法赴约。
最终，经过双方并不算很友好的协商，此次会战改为傅茵与余振的单挑，项目也由排球改成了羽毛球。
一高中的体育设施有限，因此，体育课是五个班一批轮流上的。
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傅茵振臂一呼，试图在体育课上组织女生打排球。然而，可能会打排球的人太少，也可能女生天生对这种进攻性强的运动项目不感兴趣。一圈问下来，五个班居然都凑不齐两队人马。
所以在一高中，男生的传统项目是打篮球，女生只是偶尔会有几个人打打羽毛球。女同学们打羽毛球就是图个活动活动肢体，在学习之余换换心情。因此，没有什么竞技性，总是将羽毛球打得又高又慢。
傅茵其实对打羽毛球并没有什么热情。天气热了不打，天气冷了也不打，没有王玥拽着去操场更不会主动去打。
但是，为了赢余振，傅茵决定，每天都要给自己加训。
杨卓也注意到了他同桌最近的异常：傅茵总是在晚自习的最后一节，还没下课的时候，就开始收拾东西。下课铃一响，拎上球拍就走，总能第一个溜出教室。
有一次杨卓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傅茵还没有走远。
远远看见，寒风中，两盏路灯之间，不太明亮的地方，有一高一矮两个背影。两人挽着手臂，都双手插在口袋里，肩膀上各自挂着一副球拍。
矮一点的那个是傅茵，高一些的是李晨星。
经常有外班的女同学来三班找傅茵。作为同桌，杨卓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座位被女生征用。
他后来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进教室之前就先看傅茵在不在座位上，以及自己的座位上是不是有人。如果座位上有人，那他就在走廊的围栏旁边待一会儿。
次数多了，傅茵也发现了这件事情。因为，杨卓总是刚好在自己的小伙伴离开之后，前后脚回到教室。
对于鸠占鹊巢、耽误年级第一学习这件事情上，傅茵深表歉意，并把聊天的阵地转移到了走廊里。
然后杨卓的习惯就慢慢变成：一走进四楼走廊，就先扫视一遍走廊里有没有傅茵的身影。走到教室门口，再看看傅茵在不在座位上，以及自己座位上有没有人。
几个月下来，杨卓虽然不知道傅茵的朋友们叫什么，但是对她每个朋友的长相和身形都有了些印象。
并且根据她们来往的密切程度，杨卓将傅茵的朋友扽为三个等级。平均一个月来找傅茵一次的属于普通朋友，一周一次以上的属于好朋友，一周三次以上的属于密友，一天找傅茵八百次的是王玥。
按照这个标准，之前李晨星属于傅茵的好朋友，最近可以登堂入室成为了密友。
在杨卓看来，李晨星跟其它来找傅茵的女生不太一样。那些女孩子总是感情充沛、情绪激动，讲起话来手舞足蹈、没完没了。李晨星应该属于不太爱说话的那类人，或者是不喜欢在陌生环境中说很多话的人。
她来找傅茵的时候，也很少直接进三班的教室。一般都是安静等在后班门口，顺手抓一个路过的同学，帮她把傅茵叫出来。
她讲话的时候，总会低着头，很认真地注视傅茵，通常三五句就结束了对话，然后再目送傅茵回到座位。
其实，杨卓跟李晨星有过一次短暂的交流。那是傅茵那次胃痉挛之后没多久的一个早上，李晨星敲了敲窗户边，又跟他指了指旁边桌子上补觉的傅茵。杨卓不想吓到傅茵，就低声叫了两声她同桌。等人醒来之后，自己就又继续背书了。
只是感觉那道视线还是萦绕在自己身上，阴魂不散。他被看得不舒服，就忍不住转过身去跟窗外的人对视。
两人都没什么表情，直愣愣地目光相接，对视了大概十来秒的时间，然后就被傅茵给打断了。
很多时候，杨卓都是一个不会读空气的人，情绪感知力不强，也察觉不出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但是，这天跟李晨星对视的时候，杨卓莫名就想起了奶奶养的那条护食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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