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给他的生活条件太好了,导致这个逆子如此不上道。
刘县令正然,大声说道:“光天化日,竟然有人敢出言污蔑。待本官抓到那几个人,非得把他们押入大牢,挨几板子再说!”
大家看县令大人如此生气,便都不敢再说话。
程方被自己的小厮阿福拽了拽袖子,担忧的问:“少爷,这可咋办?哪知道今天县令大人也会来啊!”
而且他都没来得及跟那几个人说,这要是……要是真的被府衙的人抓到。
这事情的后果,不堪设想啊。
程方也知道这事玩大发了,他心虚的从人群中溜走了。
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他才急着问:“你找的那几个人靠谱吗!不会把老子供出去吧?”
阿福也有些不太确定了,那几个人平时就是大街上的混不吝。
只要给钱,那就办事的类型。事情紧急,他也是临时找到的他们,谁知道靠不靠谱呢。
阿福艰难的摇了摇头。
程方吓得不轻,“完了完了,这要是真的闹到县令大人那里去,我爹非得打死我。”
陆予也挺担心的,虽然这事跟他没关系,可是他爹是知道他向来跟程方要好的。
要是程方出了事,他老爹能放过他?
出了这档子事情,在场的人不仅没有散,反而还愈发多了些。
刘县令也没有走,而是跟秦夫子一起坐在台上。
何田田见赵言娘从台子上下来,朝着她这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说实话,有刘县令在,她还有些不好意思过去。
可没办法,赵言娘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何田田有些不忍心。
她穿越人群,挤了好一会才挤到最跟前。
赵言把自己的椅子搬了过来,让赵婶子坐下。同时又给何田田也找了一把椅子。
“婶子,我阿娘就交给你了。”
赵婶子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整个人都显得紧张到极致。她的手忍不住哆嗦着,何田田上前握住了赵婶子的手。
“言他娘,你不用担心。赵言是清白的,只是一时遭了小人的诬陷。”
赵言娘自然相信她儿子,可是她一介村妇,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大场面。
“俺……俺就是担心,众口铄金,俺家言儿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污名。”
何田田有些呀然,看来这赵婶子懂得还挺多的。比村子里那些普通的村妇又强了些。
她正欲说些宽慰的话,便听到刘县令在后面叫她。
“是何氏吗?何嫂子?”刘县令只是看了个背影,有些不确定的喊道。
何田田转过身子,装作一副刚看见的样子。
“是县令大人,民妇刚刚……”
“免礼免礼,真是巧啊,今天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刘县令显得很是欣喜。
他向来没有那些官架子,何况这个何嫂子帮了他这么多忙,他理应要有待客之道。
不等何田田说话,刘县令便继续说:“何嫂子,有时间咱们去府衙喝喝茶?”
何田田心想,这茶能有啥好喝的?那府衙也不是谁都能随便去的。
于是便推辞道:“大人,民妇今日要忙着新店开业,的确是没有时间。”
“开业?何嫂子是做了生意?”刘县令很是意外。
何田田点点头,“今日刚开业,等会子便要回铺子里忙了。大人要是有时间可以来尝尝,就在前面的巷子里,转两个巷子就到了。”
刘县令还真把这事情给问清楚了,要不是手下的人抓人还没回来,他现在就想去看看。
赵言娘听到何田田跟县令大人的对话,此刻紧张的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她怎么把先前丸子娘在府衙做过事这件事情给忘了!那她跟县令大人肯定很熟。
赵言娘紧紧的拉住何田田的手,祈求道:“丸子娘,您可要跟县令大人好好说说,俺家言儿肯定是被诬陷的。”
刘县令一听,也宽慰了老人家。
“赵言娘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本官自会查明真相的。”
正说着,府衙的官差带着几个穿蓝白衣服的学子来了。
总共五个人,他们都被五花大绑着,被官差押着往这边走。
“老实点,我看你们是皮痒痒了,敢在县令大人的眼皮子底下闹事。”
为首的叫张麻子,他赶紧求饶,“官爷,官爷,饶了俺们吧。俺们有眼不识泰山……”
“少废话,走快点!”张麻子的屁股上被狠狠踹了一脚。
众人看着官兵押着人走来,都很好奇到底是咋回事。
到了刘县令跟前,一个官兵向前禀话。
“回县令大人,五个人全部抓获。”
真是给他们一顿好跑,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对长宁城里的路很熟悉,专挑那些绕人的小巷子跑。
得亏他带的这几个人机灵,一顿操作猛如虎,还是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大人,他们并不是书院的学生,只是穿了书院的衣服。这几个混不吝,平日里就在街头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衙差继续说道。
刘县令脸色一黑,“真是放肆!街头浪子也敢污蔑当今秀才?如实招来!”
张麻子几个人一看县令大人发火,赶紧一骨碌的全跪下了。
脑袋磕到地上,嗑的咚咚响。
“县令大人饶命,县令大人饶命,草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刘县令气的一甩茶盏,“还以后?”
“不不不,总是是俺们错了,俺们错了……”张麻子欲哭无泪,都不知道这话该咋说了。
“你们为何要污蔑赵秀才,快说!”刘县令冷着脸质问。
可张麻子收了上面一两银子,哪里敢轻易说出来。
便扯着谎求饶道:“是……是俺们嫉妒赵秀才,俺们生了邪念……赵秀才俺跟你赔不是,对不起。”
赵言一看这些人挺可怜的,心里有些戚然。
不过赵言娘可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她愤愤道:“你们这些个混不吝,以后要是再敢污蔑俺儿子,俺非打死你们!呸!”
不过张麻子这样幼稚的说辞可瞒不过火眼金睛的刘县令,他审过的案子大大小小的比张麻子吃的盐还要多。
“哼,胡言乱语。看来非得是打你们几大板子,才得说实话。”刘县令不耐烦的挥挥手,“来人,全部押回府衙。”
张麻子吓得顿时尿了裤子,蓝白色的衣服被黄色浸染了一大片。
他哭的眼泪鼻涕抹了一大把,“大人,大人,俺招。”
“是一个长得有些微胖的人,大概这么高……”张麻子比量了一下,“他给俺一两银子,让俺说那些话来污蔑赵秀才。还有这些衣服,也是他给俺的……”
虽然是啥都招了,可张麻子给的信息并不足。
那么多人,微胖不高的人多的是呢。
刘县令拧着眉头想了想,示意府衙的人赶紧把现场的出口都堵住,就让张麻子当场认人。
既然是男的,那就先把妇人跟孩子先放走,其他的都留下。
现场呼啦呼啦的走了一大半,真正留下来的男子也不多,大概两百人左右。
刘县令又让秦夫子去查,看看书院里哪些人丢了衣服。
这衣服一个学子就两套,这一下子丢了五套,肯定也容易发现。
两边都开始行动,张麻子几个人比押解着去认人。
秦夫子则是让书院所有的夫子,都去找看看谁丢了衣服。
眼看着要临近中午,何田田倒是想回铺子里帮忙,可是眼下她也实在是走不开。
不知道铺子里有没有上客,灯笼丸子她们能不能忙得过来。
烈日炎炎之下,幸好还有临时搭建的台子能够遮挡一些。
刘县令又热的满脑门子大汗,他恨恨的看着张麻子那一群人。
都是这些城里的蛀虫,败坏了城里的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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