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荃其实不太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一切都太他妈的荒唐了。
他坐在天台上,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受到一些风, 一些自清爽的气息,不至于被林立的高楼压得喘不过气。
宣承越遇袭, 吴荃还没来得及担心,就得知了宣承越真实身份是人类。
再之后宣承越就再没有过消息了。
吴荃不知道宣承越到底在盘算些什么,他现在脑子乱得很。他想知道宣承越既然没事,又为什么不肯报个平安,可转念一想,宣承越是被他们排挤出去的,也是自己亲手拉黑了对方。
对方没那个义务再跟他们交流。
但灰狼呢?
吴荃总觉得宣承越在区别对待他们,毕竟灰狼是宣承越被排挤出去的那个罪魁祸首。
可灰狼每次都能联系上宣承越, 就像昨天,吴荃知道灰狼是去找宣承越了,他不知道一人一兽聊了些什么,但肯定不会闹得太难看。
吴荃就是不明白, 灰狼惯会装相, 宣承越应该也是知道的, 为什么宣承越却依旧能对灰狼好言相向, 而每次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却像是一句问候的话也懒得开口。
他长叹一口气, 闭上眼,向前倒去。
然而吴荃没有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气流,他只觉得后脑勺一疼, 有个力道把他从天台边给拽过去了。
“好啊。”这是宣承越的声音。
吴荃诧异地睁大双眼, 他想询问宣承越为什么会在这里, 然而对方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因为宣承越直接一拳朝着吴荃面门砸过来了:“想不开是吧?”
“嗷!疼!”
“跳楼是吧!”宣承越手下根本没有留力,他是知道这些兽人有多皮实的,“想不开了是吧?找死之前还给我发个信息道德绑架是吧?”
他说一句话打一拳,吴荃完全没有招架能力。
“等等!等一下!”吴荃拼命想要挣脱,结果他的双手却被一旁闷不作声的浩元给摁住了。
浩元确保吴荃不会乱动之后,抬眼看向宣承越:“可以继续了。”
宣承越抬起手,吴荃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口道:“我是鸟啊!!”最后那个字都破音了,可见他的急切之意。
也幸好他喊得快,不然宣承越的拳头可能很快就要和他的脸再来个亲密接触了。
“我就想在天上扑腾一会儿。”吴荃连忙解释,“我没有想不开!真的!”
“那你给我发的那些消息是什么意思?”宣承越猛的拽起了吴荃的衣领,“只是在向我抱怨?”
“我不能抱怨吗?”吴荃询问,这时候他忽然又硬气了起来,一副你们都欠了我姿态,“我怎么知道你和灰狼是不是想背着我做点什么?灰狼最近很不对劲!”
宣承越松开了吴荃,他指着对方的脸,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过了一会儿却又收声了。
“都这么久了,能别这么幼稚了吗?”宣承越真的很无奈,“你总得学会长大吧。”
“我幼稚?”吴荃似乎是被宣承越踩了逆鳞,哪怕此时浩元摁着他,吴荃也要努力地梗着脖子朝宣承越嚷嚷,“宣承越你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些什么?!”
“你就很成熟吗?你总是喜欢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我们,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这样……”
“你才讨厌我,是吗?”宣承越接茬。
宣承越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挠了挠头,又和浩元对视一眼。
“老实讲,你讨不讨厌我,我是无所谓的。我现在也不是你的上司,你也不归我带。咱们没有血缘关系,你赚的钱也不会分我一个子,咱俩纯粹就没关系。”宣承越是真觉得麻烦,跟这种小崽子最难讲道理了,“我们已经是
陌生兽了,你不能,也没资格对我提出任何的要求。”
“因为我没有达到你某种预期而郁闷到给我发那种引人误会的信息。”宣承越看向吴荃,“说真的,你以为你是谁?”
“你知道我在误以为你要想不开之后浪费了多少时间来找你吗?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心情不好?”虽然他主要是准备过来把这只麻雀揍一顿。
“以及,我其实早就想说了,我他妈不是你老师!哪怕是过去,我们也只是同事关系!”宣承越蹲下身,他指着吴荃的胸口道,“我!没有!义务!做你的保姆!懂了吗小崽子?”
“你说我喜欢装模作样,你说得对,但我那是在上班懂吗?上班的兽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宣承越说,“而不是像你一样,一点都不干脆,拉黑了我,鄙视我,还他妈要跑过来找我。”
宣承越一直都知道对方拉黑自己是出于某种逃避心理,但这说到底和宣承越有什么关系。
“可我是你带出来的!”吴荃说。
“我又不是你妈!”宣承越只觉得不可理喻,“我带你并不是因为我惜才,说白了公司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在那儿画,明白吗?”
“那灰狼呢?”吴荃又问,“你对灰狼不是这个态度!”
“因为灰狼没像你这样歇斯底里极限拉扯啊,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起码面子上装的像那么回事。”宣承越在浩元手臂上轻拍了拍,示意浩元放开他,“他在那儿笑,我还能冲上去给他一巴掌?谁知道之后大家还有没有合作。”
吴荃沉默了,宣承越眼看着这只麻雀抿紧嘴唇,嘴唇颤抖,最后实在憋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宣承越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爆炸了,他真的烦透了对方这样的姿态,说到底,自己才是那个被排挤出来的,偏偏这只麻雀总还喜欢找他的茬。
想到这里,宣承越蹲了下来,他平视吴荃:“你们把我排挤出公司的那一天,你拉黑了我,到底是因为你已经讨厌我讨厌到甚至不想看见我的电话号码,还是因为你在害怕?”
“害怕我对你说你是错的,害怕我谴责你没良心?”宣承越问完之后不等吴荃回答,他自己又说,“你闹得最凶,恨不得找个耻辱柱给我钉上,只是因为你自己在心虚。”
“我没……”吴荃想要反驳,可他却再次被宣承越打断了。
宣承越说:“我不会那么做,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吴荃,你得接受自己没那么重要的事实。”
“你也不需要获得我的肯定。”宣承越说,“我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决策百分百是对的。”
吴荃沉默了很久,就在宣承越以为吴荃准备冷处理的时候,吴荃眼泪掉得更凶了:“你是想要和我切割吗?”
“我们早就切割过了。”宣承越提醒他,“你们把我踢出来了,顺便把锅全扣在我头上,记得吗?”
“所以你还过来做什么?”吴荃又问。
宣承越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是真没法和吴荃说通:“我以为你要自杀了,你好歹是个活兽,我总不能放任你跳楼不管?”
“我没有要跳楼。”吴荃移开视线。
“你给我发那么多意味不明的消息,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宣承越把吴荃拽起来,“还有,你下次控制一下你自己,王大咪他们误会了。”
“误会什么?”
“误会你喜欢我。”宣承越很无奈,“我是觉得你这个鬼个性是搞不清楚什么叫喜欢的。”
吴荃大脑宕机,宣承越推开天台门,准备领着浩元回去。
在推门的瞬间,宣承越和门里的灰狼打了个照面,宣承越皱起眉头:“你在这儿干什么?”
“找吴荃有事。”灰狼嘴里还叼着一支烟,在看到宣承越之后他相当自觉
地让了个位置,“怎么,产生什么误会了?”
“你最好管好你的下属。”宣承越提醒,“他真死了,你们公司可就得重新培养导演了。”
灰狼取下嘴里的香烟,象征性地朝宣承越抬了抬,意思是知道了。
宣承越领着浩元走开,灰狼看向吴荃,见吴荃还愣在原地,便询问:“怎么?还在发愣?”
“他们觉得我喜欢宣承越。”吴荃说。
“你不喜欢吗?”灰狼反问,他面上看起来还有些诧异,“我一直以为你是故意吸引宣承越注意来着。”
吴荃又一次炸了:“我哪里看起来像是喜欢他?!”他的动作太大,刚才好不容易收起来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吴荃连忙伸手想要去擦,灰狼嗤笑了一声:“好了,别假装自己屁事没有了,你跟我来一趟,我有事找你。”
“你想干嘛?”最近吴荃和灰狼也不怎么对付,从宣承越人类身份暴露之后,吴荃基本是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觉得有问题,尤其是灰狼。
他现在上天台就是因为刚才和灰狼吵了一架。
他觉得灰狼这兽太会忽悠了,灰狼总觉得自己看透了真相,总有办法让其他兽认同他。
想到这里,吴荃总觉得有一口气压在胸口,他哼笑了一下,开口就要嘲讽,结果却被灰狼给打断了。
灰狼将烟掐灭,用自己夹烟的手抵住了吴荃的嘴唇:“好了,别在这儿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嚷嚷,咱们得谈谈要紧事。”
“现在咱们公司的处境很尴尬,那些网暴过宣承越的兽把怒火撒到我们身上来了,抵制咱们公司作品的声浪越来越大。”灰狼说,“综合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必须和公司做切割。”
吴荃眉头皱起:“你想干什么?”
“把之前咱们做过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都算到我头上来,然后我再辞职,切割得彻底一点。”灰狼说。
“你有这么好心?”吴荃自认自己是了解灰狼的,“你肯放手这家公司?”这公司能做大,有两个兽是关键,一个是技术优秀的宣承越,另一个就是八面玲珑的灰狼。
毕竟项目总得有兽去谈,投资也得有兽去拉。灰狼和宣承越在大学认识的,做了四年室友,宣承越这么多年出名却没露脸,也是灰狼在得知宣承越“疾病”之后刻意去操作的。
放在以前,他俩这也算是一段互相成就的佳话,可惜灰狼和宣承越的理念冲突太大。宣承越想要一路高歌猛进,做出更多更优秀的作品。
而灰狼觉得公司已经有了许多质量佳甚至获奖的作品,他们更需要求稳,之后可以把重心放在一些不需要耗费太多心神打磨的作品上,毕竟下沉市场是庞大的,大多数兽不喜欢看什么兽性纠葛,就想看点可爱的人类。
双方都不肯让步,而后宣承越就被灰狼给排挤出去了。那段时间公司里闹得兽心惶惶,而最后闹出那样一个结果,说实话,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因为这对灰狼来说是解决问题的最优选。
也是因此,吴荃觉得灰狼将这个公司看做自己私兽所有物,他怎么会放手?
“我只做我觉得对的事。”灰狼说,“现在我提出的这个方法是最优解,公司积攒的兽脉以及那些顶尖原画师都还在,至于我,我想去干点别的。”
“如果你没那么在乎这个公司,你当初又为什么要赶宣承越走?”吴荃不能理解,在询问时,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因为我直到现在,依旧不认同他的意见。”灰狼说,“他是个纯粹的创作者,也许之后他们公司的所有作品都会获得不俗的市场反响,但这一切的建立有一个重要的条件——他是人类。”
“别装了,吴荃,你也是认同我的。”灰狼重新点起一根烟,“不
然当时你不会和我打配合,哦,或许你主要还是想超越他。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这时候咱们就不要互相谴责了。”
“你是肯定不会想跳槽去宣承越公司的,你想要超越宣承越,对吗?”灰狼说,“那你之后可能得成熟一些,宣承越有一点说得对,有时候你太急功近利了。”
吴荃的表情慢慢平复:“你是真准备走?”
“是啊。”灰狼不想再继续深聊,他心眼小得很,向来讨厌被其他兽牵制,灰狼想要弄清楚,这些所谓特员,是不是真能强悍到刀枪不入。
灰狼说到这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询问:“宣承越是真跟那条蛇走到一起了?”
“你说那个特员?大概吧。”吴荃皱起眉头,“你问这个干嘛?”
“为什么,就觉得他们性格天差地别,没想到还能磨合到一块。”灰狼笑笑,“我还以为宣承越会寡一辈子来着。”
……
茶水间里,宣承越被两只蜘蛛腿提溜着衣领怼到了墙上,而蜘蛛腹足的主兽,他们公司的编剧,不可思议地扭曲了面容:“你说什么?!”
如果浩元在这里,蜘蛛肯定是不敢这样对待宣承越的。
但现在他们准备趁着中午宣承越和浩元还在,一起搞个小聚餐,毕竟明天宣承越和浩元得回家看蛋。
浩元被蜘蛛他们打发走了,让浩元跟着一起去买吃的。浩元原本是不想动的,但宣承越觉得他短暂的离开一下也不会出什么事,毕竟他们二者的联系还在,宣承越手背上那颗红痣并没有消失。
宣承越配合蜘蛛他们主要是他觉得蜘蛛有话想单独对自己讲,而浩元离开之后,蜘蛛便询问他对结婚的事怎么想,有没有打算。
宣承越也如实回答了,他准备今天下班拉着浩元去民政局看看,如果工作兽宣没下班,他们就□□,如果下班了他们就明天去看,反正明天上午他们不上班,主要是看蛋,有时间。
说完之后宣承越就被蜘蛛给鄙视了。
“说好的可爱人类呢?”蜘蛛恨不得抓住宣承越的脑袋摇,“你脑子里能不能长点浪漫细胞?”
“结个婚分配财产的事儿,要浪漫细胞干嘛?”宣承越想不通,在他看来,合法的伴侣关系益处只在于财产的分配,其他的和平常没差。
“你不打算求婚?不打算来个仪式?”蜘蛛问他。
“可我们都住在一起了啊。”宣承越说,“我们生活在一起感觉特别棒,特别合拍,你们理解吗?”
依旧是单身的蜘蛛:“……”她理解个屁!但她知道起码在这种重要的情景里,仪式感是必需的。
“就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就挺好的了啊。”宣承越说。
“你买戒指了吗?别兽家情侣都有对戒,你忍心让你对象和你的感情里连个求婚仪式都没有?”蜘蛛质问。
“别兽是别兽,我们是我们。”宣承越说,“感情不是攀比,是生活……”他话还没说完,蜘蛛的枕头已经捂上了他的脸。
同在茶水间留守的扬子鳄郁闷地喝了一口茶,吧嗒一下嘴。
挣脱束缚的宣承越问他:“你也觉得太离谱了吗?”他觉得蜘蛛那些提议过于华而不实。
“是啊。”扬子鳄点头,“你这样的兽到底是为什么能脱单?”
宣承越:“……”
“这太离谱了。”扬子鳄继续说。
宣承越选择不出声了,务实一点在他们看起来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宣导,容我问一句,你脑子里最浪漫的求婚是什么样的?”蜘蛛挥舞她的腹足,试图将宣承越的浪漫因子通过动作给提升上去。
宣承越想了想:“摆成心形的蜡烛,然后铺满玫瑰花瓣,我抱着一束蓝色妖姬向他单
膝下跪?”
“你这是哪个年代的浪漫?”蜘蛛不理解,还蓝色妖姬,现在谁还买蓝色妖姬啊!
“这不是你问我的吗?”宣承越说,“那不然把烟花摆成心形的?”
“这不是烟花或者蜡烛的问题!”蜘蛛用腹足挠乱了自己的头发,“是你这个想法太俗了!俗不可耐!十个表白的有九个会选择这种方法。”
“那不然我把我房子送给他?”宣承越又建议。
“不要把爱情和物质挂钩啦!”
“不和物质挂钩,我们去睡桥洞,喝西北风吗?”宣承越不明白蜘蛛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你这样。”蜘蛛给他出主意,“比如咱们一起团建,去靠近海边的露天餐厅,可以点歌的那种,他只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活动……”
宣承越觉得自己懂了:“实际上我已经摆好了心形的烟花。”
“你给我把你脑子里的心形烟花忘掉!”蜘蛛用自己的腹足在宣承越脑壳上敲了一下,随后继续酝酿情绪,“你和他在傍晚抵达。”
“我和他?那你们呢?不是说伪装成公司团建吗?”宣承越觉得自己发现了盲点。
“我们是npc!我们不重要!”蜘蛛快崩溃了,“总之!你们在傍晚抵达,天色渐暗,led星星灯亮起,你们吹着海风,看着彼此。”
“想象一下,浩元喝多了酒,有些微醺,这时候,啪!露台上的显示器开始播放你们的过往,我们这些npc给你递话筒,然后撤离。你在悠扬的伴奏里,对浩元诉说你的爱意,或者清唱情歌,紧跟着你单膝下跪。”蜘蛛眼睛越整越大,“夜晚的海边,只有你们彼此。”
“你这个确实有点东西。”宣承越先是表示肯定,随后他又说,“问题是我不会唱歌啊。”
“我只是给你一个参考的模板!你别按照我的来!你得有自己的想法!”蜘蛛说,“但无论如何,你不应该直接和他去领证!这样太仓促了,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制造浪漫,这是生活的真谛!”
哦!宣承越悟了,他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知识是有盲区的,并且决定深入去学习这个他过去不曾感兴趣的领域。
毕竟他现在也是有伴侣的兽了。
“我会重新规划的。”宣承越郑重道,“我会询问他过去的那些好友,然后整合近年来热门求婚方式,搞出个最浪漫,最独一无二的仪式。”
“有志向很好!”蜘蛛相信宣承越的悟力,可她总觉得宣承越的重点还有点偏。
但这些对宣承越本人来讲都不重要,他做好决定之后,就立即开始了行动。
首先,宣承越将洛西果蝠还有雪鸮仨拉进了一个群里,群名叫【针对浩元的喜好研究小组。】
被拉进群的兽都有些懵。
最闲的果蝠直接发了一个问号出来。
宣承越解释:【我想求婚。我希望在求婚现场浩元能感动到哭出来。】
洛西明白了:【你是想在求婚现场当众**他,然后让他在众兽面前羞耻的**出来,随后彻底兽格崩坏,哭出来?】
宣承越把洛西禁言了一小时。
果蝠也很苦恼:【想让老大哭基本是不可能的哦,他只会气急败坏。】
正在社会化上班的雪鸮中午也能摸会儿鱼:【我确实没有见他哭过。】
宣承越也陷入了沉思,他明白自己的第一诉求是求婚,而不是让浩元哭,但宣承越总结了一下自己过往和浩元睡觉的经验,发现浩元泪点真的奇高。
于是宣承越又打开了视频软件,看别兽是怎么求婚的。
一旁的扬子鳄偷偷靠近蜘蛛,压低声音询问:“他真的在正经学诶,但他知道这些视频的重点是什么吗?”他也跟了宣承越挺久
了,看过挺多宣承越写的感情戏,怎么说呢,他对宣承越完全没信心。
“宣导明白的。”蜘蛛觉得谈恋爱之后的宣导肯定有所转变,他的悟性肯定是够的,毕竟他可是天才啊
蜘蛛没有思考过,宣承越如果真那么天才,以前就不该写出那么狗屎的爱情剧本。
所以宣承越在阅遍视频之后,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些被告白的对象果然都一个个捂着嘴,像是被感动坏了似的。
所以让浩元感动到哭出来,还真挺重要的。
不哭出来就说明他的整体设计是不成功的,不够深入兽心的。
嘶,有些难搞啊。
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去采购的浩元并不清楚宣承越身上发生了哪些变化,他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宣承越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了。
浩元被他看得后背发毛,而生性敏感的浩元很快就意识到:“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卧槽?!他怎么发现的?蜘蛛惊诧。
宣承越早有准备:“确实有事,你可以猜猜看。”
蜘蛛:……
这他妈还玩个屁!需要猜吗?宣承越和浩元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求婚属于是水到渠成好不好!
而且宣承越还给了个特别提示:“会让你哭出来的那种。”
哭?浩元愣住。
……
洛西这几天很苦恼,因为基地再一次限制了他出入基地的自由,理由居然是他睡了普通兽。
这个世界兽兽平等,他不理解睡个普通兽怎么了,大家你情我愿,都有生理需求啊。
还有,宣承越这个人类居然想玩求婚那一套,在自己印象里,这个人类应该不是浪漫那一挂的,这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洛西平躺在床上,伸手揉了揉自己发昏的头,就在他思索自己是先解决饥饿的问题还是先洗个澡让自己清爽些的时候,浩元的电话打过来了。
“干嘛?”洛西啧了一声。
那头的浩元很紧张:“怎么办?”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
洛西收敛了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眉头皱起:“怎么了?”
“宣导可能想和我分手。”浩元嗓音在颤抖。
洛西将手机拿远,挂断电话,最后扔开手机。
他讨厌极限拉扯的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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