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同意吗?”
俞仇打断嬴鸩的思绪。
“嗯,好吧。”
嬴鸩不安地点头。
俞仇想将丹药交给研究员,看看他们能不能复刻或者量产。
可他暂时不能跟这个女人分开,担心此举会引起这个女人的反对,只能暂时压下这个想法。
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他该怎么上厕所!
若是之前,他巴不得摆脱这女人,让她被雷劈死。
可现在这女人关系到他的性命,是他能不能解毒的关键,绝对不能让他被雷劈死。
“我,从松手到天雷劈下来要多久。”俞仇有些尴尬地开口。
“天雷很快的。”
“那……生理问题怎么解决……”
他这么一说,嬴鸩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额……”嬴鸩犹豫着开口,“你愿不愿意分我一点点功德啊?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了。”她捏着手指比划出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俞仇沉着脸问:“将功德分给你,你就不用被雷劈了?”
“应该可以吧,我也没有经验,只是听说天雷不会劈有功德的人。”
嬴鸩有些心虚,“我知道,功德非常珍贵,我可以用师父给我的防护符来交换,可以抵挡化神的一击,很贵重的。我只换一丢丢功德,等我能离开,我可以把功德还给你。”
俞仇不在乎什么所谓的功德,那种东西,又不能解毒,对他来说什么用都没有。
他只怕把功德给这个女人,她能躲避天雷后,就会跑到不知道哪里去,那时候他该去哪找丹药。
“你先和我说说,功德能维持多久。”
“这……我也不是佛修,对功德了解不多。我只知道那些佛修们有些术法要用上功德。他们解决了问题,天道还会再给他们降功德。还有就是,功德是认主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抢走你的功德,功德除了本人自愿让出,根本不会被夺走。”
俞仇从来不信任何人,更不可能信任一个自己完全无法掌控的人。
“你把你那个,储物袋,放在我这里。”
嬴鸩听他这么说,松了一口气,幸好听了师父的话,没对陌生人交底,他一定不知道,师兄师姐们最喜欢给她塞储物袋,不算她最宝贵的储物袋,她还有好几个呢。
俞仇接过储物袋,直接揣进了怀里。
“功德怎么给你。”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要你内心深处同意给我,不然你默念一下?”
俞仇在心里默念,‘只给她一丝丝细微的功德。’
嬴鸩就这么看着头发丝细的功德从他金光闪闪的身体上剥离,飘飘摇摇来到自己身边。
嗯……这应该就是师兄说的,抠男人吧,真是个凡间的抠男。
功德从她身上一晃而过,根本落不到她身上,没找到归宿的一丝功德又原路飘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
嬴鸩好看的眉眼颦在一起,小巧的鼻子跟着皱起来。
“是不行吗?”俞仇问。
“不是,是落不到我身上啊。”
嬴鸩急得直跳脚,功德落不到身上怎么办,难不成她要在离开前一直和这个抠男手拉手吗。
俞仇略带怀疑地问“你不会是想要哄骗多些功德吧?”
“就你那比头发丝还细的功德,要不是怕雷劈你以为我想要?”
嬴鸩也来了脾气,她在宗门也是全宗上下宠着的,谁都让着她,师兄师姐们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想着给她,她怎么能看上这点东西。
俞仇被她这么一说,也有点尴尬,本就白的发青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只是怕这女人拿到功德多了,回头不需要他了,到时候他去哪里找解毒的丹药。
“为什么功德会不接受我,难道因为我不是此界的人吗?”
嬴鸩急得一直碎碎念,在原地转圈。
她也没听说谁家功德还排外的,佛修们去妖界一样能得到功德啊,怎么到她这里就不行了呢。
“那试试物品呢?”
如果是因为她的问题,或者物件可以。
“你有没有什么贴身的东西,或许功德以为是你,就能落上去了。”
俞仇从脖子上抽出一条红绳,红绳下端系着块薄玉牌,听说是他妈妈在什么寺求重金来的。从小就一直佩戴到现在。
他将玉牌从身上拿下来,嬴鸩看见他手中刺眼的发光体才明白,原来功德不在这个男人身上,而是在玉牌身上。
她自恃是个正直的修真者,不是魔修。不可能因为对方看不到,不知道,就哄骗他的功德玉佩,将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让自己留下心魔,影响她以后的飞升。
“你的功德全在这个玉佩上。”
俞仇听她这么说,愣了一下。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嬴鸩,嬴鸩的眼底一片澄澈,没有半点贪婪。
这东西现在对她有多重要,他比谁都清楚。
一般人,不该借机拿走吗?就像他身边的那些人一样。
为什么她要告诉自己,明明她能看到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明明她那么需要这样东西。
嬴鸩没想那么多,她正绞尽脑汁想办法。
“你有类似的玉佩吗?我怀疑是因为这种功德不能附着在身上,如果拿同样的玉试一试呢。”
俞仇别的都缺,就不缺钱,家里上好的玉佩玉镯到处都是。
两人手拉着手从书房走到俞仇的衣帽间。
沿途的佣人看着不觉得新奇,只觉得惊惧。一向脾气暴躁的少爷此刻拉着个女孩,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喜怒。
佣人们被他们俩吓得贴在墙边一动不敢动。
两人最后选了个携带方便的小巧转运珠。
俞仇这次闭眼分功德时,比之前多了些,起码能达到一小绺头发的粗细。
当功德稳稳落在镂空的转运珠中的小球上时,嬴鸩长舒了一口气。
“我们成功了!”
嬴鸩猛地跳着抱在俞仇身上,把他扑得后退两步,将他抵在衣帽间的柜子上。
俞仇被她扑了个满怀,怀中软得像是挤进了一片云。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他红着脸推嬴鸩,不明白仙界都这么不讲究吗。
“你们是什么宗门,怎么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教啊!”
嬴鸩想着,我也不是女啊,我是鸟啊。
不过这绝对不能告诉他。
她顺势拉着俞仇,拿起转运珠对他说:“我们快走,快走!赶快去试一试。”
俞仇的庄园环山而建,坐落在不算太高的山顶。
下山的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因为蜿蜒盘旋的环山路都是他自己家的。
为了以防庄园被天雷劈毁,俩人手拉手坐车下山。
有了功德在身,嬴鸩心里的大石放下了一半。这才有心情观看外面的世界。
从环山路往外看,远处高楼林立,一栋栋商业大厦外墙被阳光一晃,波光淋漓,光斑与升腾的热气交杂出阵阵热浪。
这一切都被印在嬴鸩乌溜溜的眼眸上。
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纤长的睫毛像纱幕一样摆动不停,时不时激动地想要探头,又在尽力抑制自己。
俞仇看着身侧雀跃的身影,心里对这个神秘“仙人”有了大致的判断。
不谙世事。
俞仇正想,是不是仙人都这么单蠢,嬴鸩突然回头看他。
清澈见底的眼神直直撞向俞仇的心底,让他本能地闪避。
“什么事?”
俞仇偏过头冷淡地问。
嬴鸩没发现他的异样,看了看司机,小心凑到他耳侧,悄声问。
“你们凡人不会飞吧?”
突兀的傻话,一下子冲散了俞仇耳尖泛起的酥麻。
他故作淡定,“不会。”
嬴鸩摇头感叹,“那你们可真有毅力。”
每日爬那么高的楼,修真者都吃不了这种苦,除了那群磨炼身体强度的剑修,少有人不御剑,而是选择每日爬山。
那些楼的高度,和外门的山峰差不多了。
俞仇看她夸张地摇头晃脑,啧啧感叹称奇,知道她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他并不想深究。
在他看来,二人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他没必要为了她操心,哪怕她是仙,他也半点不上心。
山下华丽的铁门随着车的驶出缓缓打开。
俞仇和嬴鸩肩并肩站在铁门外,像两个呆头呆脑的门童。
“我松手了啊,我真的松手了。”
俞仇真的很想问问是不是仙人都这么蠢,可对方手里还有他所求的丹药,只能强压怒火。
“快点!”
嬴鸩紧张地松开手,大气都不敢喘。
天雷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聚集,头顶依旧晴空万里。
“呼”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露出了个劫后余生的笑容。
“真的可以!我再也不用怕天雷了。”
有了功德的加持,起码她不用一直东躲西藏,能够有时间精力去找回家的方法。
俞仇适时地给她泼冷水,“别高兴得太早,你凭空出现,根本没办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总不能一直藏在深山老林里。别说找回宗门的方法了,你连出门都出不去。”
嬴鸩讨厌他傲慢的态度,可鸟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那你说怎么办。”
俞仇举起手机,里面是公司经纪人刚刚给他发来的童鸩资料。
“从今以后,你是童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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