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接上头，又一起吃饭，也才十天，一个眼神，一个小表情，江渔基本就能看出程堰的想法来。
“你要怎么做？说说呗？”江渔直接问他。
“女的不好动手，给那个姓季的小子套麻袋揍一顿再说……”说到一半，看向江渔，“这你就猜出来了？”
“很难吗？不是，打一顿就完了？就这么简单粗暴？”
程堰听着她这是另有想头，马上挨过来，性味十足的，“那你有什么更好的，说来听听呗？我以前都是打一顿不够就两顿，这样太没新意了是不是？”
“还行吧！就是只打姓季的，气才出了一半，得让姓徐的老白莲也受点教训才行。不过这事还得着落在你这里。”
“你说，我保证不给你办走样！今晚就可以行动。”程堰也恨那老女人虚伪，放过也是他不会对女人动手。
江渔成功被他逗笑，“你怎么比我还急？”
“你不懂，月黑风高夜才好套麻袋呀！那个姓季的小白脸还是我们学校的，你告诉我他哪个系的，等会儿回去顺手的事儿。”
一看他就是熟门熟路经验巨多的，江渔想想，“行吧，那你小心别被人认出来。”
被质疑专业承度，程堰不乐意了，抬着下颌，“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失误零记录了解一下。”
“失敬，失敬，少侠大量！”
“这还差不多，说说，那位老……什么白莲，你什么主意也一起说了呗？”
“外头那帮天天等着拜师的，咱能不能用一用啊？”
“你说那个陈建新？巷子里那帮？”提到他们，程堰就想错牙，太烦人了。
“不行吗？不能用用吗？”江渔语气里带了点点求意。
程堰哪还招架得住，“有什么不能用的？那是我把人喊上来，还是咱们下去找他们？”
“现在？你这会儿你知道上哪儿找他们？”
程堰起来到窗口往下看了一眼，“每天等咱们来了，他们都有个人在附近转悠，现在就在巷子拐角。”
“这是铁了心跟你耗上了啊？那咱们去找他们做事，你又不想收徒，会不会不大好？”江渔小小的良心发现了一下。
“让他们明码标价，咱们银货两讫，没什么不好。”这种事，程堰还是很有章程的。
喊上来再吓到慧老太，商量后两人决定下去找人。
刷了饭盒，今天也没心情学习了，两人背着包就锁了门下楼。
今天轮上值班的皮三正倚在一家门洞抖腿抽烟，孟不丁看到寻来的程堰，不过脑的，就跟条件反射似的，撒腿就往出跑。
被程堰三步轻点，人就被拎回来了。
“大哥，我们最近都老实着呢？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干，我跟这儿就是吹个风，真的！你信我！”上次被揍的记忆太深刻了，见到程堰就生理性腿抖。
还小混混，可太名不副实了！
“感情你们天天喊着拜师，就是叶公好龙啊？”江渔要笑死了。
看她笑了，把他放下后，程堰也没进一步动作，皮三才止了慌乱。
看江渔比较好说话，站定后回江渔的话，“小姑奶奶，拜师的事，就我们建新哥都知道高攀太难，我就更不敢想了。”说着话偷觑着程堰，见他面色如常的，才敢接着跟江渔小声嘟囔，“你是不知道，大哥上次打那顿，我们好几个身上还青着呢！能不怕吗？我们都不敢来，可建新哥非逼着，我们都是猜拳，谁输了谁来。”
这是都被吓破胆了，问什么说什么，哪还有混混样。
“那这样，我问你，你们做主的是不是就那个陈建新？你能去喊他过来吗？就说我们有事找他帮忙。”
皮三摸不着头脑了，“大哥这身手在明州横着走都行，能用上我们？姑奶奶你别逗我了！”
嫌他话太多，程堰插了一嘴，“你就去带个话，来不来是他的事！”
高高壮壮，长得一脸凶相的皮三瞬间就萎了，很没骨气的，“是，是，那大哥你等会儿，我马上去。”话没说完，人已经一溜烟跑了。
江渔有些不放心，“不会吓跑了不来了吧？”
“他不敢！这几个家是附近的，问问都知道住哪儿，他往哪儿躲都没用。”
果然，也就十来分钟，皮三和陈建新两个小跑着过来了。
和皮三刚刚的惧怕不同，陈建新兴奋激动的太溢于言表了。
过来屈膝就要拜，被程堰伸手一托，腿连弯下都不能。
“收徒是不可能的，想找你办点事，你开价我们付钱。”程堰开门见山道。
陈建新早做好了持久战的想法，并不失望。
程堰能主动找他，已是让他受宠若惊了。
“大哥，您想用我们做事是看得起我们，咱就别提钱的事了呗？要非这样，那拼着再挨顿揍，我也得回绝您。”
程堰看他一幅打死也不妥协的样儿，想想，“那这样，事儿你给我办，我有几手小擒拿还算实用，完活后找一天我教你。”
惊喜来的太突然，陈建新懵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欢喜疯了，“大哥，您瞧好吧，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一定给您办好喽。”
条件讲好了，程堰示意江渔可以提了。
江渔走上前一步，如此这般安排一番。
混混们的业务范围是很广阔的，陈建新只一遍就充分领会了要领。
等江渔说完，又恭敬问过程堰再没别的吩咐了，才带着皮三告辞。
他可比皮三境界高多了，明明心里也好奇程堰为什么对这个不大好看的表妹如此好，说是言听计从都不为过。
可他却能一点不露，从头至尾都是这很正常的态度。
等带着皮三走出巷子老远，才吩咐道，“跟下头那几个都说一声，刚那位小姑奶奶一定要交好，可不敢怠慢啊！”
皮三在陈建新面前很得用，说话也没那么多注意，“哥你就不说，也没人敢呐！那可是程大哥表妹呀，你是没见她横一眼，程大哥都不敢大小声。借我们几个胆也不能够呀！”
混混们也是八卦的，陈建新就问，“你说他俩真是表兄妹？我怎么瞧着像小两口，程大哥那样跟耙耳朵似的。就是俩瞅着不大般配，长相上差得有点大。”
“哥，你……巴啦巴啦的，两人一路都没说够。
事儿安排下去了，程堰推自行车，准备送江渔回家。
江渔这会儿才想起来问，“你换自行车了？新买的？”
“嗯，天天用，还是自己买一辆比较好。”
“这阵子花销这么大，你钱够吗？你家里不问吗？还有你后妈进门了，家里有什么改变吗？”
“钱我家里都给了我一年的花销，足够咱俩花的，你不用担心。至于后妈，我爸还算有原则，目前看影响不了什么。”
“短时间内都会有原则的，得看长期，懂？有的女人好有心机的，笑着就能给你上眼药，或是玩个阴的，你可别大意了”
“是不是女人都有心机？你要对付的姓徐的也是……”停了一下，“然后……我发现你也挺有心眼的，就你刚才教陈建新的，我还挺长见识的。”
江渔只是对他“呵呵”冷笑，会意到说了小姐姐不爱听的，他敛气息声，一直到机械厂都没再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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