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番外·PrototypeFirstWorld(其二)
第18章 番外·PrototypeFirstWorld(其二)-[东京复仇者]紫苑[东卍/重生之道]-笔趣阁
[东京复仇者]紫苑[东卍/重生之道]
作者:人间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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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垣武道匆匆将资料翻过前几页,一眼扫过报社刊载文字冗长的新闻后,终于看到警方内部资料,橘直人站在椅子前,对这页内容做出解说:“天竺基金会的注册地点在横滨,但事故发生在东京都,搜查一课与神奈川县警组建了特别调查本部……”
原来如此,武道并未生出疑惑,然而直人却叹了口气,“武道君,请你认真听我说好吗?”
“欸?哦?哎!我在听啊!”
直人监考老师般严厉的视线在他脸上巡逻,终于确认了他的沉默是出于缺乏常识而非糊弄,才继续说道:
“就算同在警视厅任职,部门不同,重大案件的细节一般来说也是不会随意流通的。我之所以能拿到现场调查报告和深名紫苑的详细资料,是因为组织犯罪对策课也参与其中。我接下来说的话是机密,请你听过后立刻忘掉。”
“是!”
在他严肃的目光下,武道不自觉挺直脊背,放下资料。文件左上角,白发绿眼的女性似笑非笑,那视线仿佛穿过照片,刺透无尽虚空。
“根据法医尸检的结果,遗体头部有38子弹贯穿痕迹,由于火灾缘故,子弹伤口附近皮肤均被烧伤,无法判断是否是在近距离下被射中。根据颅骨损伤情况,认为受害者在起火前已经身亡……明白了吗?这条消息没有透露给媒体,「深名紫苑」是被人枪杀的,无论她是否就是野津会的神秘首领,都很有可能与我们在调查的组织有关。”
“直人,你是说杀手莫非是东京万会的人……”
“不清楚,疑点太多,已知情报太少,警方的调查,也还没有接近到能逼迫东京万会的大佬推出替罪羊结案那种程度。不过,看过这些文件后,我大致上有一个猜想。”
年轻刑警修长的手指将页面一一挑过,向他展示夹在中间的一张影印件,遍布数字与神秘英文缩写的报表被复印得歪歪斜斜,收支项目之间穿插着大量涂抹痕迹。
武道诚实摇头:“你直接说吧,我看不懂这个。”
“简单来讲,若不是‘慈善基金会’天竺被隐藏幕后的帮派利用了,那么天竺本身就是野津会的一个部门。只有这两种可能。”
直到被橘直人拉上副驾驶,武道依然对他描述的情况感到云里雾里。即使返回十二年前的那段时间里,使出浑身解数接近暴走族团体,他也没有接触过这么多的帮派秘闻。阿敦与日向在眼前遇害的场景、深名的死讯,已经远远超过了不良学生所能见到的世界。他泄气,又低头翻看起手里的文件。
“这页出生证明上写着,深名紫苑在横滨某某孤儿院长大……”
直人看也不看他举起的文件一眼,迅速答道:“假的。那家福利院如今在财政上完全仰赖‘天竺’资助,九十年代电子档案还未普及,孤儿的户籍很容易伪造。”
下意识想道歉,“对不起”三字滑到嘴边,才勉强咽下这让人志气全无的反应,武道没话找话,尴尬笑着问:“如何见得?”
“就是所谓的逆推法。野津会是家族继承的帮派,重视所谓‘正统’的源流,这指的就是前代与继任者之间的亲缘血缘。「深名」成为四代目时,三代泷谷红叶的养子泷谷一辉还在组织里活跃——一辉不仅是首领养子,他的亲生父母生前也是组织骨干,因生意被敌对帮派报复而死,可以说继承人地位无懈可击。「深名」能在他活着时上位并收服一众干部,出身上必然有令人信服之处,不可能是个毫无背景的孤儿。”
“这么说,果然直人也相信深名紫苑就是野津会的首领深名?”
“是啊,直觉。”进入高速公路的拐口,直人提速,嗓音在车窗外呼啸的气流声中愈发冷肃,“现在看来,十二年前无论再怎样与东京万会的人接触,姐姐遇害的事实都不会改变。所以这些天搜集情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也许该换种思路,从另一边入手……”
尽管武道心中还没打算就此放弃成为东万首领、从根本上制止这个组织对日向和阿敦下手的计划,但在几个月以来与直人的合作中至少学会了不在他露出这种表情时反驳。武道点点头,以充满理解的语气答道:
“可是直人也说过吧,十二年前的野津会势力庞大,如果贸然接触,反而会受其掣肘。‘从另一边入手’,指的是要我怎么做?”
“自从九年前警方在野津会的最后一个线人被‘清理’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自内部的确切消息流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天竺」是最有可能的突破口,问出「深名」的情报,回到十二年前与她接触,然后利用野津会的势力,把稀咲铁太这个威胁到姐姐安全的存在提前解决。”
四十分钟后,横滨西区,平沼站前。
「天竺」慈善基金会的事务所位于一栋商用楼房的七层。一楼为临街超市,二楼开着咖啡厅,四五楼分别是桑巴舞教室与民办私塾。透过电梯间外的走廊窗户,还能看见不远处水天宫神社白底黑字的幡旗。
直人与武道一前一后穿过走廊,基金会总部双开的玻璃推门有着现代化的简洁设计,黑色的「天竺tenjiku」字样高高印在其上,正对大门的接待处桌后空无一人。左手边则是黑色皮面长沙发,茶几,小型水吧组成的会客区域。
推门而入时,武道注意到门外墙角处摆着几束叠靠在一起的白花,花瓣遮住了靠墙斜立的黑白遗照。
“打扰了,我是橘直人,之前打电话预约今天见面。”
背对大门仰面歪躺在沙发上的男子站起身,他有一张看不出年纪的面孔,却摆出好似没睡醒般的表情,眼睛惺忪地半睁,用敷衍的语气说道:“我知道的情况已经都告诉警察了,要写紫苑的报道,就去找县警借口供记录看。”
男人身材修长偏瘦,举手投足间显得非常敏捷。他穿着宽松轻便的休闲衣裤,踩一双露脚趾的趿拉拖鞋,紫黑色的半长发在后脑勺绑起低马尾辫,戴单只耳环,不像慈善基金的理事,感觉是楼下舞蹈教室的教师走错楼层。
“是天竺慈善基金会目前的总负责人·今牛若狭先生吗,”直人没有退缩,而是动作熟练地取出名片,双手递出,“重新自我介绍一遍,我是警视厅组织犯罪对策部的警员,课里要求我以私人身份前来,不能引起关注。关于「天竺」理事长深名女士遇害一案和指定暴力团「野津会」的联系,我们有一些‘不便公开’的问题希望能得到解答。”
“哦,职业组的精英,”那人神色不变,随意扫了眼名片后,若无其事地收进口袋,又倒回沙发:“不用特意表明来前有跟人报备……我也没打算让你们有来无回啊。坐吧,喝什么自己拿。”
对方问也不问武道的身份,尽管武道清楚自己怎么看也不像个警察。他也没流露出半分对提起野津会的震惊。与沙发区相对的另一面墙上,众位干部的单人照片简介中央,深名紫苑的彩照旁还挂着葬礼风格的黑纱,正月初雪般的白发被纱幔遮住,唯有含笑的嘴唇被衬托得色泽艳红。在若狭对面坐下以后,两人才注意到刚刚忽略的细节:今牛若狭脸颊微微凹陷,眼圈泛着股青黑,浅紫的眸中憔悴无神。
“谢谢,但是不用了。既然今牛先生知道野津会的事,那么,希望你能就此开诚布公地和我们谈谈。”
“问题太冒进。”若狭漠不关心地说道,“野津会就是经常上电视的那个犯罪团伙吧?有看新闻。”
直人微微皱眉:“请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情报,坦白地讲,虽然还没办法起诉「野津会」的干部,但足以看出深名女士遇害与「野津会」的敌对势力脱不开干系——如果您知道些什么,请务必协助我们严惩凶手及其所属组织。任何事都可以。”
“虽然这话说得有点晚,”武道苦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习惯这套发生丧事的说辞,“但请节哀顺变。”
这话终于使若狭毫无反应的脸上出现一丝波动,他定定注视了武道五六秒,才不带情绪地开口:“若是想问「东京万会」的内容,就别费力气了。你们做不到一招击沉稀咲铁太,至少得给人留下保持沉默的安全界限。”
“那么,我们来谈谈「天竺」和「野津会」的瓜葛。”直人将从车里带来的文件放在茶几中间,推向对面,赫然是武道之前没看懂的那张收支表单,他直视着若狭那仿佛总在走神般慵懒神色的面孔,沉声说道,“比如——这张报表上,去年第四季度向「天竺」慈善基金会捐赠大额资金的fk地产以及fk食品,这两家其实都是为「野津会」暴力活动提供资金的幌子公司这回事。”
“……”
若狭抽出一支柔和七星,也不点燃,只是抿在唇间,声音受阻,渐渐也沾染上无可无不可的敷衍情绪:“警官阁下既然说是,那就当做是那样吧。不过,就算道上哪个维托·柯里昂要做劫富济贫的石川五右卫门,「天竺」这样一个小小的慈善机构也没有把人家拒之门外的道理。”
“f·k食品和f·k地产每半年都以团体名义向基金会捐款……我暗中采访了fk食品的员工,发现公司每年两次要求他们募捐,再以福利奖金的名义将这部分款项退回,还有「天竺」管理的孤儿院以低于成本的价格向其购入半成品料理,这份账单上列出的却是市场零售的价格。这张今年的表格也是,”直人翻动文件,罗列证据的语速越来越快,“……综上所述,今牛先生,这是洗//钱,「天竺」这个号称是npo的慈善机构,其实根本就是参与了「野津会」的犯罪过程。”
“如你所言,我们是npo……非营利组织,而慈善却是很烧钱的。你们去过都道府县各地的公立福利机构做过实地考察吗?「天竺」还没有随便拒绝大笔资金援助的余裕……更抽调不出人手对每份捐款背后的团体做尽职调查。”
今牛若狭懒洋洋地仰头靠在沙发背上,说完这段话,他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还有什么问题,能不绕圈子的话我就听听看——拿「天竺」的正当性威胁是没用的,大不了解散不干,反正我本来就只不过是给紫苑帮忙而已。”
武道小心地瞥了直人一眼,年轻警察的嘴角绷紧,看得出他对若狭这种很无所谓的作风适应不良。直人按捺下情绪,嗓音冷静地问道:“深名紫苑女士和「野津会」是什么关系?是那位神秘的首领本人吗?”
“「天竺」资助的第一个福利机构,收容的是那些父母无力抚养的孩童,地址在横滨,那里曾经有一个学生,名字叫黑川伊佐那,”若狭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语气,察觉直人一瞬的震惊,他的嘴角牵起一抹浅弧,“这个名字想必不陌生吧?”
“这不是我提问的内容。”
“我没说一定给你正确的答案。”
“……”
在对话进入死胡同前,方才一直插不上话的武道连忙打断:“今牛先生和深名女士关系很好吗?你说过是为了帮她才来到「天竺」……我们在调查深名女士遇害的真相,是谁杀害了她、还有做这种事的动机。无论是什么身份,人都不该被剥夺生命。实际上,我……在念中学的时候,听说过高两个年级的深名学姐。据我所知,那年她与还是暴走族组织的东京万会关系不错,到底为什么「未来」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到最后,话已走偏,仿佛在向自己的灵魂深处质问。若狭微微眯眼,目光落在武道脸上,与懒散的肢体语言相比,他的眼神过于锐利,像来自另一次元的凝视。
“我记得你。那年你和佐野万次郎关系不错。”
如同被狩猎的野兽盯上,武道动弹不得,背上缓缓攀起一阵恶寒。
“——投靠了警察吗?也对,不然活不到现在。”
今牛若狭轻描淡写地投下惊雷:“稀咲铁太从中学时代起就在针对两类人下手,佐野万次郎在意的,还有可能对佐野造成威胁的。因为某个事件,紫苑察觉了他的行为模式,于是提前将后一类人集合起来,组成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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