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算是吧,现在是调岗,如果身体恢复好,也许还会回去的。”
“那就行!小燚,当年我竭尽全力的阻拦你,你没有放弃,如今已在路上,就别回头,我支持你。”
谢君心深深地看着儿子。
他实在太像他父亲了。
凌燚听言瞬间肃然起敬,他母亲的觉悟让人敬佩。
他越发渴望回到一线,可是……他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他那一枪堪称完美,正中心脏。
可,却再也不能握枪了。
他不知道是自己赢了,还是她赢了。
他甚至都不能后悔,因为他们站在了两个对立面上,他的职业天性注定不可能和一个走私犯在一起。
“妈,我吃完了。”
“我来洗碗。”
“我来吧。”
凌燚撸起袖子准备收拾碗筷。
“小燚,你谈恋爱了吗?”
凌燚身子狠狠一僵。
“没有。”
他随即态度自若的收拾碗筷:“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手上绑着红绳,我还以为是哪个女孩子送你的。现在既然因病回来任职,不如把婚姻大事解决了吧。找个警花或者政体的,能理解你这份工作的。”
“妈,我暂时还没这个打算。”
“行,看你安排。”
谢君心也没催促。
凌燚洗完了碗回到房间,看着手腕上的红绳。
这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绳子,没有坠任何东西,他妈竟然一眼看穿,怀疑他交女朋友了。
这绳子不是别人送的……
是她脖子上挂的玉佩用的绳子,只是戴久了绳子磨断了。
她弯腰捡起玉佩就走了,他在后面鬼使神差的上前将绳子捡起来,编了几道戴在了自己手里。
这都不算是个正经的礼物,却是他现在唯一能拥有属于她的东西。
他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平躺在床上有些别扭。
军人的睡姿都是有要求的。
做卧底自然要磨掉警队里的习惯,可那些习惯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一一抹去遭了不少罪。
三年卧底,他每天要洗脑成千上万遍自己就是坏人,就是走私犯,和警察是对立的,才能去交易,去杀人。
如今回归自己本来的身份,他都有些恍惚,自己到底是谁?
是码头上的走私犯,是大小姐身边的保镖。
还是……缉毒队里档案完美的最年轻队长?
他很耐得住寂寞。
不玩手机不看电视,就躺着看天花板,思绪万千。
从午后到晚上,有些事值得去回想一千遍一万遍。
转眼,已近新年。
到处都能感觉到浓郁的新年气氛。
雪一连下了好几天,气象台都发出了橙色警报,可依然无法阻挡人们出来的热情。
唐甜甜穿着粉色的羽绒服,脑袋、脖子、手都裹得严严实实,后背和肚子还贴了暖宝宝。
她全身上下,只有一双大大的杏眼露在外面,左边眼角下面还有一滴鲜艳欲滴的红色泪痣。
她站在商场门口,耐心等着,终于看到了一道藏青色身影。
厉景琛和她穿着同款情侣羽绒服,身形高大欣长。他带着黑色围巾,戴着口罩,仅剩下的半张脸依然能看得出帅气英挺。
明明都穿着圆滚滚的衣服,她都快成球了,可羽绒服穿他身上一点都不显得臃肿,反而衬得刚刚好。
他一向都是正装,头发干练后拢,五官都透着凌厉。
可现在是约会,全身都是唐甜甜倒腾的,怎么温暖舒适怎么来。
头发没有打发胶,有些服帖自然的垂下来,再配上这副日常打扮,竟然有些韩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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