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传来。
只见颜母张桂茹从隔壁房间跑出,刚才,她已经醒了,把林凡的话,都听在耳中。
“林凡!”
“你还我儿子!”
张桂茹双眼通红,眼泪流淌,跑到林凡面前,一拳砸向他的胸膛。
砰!
“你还我儿子!”
“要不是你,我儿子不会死!”
“小北啊!呜呜呜!”
“谁稀罕你的补偿!谁稀罕你的一百万!我只要我儿子回来!”
她对林凡拳打脚踢,用了很大力气,雨点一般落在林凡身上。
“凡哥!”
吴川和尊凡阁三人,脸色都是一变,要上前制止。
林凡抬手,身子一动不动,任由张桂茹打着。
吴川和尊凡阁三人,脚步一顿,目光闪动,最后退了下去。
砰!
砰!
砰!
沉闷声音,在林凡身上,不断响起。
林凡脸颊,被张桂茹打得通红,衣服也被她撕烂了,里面皮肤,被张桂茹指甲划破,有血丝流淌,生疼无比。
但林凡,依然一动不动。
“呜呜呜……小北啊……你还我儿子……”
打了十分钟,张桂茹打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滚!”
“林凡!你给我滚蛋,我不想看见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
她双目通红,手指林凡,眼中满是恨意。
“妈,这和林凡没关系,是因为黄烈,我哥才死的!”
颜成上前,扶起张桂茹。
他同样满脸泪水,但颜成,不是不讲理之人。
罪魁祸首,就是黄烈!
而现在,黄烈也死了!
林凡还给他打了一百万,并且亲自上门。
这样做,在颜成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林凡负责任的态度,拿了出来。
“我不管!我儿子,就是林凡害死的!滚!”
“林凡,你给我滚!”
张桂茹大叫,又是张牙舞爪冲向林凡。
颜成赶忙把她拽住:“林凡,你快走吧!我妈现在情绪失控,我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林凡看了眼张桂茹,心中又是一阵自责,他叹息一声,出了土屋,到了外面。
山区夜晚,空气温凉,明月高照,耳边有虫鸣声传来。
林凡深吸口气:
“我确实对不起小北,不管对任何家庭来说,儿子去世,都是毁灭性打击。”
“凡哥,你不要自责。”
吴川开口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而且若是小北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对了凡哥,今晚我们睡哪?”
说到最后,吴川转移话题:“县城离这开车要一个小时左右,不是太远,咱们去县城酒店睡吧。”
“不用了,就在车里将就一下,而且今天那陈啸,我感觉会卷土重来,找颜家麻烦,咱们还是不要走得太远比较好。”林凡摆摆手。
“好!”
吴川点头。
g是商务车,很宽敞,几人睡里面,完全不显拥挤。
当晚,林凡几人,就在车里面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阳光升起,山村中,有雾气弥漫,空气湿润。
林凡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对面,一个青年走了过来。
正是颜成。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铁盆,里面放着几个热腾腾白馒头和咸菜。
“林凡,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毕竟一出手,就是一百万。保镖也身手厉害,应该花了不少钱。咱们家是贫困家庭,早上都是吃馒头,你将就吃吧。”
颜成把铁盆,端到林凡车边,开口道。
他双眼,依然是红通通的,带着血丝,显然昨晚没睡好。
林凡心中温暖,没想到颜成过来,是给他送早餐的。
他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还是有些饿的。
“没事,我不挑食。”
林凡接过铁盆,刚要把几个馒头分给吴川等人,一道冰冷声音就是传来。
“颜成!你怎么胳膊往外拐,这林凡,是咱们家的仇人,你还给他吃东西!”
张桂茹走了过来,冷冷看着林凡,眼中,丝毫不掩饰仇恨:
“小北,就是因为他才死的!他不配吃我们家的东西!”
“妈,哥死了,我也很难受,但咱们做人,要讲道理。”颜成苦着脸:
“我哥,不是因为林凡死的。而且昨天人家还帮过咱们,给他们点吃的,又怎么样?”
“我说不给就不给!”
张桂茹一把夺过铁盆,把几个馒头,全部扔在地上。
家里养的大黄狗立刻跑过来,狼吞虎咽。
“这馒头,就是给狗吃,也不给林凡吃!他不配吃咱们家的东西!”张桂茹冷冷说道。
“林凡,不好意思,我妈他……”
颜成满脸歉意,看着林凡。
“没事,我理解,而且小北的死,我确实也有责任。”林凡道。
“哼,害死我们家小北,还过来送骨灰!你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张桂茹冷哼。
轰隆隆……
忽然,有发动机声音传来。
只见一辆黑色奥迪a8缓缓开了过来,停在颜成家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红发青年,从驾驶位下车。
“陈啸!”
看到这青年,颜成脸色一变。
来人,正是陈啸。
一股不好预感,在颜成心中升腾。
张桂茹也是脸色微变。
下车之后,陈啸立刻小跑到后面,满脸谄媚,拉开车门:
“赵老板,到了!”
一个中年男人,从车中走出。
男人五十岁左右,穿着西服,顶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脸横肉,怀里还搂着个女人。
看这女人相貌,是陈啸妹妹,陈梦。
“赵刚!”
而看到这男人,颜成脸色一沉。
此人名叫赵刚,是陈啸背后的靠山。他是砖厂老板,身价上千万,村里面有好多土地,都被他征收过去,搞砖厂了。
他们颜家,则是有五亩地,被赵刚征收了过去。
而在奥迪a8后面,还跟着一辆别克君威,车门也是打开,四个身穿西服、带着墨镜的大汉,从中走出。
这些大汉,气息冰冷,一副保镖模样。
“这就是你说的颜家村?”
下车之后,赵刚一只手落在陈梦屁股上,不断揉着,一边四处打量周围环境。
“是的,赵老板!”
陈啸依然满脸媚笑,手指颜成:
“就是他家,给您征收了五亩地。”
“哦哦,我知道了。”
赵刚点头,他手底下砖厂,光是征收土地就有上千亩,但犯不着每户每家都认识。
这种琐事,都是交给手底下人去办的,他只负责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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