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走到了小路尽头的大楼门口,这是一幢高八层的建筑,外表早就破破烂烂坑坑洼洼,但看看情况,似乎居住情况爆满。时不时的能看见有人透过窗帘往外面张望,至于是看谁就无需明说了。

    走在楼梯上,竟然能感觉到摇晃,美国大部分的居住建筑都是木制的,虽然不牢固,但是绝对比钢筋水泥来的价廉物美。枪击地点在五楼,当叶龙天站在走道上的时候,本来正在玩耍的小孩子像见到魔鬼一样,成鸟兽散,有逃进家里的,有绕路跑上楼梯的,最可爱的是一个小女孩,明明已经跑上楼去了,又哆哆嗦嗦地沿着墙壁,尽量远离叶龙天他们,走了回来,捡起她掉在走道上的洋娃娃,最后又快速地冲上楼梯。

    “枪击地点在哪里?”叶龙天问着身后的伊利斯警长。

    “在你脚下。”

    听到回答,叶龙天挪了挪位置,望着他自己的脚下,地板上什么都没有了,连血迹都消失了。沿着走道看过去,这里的格局像是公寓一样,走道两边是一排排的房门,每个房门里住的是一户人家。

    “叶龙天探员,洛菲亚探员,如果没什么发现,我们最好快点离开。你们有所不知,这里是黑帮老大住的地方。”伊利斯警长警告着,而另外两名警员也应该了解些情况,在后面不停地点头。

    皱了皱眉头,这是叶龙天故意做给他们几个看的。“我知道。就是那个房间呗。”叶龙天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走道边上若干房门中的一扇,接着拉了拉裤子,就在楼梯上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伊利斯警长立马问道。

    “很简单。因为刚才那群小孩乱窜的时候,都选择远离那扇门的路线,就像远离我们一样。他们认为我们几个是要去那里的。如果门里只是普通人的话,何必如此惊慌。”叶龙天若无其事地回答着。

    然后又朝着天蝎洛菲亚问道,“你有糖吗?”

    摇摇头,天蝎洛菲亚表示没有,但也没有问为什么要糖。

    抓了抓后脑,叶龙天竟然开始做起了面部运动,眨眼,撅嘴,皱眉,鼓脸……这还不是最夸张的,夸张的是,在面部运动做完之后,叶龙天脸上扬起了笑容,如此干净纯真朴实温暖人心的笑容,在场的人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小姑娘,不要躲着了,可不可以和哥哥聊聊天呢?”叶龙天抬起头,朝着楼梯上说道。话音刚落,一个羞涩的声音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是刚才跑回来捡洋娃娃的小女孩。

    “没关系的。坐到哥哥边上,没人会伤害你的。”叶龙天摆着手招呼着站在楼梯平台上的小女孩,“你看这位阿姨多漂亮,这位阿姨最喜欢可爱的小女孩了。是不是啊,漂亮阿姨?”

    阿姨?见到叶龙天的眨眼,天蝎洛菲亚只能偷偷地瞪眼,然后微笑着,朝着小女孩走去,“能不能让阿姨抱抱?”小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天蝎洛菲亚看着。这就是回答了,天蝎洛菲亚抱起小女孩,踩着楼梯走到叶龙天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把小女孩也放在楼梯上,正好和叶龙天同一排。

    “这是你的洋娃娃?”依旧保持笑意,叶龙天问道。

    小女孩点点头,有些恐慌和生涩。

    “我能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叶龙天继续问道。

    朝着叶龙天眨了眨那双大眼睛,小女孩开口回答道,“菲菲。”

    “嗨,菲菲。”叶龙天朝着洋娃娃挥了挥右手,打起了招呼,“你认为菲菲喜不喜欢我?”

    “喜欢。”小女孩很干脆地回答了,回答的时候脸上是微笑的。小孩子是没有伪装的笑容的,笑起来永远的那么真诚,让成年人羞愧。

    “那菲菲说,菲菲的好朋友是不是很笨呢?连回家都会走错路?”叶龙天问着洋娃娃,却伸手在小女孩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小女孩捂住鼻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家在楼下,为什么朝楼上跑呢?”

    “太害怕了。”小女孩回答着。

    “为什么会害怕呢?其他小朋友不是都跑回家了?”

    小女孩摇着头,“妈妈说不能说。”

    “警官,能不能去买些糖果呢?”叶龙天问着。其中一名警员看了看伊利斯警长,接到同意的眼神之后,才朝楼下走去。

    “不好意思,这里不是很危险吗?还是你和他一块去吧。我们有伊利斯警长保护就够了。”朝着另一位警员,叶龙天建议着。

    等着两名警员都离开之后,叶龙天才再一次笑着对身边的小女孩说着,“现在呢?坏人都走了。我们都是普通人。菲菲相信我们。你妈妈也会相信我们的。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呢?”

    “你们不是警察?”小女孩说这个的时候,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当然不是。如果是,我们也要穿警服的,不是吗?警察都要穿警服的,不然谁会相信他们是警察。”叶龙天毫不犹豫地立刻回答了小女孩的回答,根本没有伊利斯警长和天蝎洛菲亚脸上的诧异。

    “那我只告诉你们。你们不要告诉那些警察。”小女孩紧握着手中的洋娃娃,压低着声音说着,“昨天晚上我从我朋友家打算下楼回家。突然听到几声枪声,我很害怕,就躲在楼道里。后来我看见,几个警察拖着一具尸体,交给几个穿白大褂的人。”

    “你确定你看见的是警察!”伊利斯警长朝着小女孩大声问道。

    “你干什么?”叶龙天伸出右手,把伊利斯警长推开。

    “那时是晚上,她又只是一个小女孩。很可能看错了!”伊利斯警长反驳着。

    “我没有看错。”小女孩躲进了天蝎洛菲亚的怀里,虽然身体还在颤抖,但是果然是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小女孩,胆量却不小了,“他们穿的衣服,和刚才那两个人穿的是一样的。老师教过,我会拼警察这个单词。”

    叶龙天望了伊利斯警长一眼,便不再理睬了,开始用各种方法逗着小女孩玩。大约三分钟之后,两名警官带着一包糖果回来了。叶龙天把糖果放到小女孩手中,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回去吧。记得别一次性把糖吃了。小心蛀牙。”

    “哥哥再见,阿姨再见。”小女孩小跑着离开了。

    站起身来,叶龙天拍了拍衣服,对乔治·伊利斯警长说道,“你应该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了?我需要你的解释。你可以选择继续隐瞒,但是请相信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我要一份华盛顿警局所有警员的档案,我要知道死的那个是谁,我要知道你和你的手下到底在干什么?还有,把你的人从医院撤掉,我们会自己派人保护。洛菲亚。”

    听到叶龙天喊自己的名字,天蝎洛菲亚点了点头,拿出了手机……

    “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依旧信任我的手下。”伊利斯警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哼。”冷笑着,叶龙天回答着,“那就证明给我看。我倒想知道你会如何解释,在黑帮老大狗窝的隔壁开枪,竟然会什么事情都没有?而你一点都不知情。你可以回去努力工作了,把警车钥匙给我。”

    “你要做什么?”伊利斯警长交出了钥匙,此刻,他再也不会小看这个比自己年轻十岁的男人。

    “既然你不清楚,我就去问清楚的人。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开枪杀人,作为老大的,不会视而不见吧。”把车钥匙放进口袋,叶龙天招呼着天蝎洛菲亚,朝着那扇门走去。

    而回到警车上的伊利斯警长,猛地砸向前后座,然后双手抓着头发,嘴上大吼着骂人的话,接着又冲着前面的两名警员抓狂地喊着,“还不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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