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堡主,大统来了!”小厮走到老堡主身边禀告。

    老堡主点头说道:“中午就不留你们了,楼月吩咐厨房做些好菜,不要怠慢了他们。”老堡主说着神情有些落寞的走开了。

    易楼月离开时看到大统高大的身影站在正厅中老堡主的身边,将老堡主有些佝偻的身体遮的严严实实,心中一慌转身走向正厅。

    商离拉住易楼月说道:“不管是不是大统,他现在都不会伤害老堡主和老夫人,你现在过去只会打草惊蛇。”

    易家父子的院落,易楼月越想越觉得那个害人的狼妖就是大统,大统身体异乎常人的高大壮硕,昨日他追着伤害春生姑娘的黑影到四层院,开门的是大统。

    大统说他也是追着影子过去的,可是那天守夜的人中并不见大统的身影。还有春生姑娘死前提到的狼,商离跟踪大统在禁林看到的木屋,木屋中发现的狼毛,这一切都与大统有关。

    易楼月坐立不安,如果大统就是那个狼妖,大统在萧家已经十几年了,在萧家是呼风唤雨、只手则天,那大翁大婆是不是已经完全被狼妖迷惑,会不会已经中了妖术。

    商离放下碗筷对着一直惶恐不安的易楼月说道:“你不必太过担忧,即使大统真的是狼妖,也不一定是凶手。”

    “商离不知道,我刚入千峰山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妖怪就是狼妖,那个狼妖带着族群血洗了整个村落,到处尸横遍野,当时师傅带着千峰山大半的精锐历时三天三夜才将狼妖驱除。狼妖强壮,最为血腥暴力,又极擅谋略布局,很难对付。”

    商离楚隐回房,易楼月有些不安便进了禁林准备详查一下木屋,看是否能找到其它证据。

    楚隐刚回房间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李大饼便来敲门,说是老夫人有请。

    楚隐跟着李大饼来到暖园正门,老夫人正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招呼楚隐、商离上车,楚隐虽疑惑也与商离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向前,老夫人说道:“我听楼月说,你们在萧家堡两日还没到处逛逛呢,正巧我今天去百草堂,便邀你们一起。事先没有跟你们说,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打扰,我们今天下午本就无事!”楚隐忙回道。

    “你们都是雀山人士?”老夫人闲聊问道。

    “我是雀山人”楚隐说:“但是商离···”

    “我不是雀山人。”商离说。

    “那是哪里人?”

    “我是青槐道人。”商离说。

    “青槐道,没有听说过,想我在我萧家堡几十年很少外出,世界之大,不知道也正常。”老夫人笑道:“不像你们年轻人志在四方,想想也是羡慕。”

    闲聊中马车停了下来,李大饼特有的粗嗓门说道:“老夫人,百草堂到了!”

    “好!”丫头青儿扶着老夫人下车,老夫人吩咐道:“大饼,你们将马车的东西搬下来,之后就在院中等候,不可打扰怪老头。”

    百草堂院中晒着各种草药,楚隐一下马车便闻到浓重的草药香。

    跟着老夫人进入屋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捣着药,见来人阴阳怪气道:“老夫人真是大驾,还记得今日例诊,真是让老头子我好等。”

    老夫人笑着未理睬白发老者,对着楚隐、商离说道:“他是怪医,远近闻名的神医,医术了得,就是脑子有些毛病。”

    “谁脑子有毛病?”怪医站起气愤道:“你让我等,你还有理了?”

    “我没理!”老夫人在案前坐下,伸出右手说道:“诊脉吧!”

    老者站着不动赌气。

    “你不诊我可就走了!”老夫人说着就要收回手。

    怪医忙坐好,拉回老夫人将要收回的手把起脉来埋怨说道:“整天到处说我脑子有病,怪,我们两个谁有病,让我等半天,脾气还那么大。”

    “你再说,刚刚搬下来的东西,我让他们还搬回去了。”老夫人狡黠的威胁道。

    怪医立刻摆出笑脸问:“我上次列的单子上的所有东西都带来了?”

    “一样不少!”老夫人说着收起右手,“怎样,我是否可以断药了?”

    “不愧是萧家,财大气粗,那么难寻的药材短短一月居然都筹齐了!断药?你的头痛之症有没有消除自己不清楚吗?”怪医拿出一个小盒说:“你想断药是不可能,这是我新研制的药丸,每日早饭后一丸,也可抑制头疾发作,主要还不苦。”

    “早干嘛了,让我喝了那么久的苦药。”老夫人将药盒收起嗔道。

    “要不是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才不给你治呢!”怪医气呼呼的说:“拿着药滚吧!来这只会气我。”

    老夫人起身将楚隐扶着坐下说道:“顺道给他诊诊。”

    “我怪医响当当的名号,你让我给谁看病,我就给谁看病,想得美。”

    “老夫人,大婆,我身体没问题,不需要诊病,不要为难老先生。”楚隐瞬间明白老夫人带他来的用意。

    “看,年轻人都比你这个老太婆懂事,知道不为难老头子!”

    “可惜,死老头不懂事!大饼,将药材重新搬到车上去!”老夫人冲着院中喊道。

    “我看!我看!”怪医说着直接拉过楚隐的手诊脉,稍后坐起身欲摘掉楚隐眼上的白锦布,楚隐下意识的挡了一下,“不可讳疾忌医!”说着将白布扯下。

    怪医检查完楚隐的双眼、后脑,反反复复。四周静极了,只有呼吸声,商离站在楚隐身侧也提了一口气。

    一盏茶后,怪医停止检查长叹一口气:“他的眼睛,我治不了!”

    楚隐在这一盏茶时间内萌生的一点点希望瞬间破灭,雀山时,牛叔也曾带他看过很多医者,医者的回复都是极其统一的治不了。商离蹲下牵起案下楚隐反复揉捻的手。

    “天下还有你治不了的病。”老夫人有些失落。

    “他的眼睛先是被毒粉毒瞎,而后又受外力伤害伤了眼睛,如果当时救治及时应该还可以勉强视物,现在时间太久了,真的治不了!”

    “你再想想办法。”老夫人瞥见楚隐一闪而过的失望,不禁懊恼自己的鲁莽,不该直接带他来看医,平白添了忧伤。

    “我只是个普通医者,不是神仙,挥挥手什么都治得好。”怪医半躺着懒洋洋的说。

    商离为楚隐束上锦带直接牵着楚隐离开,老夫人看着怪医一脸的毫不在意气的狠狠地踢了一下怪医的脚也离开了,只余怪医的鬼叫声在身后。

    回程中老夫人抱歉说道:“楚隐,这次是我的错不该带你来看这老头,你不要放在心上,他的医术不行,天下医者不止他一个,将来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大婆不要费心了!我的眼睛我知道,我没事,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楚隐笑着安慰道。

    “那···这件事就过去了!”老夫人掀开车帘说道:“大饼,转道百道泉,我们带点酒回去。”

    易楼月在禁林中逛了几圈终于发现了山中木屋,刚走到木屋石阶处便看到木屋后面的小瀑布下,两只狼在水中嬉戏,易楼月一慌,脚下踩断的树枝也惊动了两只狼,刹那间一人两狼相望,眼中皆有惊恐之色,对峙中易楼月拔出腰间佩剑,两狼呈防御状,大一点的狼将另一只狼挡在身后,易楼月向前走一步,狼就退后一步。两方都谨慎的没有率先攻击。

    对峙一会,大点的狼对着身后的狼低吼着什么,身后的狼瞬间消失在瀑布旁的草丛中,易楼月见状知道狼都是群居的,那只狼肯定是回去报信去了,便直接甩出长剑,大点的狼一个跳跃直接撞开了剑。收回长剑,易楼月直接向狼刺去,狼躲闪不急伤了前爪。

    一声撕裂的狼嚎声,那狼双眼发出幽幽的凶光,只见那狼呲着牙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趁易楼月出剑之前瞬间俯冲过去,一抓直接撕裂了易楼月握剑的那只衣袖,直伤皮肉。留下深深的抓痕后逃之夭夭了。

    易楼月忙追过去,狼几个跳跃便消失在视野中。易楼月寻觅良久,只在一个树杈上发现一块撕裂的衣服一角,衣服颜色低调材质确价格不菲,又返回小屋中,屋中情形与商离所言一致。易楼月见手臂鲜血直流便不再耽搁直接下了山。

    易楼月刚给伤口上完药,正在包扎,父亲易三进推门进来,没有惊讶、惊慌只是默默走过去将易楼月缠好的杂乱的绷带解开,重新缠好包扎。一切结束后平静的问了句:“你去禁林发现了什么?”

    易楼月将捡到的衣服一角递给父亲说:“我知道,我不该违背家规进禁林,但···”

    “这块布料我知道,是萧家布坊产的,是专供品,只供王都那些达官贵人,近年只做了两件成衣,一件供给了老堡主,另一件给了大统。”易三进面无表情的看着儿子问道:“你确定了吗?”

    “爹爹!”易楼月穿起衣服看向在他眼中一直沉默寡言的父亲。

    “大统是狼妖的事情,你无需怀疑,是我亲眼所见的。你去过的禁林木屋我也去过,是跟踪大统去的,这也是我传信让你回来的原因。”

    易楼月沉声问道:“爹爹,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易三进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很严肃的说:“楼月,爹爹自小孤苦无依,流浪在外,后来被老堡主救了,来到这里后才活的像个人,当了管事,娶妻生子有了你。爹爹这条命是萧家的,随时都可以为萧家而死。”

    “我知道,爹爹,萧家对我们有大恩。你送我去千峰山的时候也说过,让我好好学本事,将来保护萧家,这些我都记得。”

    “你记得就好。今天晚上我会在四层院抓捕狼妖。到时需要你的助力。”

    老夫人带着楚隐、商离去了百道泉,几百道泉水自上而下汇于一处,周边山中隐着雾气,钟灵毓秀。泉水汇集地是萧家的酒坊,酿的百道流泉酒在整个大沧国首屈一指,“这百道流泉还是我儿萧邵取的。”

    老夫人送了商离两罐五年藏的百道流泉,馋的李大饼拉着商离偷偷说道:“记得喝的时候叫上我,这可是花钱也买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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