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早早到了分府邸的年纪,却还没有个像样的封号,更别说宫外的府邸。
都说瑾妃独得盛宠,但瑾妃的母家不过是一个空有虚名的太傅,身后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卓越的军功。
李治再怎样努力,也不过是其他皇子的陪衬,因为没有家族的支持,根本没有机会夺嫡。
而今好不容易攀上了在朝堂之上,威名赫赫的威远侯,可别出什么岔子。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治看着天上的明月,阴狠地说道。
李治本就是出来胡乱走走,但一想到那位宜隆公主,便走到了温华殿门前。
温华殿金玉琉璃,红墙绿瓦,看起来气派非凡。
李治不由想起八年前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姑娘,现在居然独得圣宠,真是世事无常啊。
李治背着手,看了眼宫殿的大门,阴柔地笑了笑,哼着曲子离开了。
他的心思,谁又能猜到呢?
慈宁宫中,两个人独坐,烛火幽幽,人心悠悠。
“朝暮知道她的身份了……”太后戴着金钏的手撑着满头青丝,语气里带着颓然。
对面的人半天默不出声。
“事已至此,只能隐而不发。”皇帝独有的声音传来。
他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本想着给那个孩子胡乱编造个罪奴之后的身份,一辈子囚禁在柳园之中,没想到这孩子有这样大的造化。
如尘挑中了她,如今八载已过那孩子居然取经归来,民间还尊称为“圣女”,今日再朝堂之上也是伶牙俐齿,字字珠玑,若非这样的身份,若非是个女儿身,他毕要将皇位传与宜隆。
但,哪有若非……
“但,那是咱们的……”。话未说完,太后已经泪湿衣衫。
盛豫帝在一旁看着,也是满目悲戚,但他连给太后擦勒的勇气也没有。
太后哭完,盛豫帝也就离开了,回了御书房。
次日,宜隆洗漱完后,拿着昨日晚上画的画像问温华宫里的人,是否见过画中人。
画上的是个小姑娘,扎着两个丸子头,一脸稚气,笑嘻嘻的。
问了一遍,众人都说没见过,宜隆心里微微失望,也没多说,便去请安。
回来听一个洒扫的老奴说,曾经在浣衣局见过这个小姑娘。
大冷天的,在雪地里就着结冰的井水洗衣服。老奴说估计是得罪了什么贵人,被故意放进去,遭罪去了。
宜隆一听,心里慌张起来,当即去了皇后宫里。
皇后一听是宜隆那孩子来了,立马让人迎进来。
“宜隆见过皇后,皇后万福金安。”宜隆标准地行了宫礼,皇后赶忙拉住她。
宜隆不愿意称呼自己母后,皇后也随她去了。
皇后虽然老实温厚,但也不傻。
宜隆不仅声名在外,而且皇上,太后也对她青眼有加,再者宜隆这孩子也是极其的聪慧,自己和太子也喜欢的不得了。
反正就一条,搞好关系准没错。
皇后看了一眼宜隆手里的纸,开门见山道:“你这孩子火急火燎的,是遇见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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