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纪事】
《桑烛n次深入联邦炸毁全纪事》第二次,更新了。
网友们怀着一颗颤抖的心,按耐不住激动的手,点击了进入观看。
【星历1024年12月21日。
杜万核查了我的身份光脑,发现我的联系人列表里还有另外一个未成年,他说那是我的弟弟,叫桑时。
我有一个弟弟,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认知。我的脑袋里没有任何弟弟的踪迹,但是“弟弟”这两个字,却像是扎了根。
是有谁曾经说过,她有一个弟弟,她要找到他,保护他,为了珍视的他,可以抛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那个人,真的是我么?还是别人。
我想不出。
桑时,阿时,弟弟。对我来说只是几个陌生的词汇。如果非要让我承认什么,我似乎也会认的。
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并没有十分的排斥他。反而找到他这个念头在心里不断发酵,仿佛这是我存活下来的使命似的。
呵。谁敢把使命安在我身上?究竟是谁?
我要想起来。
又或者,是因为血缘关系里与生俱来的偏爱。
呵,奇了怪了。血缘这东西真的可信么?
如果它能牵绊住我,我会想,这么浩大凶猛的乱世里,他,我的弟弟,桑时,真的还活着么?
我的心脏,从未因他有过分毫异样,我和他真的有血缘关系么?
但是使命感是如此的强烈。
不论他是否还活着,不论他是不是我的弟弟,他都是我活着的意义。
我要找到他。】
弹幕
【记笔记,桑烛有个弟弟,叫桑时。】
【炸弹狂人还有弟弟?!好家伙,也是个小炸弹犯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个叫什么桑时的,出现的时候,一定会把帝国搅得天翻地覆。首当其冲的,就是联邦。】
【楼上你就吹吧。】
【按爪按爪,让时间验证你是不是预言家。】
【别说,桑烛一个炸弹犯还挺意识流。】
【话说,姐姐桑烛,弟弟桑时,不会这么巧他们的父亲是十二军区的桑普将军吧?】
【那个决策错误的第十二将军?他有孩子吗?】
【野史记载,这对姐弟一直跟着桑普将军生活在十二军区,没进入过帝国。但是十二军区的人基本都死绝了,也没法验证是不是真的。】
【就算没进入过帝国,身份识别系统里也一定会有他们的身份吧?】
【好家伙,原来桑烛他不是男的?】
【哎?对哦,桑烛不是男的吗?什么姐弟哦——】
【星历1024年12月24日。
这一天,是古国也会过的平安夜。
听说是为了纪念他们尊崇的神明。
那些寄生者都接连找到了我,这一天聚齐了很多人。
他们想在平安夜这一天狂欢。
不是为了胜利,不是为了神明,只是为了——平安。
他们每一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
我们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就算被别人伤害了,我们也不曾怨怼。
就算联邦军要诛灭我们,我们也不曾暴力反抗。我们是有罪的,对吗?
可是。
可我们还是想活着。
不妨碍任何人的活着,自由自在的活着。
能逃出来,我们很开心。
没吃没喝,没着没落,无家无室。
就这样,便很开心。】
弹幕
【操,为啥我这么心疼啊?】
【其实说真的,我突然很理解他们。被寄生也不是他们的错,但是一旦被寄生,就好像成了千古罪人似的。】
【寄生者和人类,真是个无解的难题。】
【这两者真有可能和谐共存吗?】
【等等等等,楼上不要被他三言两语就迷惑啊,他可是炸弹犯啊!】
【星历1025年1月1日。
听杜万说,这一天是古国的元旦,是新年,是每一个年份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这句话很吸引我。
这一天,库罗格始建。
是我们新的开始。】
【星历1025年1月3日
我们开始为生存发愁。
从前的贫民窟,靠着乞讨生存,靠着垃圾场和被上层人丢弃的废料生存。
我们现在也打算这样。
杜万安排了一些年轻力壮的出去觅食,填饱肚子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帝国的营养液似乎是有定量的,而我们……全部都是多余人。
我们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身份,没有光脑,属于不合法的出生,不受联邦军的庇护。
世上总有那么一些出现得不明不白的人,生命不由自主,呱呱落地。
然后睁开眼,看见了这个世界。
这是一个被污染的世界,没有植被,没有动物,没有未来。
可我们还是在爱他。
爱这个世界。】
【星历1025年1月5日
人越来越多,垃圾堆总被哄抢一空。
贫苦啊,真是刻在人骨子里的卑劣基因。
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活着。
———直到那一天。】
【星历1025年1月12日
有人找上了门,是三两个慌慌张张的平民,他们见人就问:你们知不知道桑烛?他在哪?
杜万问:你们找她做什么?
他们跪下来:如果他还活着,求求你让他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瞧瞧,总有人病急乱投医。
我问:你们是不是在说笑?你们的孩子出事了,我怎么救?
两个妇女,一个男人,似乎母亲总比男人要割舍不下亲情。他们说:你炸了联邦培育基地,放跑了一整个牢笼的寄生者,就算再来一次,你也能做到的,对吧?
当初我真的没想太多,脑子里就一个想法:逃。
后来他们逃到哪去,我也并不知晓。
但是看看他们这神情,显然是知情的,于是我问:你们的孩子也曾经在牢笼里待过吗?是我放出去的那一次?
他们其中有两个人的孩子曾经是囚犯,还有一个是抓着救命稻草来求人的。
我是疑惑的,联邦军又开始抓人了吗?
他们说,不仅如此,基地也重新出现了。
我不明白。明明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赶尽杀绝。
我们真的那么十恶不赦么?
我本身真不是有太多的多余情感的人,也许是他们的哭声太吵了,所以我随口说了一句:我会救的。】
【1025年1月14日
我混在贫民窟的队伍里,被抓了进去。
一开始我真的没有一丁点想要炸毁基地的念头,只是想摸清楚情况,顺便把人救出来罢了。
可我没想到,我救不出来。
因为人真的太多了,如果这里是一片广场,那么人头攒动的,全部都是他们的眼睛。
每个都是孩子,最小的只是个婴儿。
我救不出来他们。
因为我每一个都不想放弃。】
弹幕
【搞什么?为什么桑烛的描写让我觉得他善良又真诚?】
【我也……可是他是通缉犯啊!】
【好像,站在他的立场上看,也没错?】
【只有我觉得毛骨悚然吗?全部都是孩子,幻寄生的全部都是孩子!那是我们星球的未来!】
【星历1025年1月15日
杜万说,孩子是星球的未来。杜万说,寄生者和人类拥有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杜万说,这整个星球都没有寄生者的容身之所。
不是的。
有我在。有库罗格在。
库罗格这个名字,好像从这一刻起,才有了意义。
它是所有被驱逐的寄生者们,唯一的,最后的容身之所。
我也是。】
【星历1025年1月16日
孩子们的减少是十分缓慢的,然而这就像凌迟之刑,每个人的未来都是既定的死亡。
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
在呜咽的哭声里,我打算走出去了。】
【星历1026年1月17日
士兵们捆住我的手脚,将我带离了牢笼。
我打算和这里的长官进行一场平和的谈判。
但是当被带到实验室的时候,我突然不想谈判了。
这里满布浓浓的血腥气。
仪器床上血迹斑斑,那里前不久一定躺着好几个无辜的孩子。
他们被开膛破肚,他们死不瞑目。
我明白了。
原来从被检测出幻,成为寄生者那一刻开始,我们在联邦眼中已经不算人了。
他们宁愿把我们看作待宰的牲畜,甚至是像千年前那场生物入侵大浩劫里被污染的怪物。
总之——
就是不肯把我们看作同类。
星球乱了太久,人命如此轻贱。
可他们忘了,我们从未有一刻,承认过自己是牲畜!是病毒!
他们也忘了,这世上自古便有的四个字:
杀、人、偿、命。】
弹幕
【我靠???这就没了??】
【桑烛写都写了,怎么不写写自己怎么炸的联邦?】
【呵呵,就知道他是哗众取宠。】
【哎呀,看漏了,还剩一章。】
【星历1025年1月17日
杜万本来不叫我说,但我还是想说。
炸毁基地之前,我们本打算把基地的所有人都清出去,可惜他们宁愿信联邦军也不信我。
还有,我们搬运基地的物资搬运的很快乐,什么基因技术资料,什么培养皿,什么器官什么胚胎什么孢子,什么检测仪器,什么疗养舱,什么仪器床,什么药物什么营养液,能搬的都搬空了。
你以为我们炸了基地什么都没捞着?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把这些一转卖,就拥有了活下去的生存物资。
联邦,多谢你的资助。
我们会一直活下去,活得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好,还要好上千倍百倍!
你不信?就走着瞧。】
弹幕默了。
【操,他好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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