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黄却也不能上场,因为简川怕被上官青云看透虚实,说不定他更不敢冒头。
如是,简川一时间无计可施。
而见穆南天蠢蠢欲动,上官红和上官燕眼眶通红死死拽住其衣角,老黄也是面色低沉,神思不宁。
当此时,必须有人破局,而难点在于,简川并无这个人,于是乎,他只能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躲在人堆里的齐引章,他知道,齐引章手上必然有这等高手。
然,齐引章却避开了简川投来的目光,显得心有顾虑。
以两人的相处模式而言,简川是不大愿意勉强齐引章的,然当此时,简川却不得不退后几乎来到齐引章身边,嬉皮笑脸的说:“帮个忙呗。”
说着花,眼睛却直勾勾的盯在其身侧的一个青衫剑客身上,刚才老黄已经知会过简川,护在齐引章左右的这四个人都是一流高手,特别是这青衫剑客,剑气凌厉深藏于身,当为一个决定的剑客。
齐引章却说:“奴家不想他们过早暴露。”
这已然相当于婉拒了,简川亦早有被拒绝的准备,然却不打算放弃,所以斟酌着说:“我可以和你正式结盟。”
这话放在以前,一点含金量也没有,可今时不同往日,简川作为六扇门掌权者,执掌天下缉捕,六扇门更是江湖和庙堂的桥梁,不夸张的说,之后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简川的身份和实力都将急速扩张,便的举足轻重。所以,现今的简川,完全有资格和齐引章结盟,且必是齐引章高攀,毕竟,江湖势力太强,总强不过庙堂。
简川口中的结盟,是承诺,意味着荣辱与共,现在看来,六扇门刚刚起步,仅有的三十三属众还将近一半伤残,可也正因如此,此次白莲教叛乱乃至太原府乃至山西省灾情,六扇门都发挥了无可替代的作用,绝对堪称头功,所以,只待简川回京,六扇门必将惊动朝野,其地位必将一飞冲天。
所以眼下来看两者结盟是简川占了便宜,但长远来看,六扇门必将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倒肯定是齐引章占了便宜了。
齐引章自然清楚,六扇门势必成为朝堂中的庞然大物,更将成为朝廷在江湖中的具显,和简川结盟,以后能得到的好处是无法估量的。
所以,齐引章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的两全,诚然,齐引章有她自己的顾忌,但简川抛来的橄榄枝实在太过诱人,她没办法拒绝。
于是乎,她对简川介绍了身侧的青衫剑客:“他叫唐剑,让他出手可以,但他的剑出鞘,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你看着办吧。”
闻言,简川目光一凝,继而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我宋人已经在擂台上死了两个,也该他们死一死了。”
如是,见齐引章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那唐剑像是个聋哑人似毫无反应,但脚步一闪,人已经脱众而出,三两步上了擂台,赶在了谢庆阵营前面。
唐剑的对手,是一个刀客,他的刀在前两场中一场斩手,一场斩腿,所以这第三场,他留下了自己的命。
一招,一剑,穿胸,干净利落,却又震人心魄。
便是简川,也不由得倒吸口气,深知自己决然不会是对手,一丝胜算也不会有,而后看向老黄,闻言后更是心惊,因为老黄说:“他的剑,只差最后一步了,踏出那一步,便能和我一争短长。”
许是冥冥中的宿命,唐剑的目光撞上了老黄的目光,似是蠢蠢欲动,终究是移向了齐引章,如是简川在心里感慨:“他刚才若是向老黄动手,怕是就踏出那一步了吧,可他没有,那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而自唐剑登场,局势再变,接下来,一旦遇到某个声名不显却武功高强出手狠辣之人,唐剑都会抢在谢庆阵营之前登上擂台,一剑毙命之后即下场按照齐引章的吩咐站到了穆南天的身侧。
于是,救世主成了穆南天,如这般下去,结合谢庆和穆南天之间的辈分身份差距,这武林盟主便非穆南天莫属了。
继而,谢庆阵营之前出过手的上擂台挑战唐剑,接连殒命三人之后,再无人敢上场,谢庆本人亦然。
便在这般你来我往间,谢庆彻底丧失了竞争武林盟主的资格,而此时,时间已经过午,擂台战已经持续了半日,虽没有明确的排名,但显然,唐剑拔得头筹,穆南天力挽狂澜。
当三位老者再次登台之时,所有都知道,结果出来了,必为穆南天。
然那最长的老者刚才开口:“诸位……”
便听一句‘且慢’响彻当场。
人群中忽有骚动,数十个本来掺杂在人群里不起眼的人突然变的蛮横起来,他们无礼的推开人群,在大家伙的和骂声中挤出人群,汇聚到了一个白衣胜雪的美人身后。
那美人,翩然登上擂台,风姿卓越,不似人间。
身旁的老黄和上官红忽的同时颤抖起来,卢海棠似是感知到了什么,亦是僵硬的颤抖起来,他们的目光,紧紧的锁在白衣美人身侧一儒雅中年人,深入骨髓的仇恨,喷薄而出。
台上,那女子在讥讽:“堂堂中原武林,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
台下,简川叹息道:“还等什么呢?”
这话,是对老黄卢海棠他们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便见其长身站起,悍然打断了白衣美人的发言:“西夏贼众,乱我中原久也,今日竟敢公然前来挑衅,真当我中原无人吗?”顿了顿,斩钉截铁的喝道:“若然我中华儿郎,围而杀之。”
一呼,百应,千应,人群瞬间动了起来,瞬间将擂台团团包围。
如是,台上数十人瞬间傻眼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吗?不是该先在言语上争锋一番,然后己方拿话激将,逼中原武林与己方一对一决斗以此彻底瓦解中原武林的斗志吗?中原武林不是一向以正道自居,一向追求所谓的道义所谓的公平吗?眼下却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己方话还没说一句就被围住了呢?难道中原武林这群蠢材突然开窍,打算以多胜少?
白衣女子虽惊不乱,可其刚想开口却又被简川打断:“好大的狗胆,今日,尔等既然敢来,就都留下吧。”
这意思,是群起而攻之无措了,如是,台上众人具皆脸色大变,握紧刀兵随时准备厮杀。
偏此时,谢庆跳出来了,喊道:“且慢,我等乃江湖正道,焉能作此以多欺少的宵小之事,我等应该……”
“应该什么应该?应该公平?应该单打独斗?放屁,西夏骑兵屠杀我百姓手无寸铁的百姓之时,可曾有过公平?可曾给过单打独斗的机会?谢庆匹夫,你现在是在为西夏贼众求情吗?你难道也是西夏的卧底吗?你,是要找死嘛?”
“我……”谢庆瞠目结舌。
简川再次悍然打断:“我什么我,本官在此,你算是什么狗东西,给本官退下,迟一步,死。”
继而再也不看其一眼,直视台上曰:“今日,尔等必死无疑,然我大宋乃天朝上邦,所以可以给尔等一个选择如何死的机会。”
令简川有些吃惊的是,饶是被逼到了此种境地,那白衣美人却依旧能够泰然处之,只这养气功夫便足以令人刮目相看,只见其终于说了句完整的话:“洗耳恭听。”
然,简川却根本就没说是什么机会,先将西夏人全部赶下擂台,包围圈里两相对立,继而傲然指向上官青云,喝道:“你,上台。”
自看到老黄和上官红开始,上官青云儒雅的面具便被撕掉了,他恍惚,惶恐,恐惧,渐至疯狂,歇斯底里。
老黄提枪上台,无边仇恨酝酿这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只化作四个字:“速来受死。”
上官青云竟是不敢,如是简川说:“三息不上擂台,吾将群起而攻。本官再说一遍,今日尔等必死,是被乱刃分尸,还是死的体面,尔等自己选。”
万众屏息之中,寂静的可怕,白衣女的话语依旧平静,其说:“大丈夫,死则死耳,上官青云,我命你,上台,厮杀,我命你,拼尽全力,以命相搏,扬我大夏国威,放心,今日就算我亦身死,你之家小亦能富贵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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