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秀惊喜的抬头,“真的么?顾叔叔。”
“当然。你们学校缺一个有十年律师工作经验的公共课教师,只有我符合要求。”
“我当然希望你能来我们学校了。顾叔叔,你经常吃外卖吗?”
“嗯。”
“老吃外卖不好。我以后做饭给你吃吧。你喜欢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厨艺还不错…我也可以去学你喜欢吃的菜…”顾钊鹤低头打字,答复后抬头。
“好了。以后每天下午,我都要去x大上班了。只有一节大课。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兼职身份。什么心理咨询师。
客座专家。
作为回报,x大与我们律所签订了合作协议,成为战略合作伙伴,免费为我们律所宣传,根据律所方向进行研学,培养法学专业定向生。
我们律所为x大提供实习基地,成为学生会的赞助伙伴。”
隽秀温柔的给他夹菜,眼里含笑,“那我以后,就能天天在学校看到顾叔叔啦。”
“你是不是经济不宽裕?”
顾钊鹤思考过,直接给他钱,会伤了他自尊,就想了折中的办法,“你知道吗?你们学校一年有很多奖学金。最高的是国家奖学金。”
“我要怎么样才能拿奖?”
“综合表现排名第一就行。”
顾钊鹤放下筷子,餍足的舔了舔下唇。
慵懒的舒展身体,向后靠去,长腿散漫翘起。
“你抽烟么?小朋友。”
“不抽…顾叔叔,你可以抽。我不讨厌烟味的。”
顾钊鹤拿出打火机,在手里把玩着,由于职业性质,他平时要说很多话,有很多沟通的场合,私底下,他其实话并不多。但碰到隽秀,就会不由自主,又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
“这里你收拾一下。小朋友,我去趟超市。买点生活用品。”“顾叔叔,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帮你提东西。”
“不用。我用得着你帮我提东西?”
顾钊鹤下楼,拨通了博士老同学陈露西的电话。
找了个绝对隐蔽的角落去打电话。
避免阴差阳错被隽秀听到,误会自己嫌弃他。
“怎么样。之前和你说的那孩子的讨好型人格,该怎么帮他治疗?商量出结果了吗?”
“钊鹤,根据你提供的信息,那孩子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安全感。
问题根源在于他缺失的双亲。
除非你给他双亲一般的爱,否则他很难被治愈。
你要让他感受到,无论他失败或是成功,做的好或是不好,即使一败涂地,还是会有个人,有份感情不离不弃的陪在他身边。
这样,他就会慢慢放下戒备。
这属于重大人格缺陷,如果现在不加以干预,将来进入社会,他很容易被虚情假意蒙骗。
因为从未见过真情,体会过真爱,分辨不出真心与假意。”
“知道了。谢了。我在你这里的咨询,一定要保密,不要泄露出去一个字,否则会对小朋友造成二次伤害。”
顾钊鹤再三叮嘱。令好友感到好奇。
“明白,对了,对方到底是你什么人啊?是你的小情人吧?这是可以说的吗?嘿嘿嘿。”
“我也不知道。总之是想保护的一个小孩儿。”
“有照片吗?给看看?一定长得很漂亮。”
“滚。”
顾钊鹤出于私心,不想给任何人看隽秀的照片。
“对了,你还得帮他建立自信体系,这小孩的自我认同度很低,很容易做出傻事来,要从生活中的每件小事,鼓励他,肯定他…”
“你等下。一次说这么多我记不住。我怕漏掉关键东西,你等我戴个耳机,打开手机备忘录,你再说。”
“行吧,钊鹤,真不给我们看看嫂子照片?你越这样,我们越好奇。”
手机那边传来老同学们嘻嘻哈哈的调笑声,什么“千年铁树终于开花”“老房子起火火势凶猛”“钊鹤焕发第一春皮都展开了”。
调侃得顾钊鹤都顶不住了,耐性听完老同学的话,骂了一句“老子没惹你们任何人”,挂了电话。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回到家里。
隽秀正在拖地,家里一下干净了好几个度。
小孩儿既勤快又利落。
才离开一小会,家里被他打理的闪闪发光。
“不用你做家务。我会定期请家政过来。”
“好…把东西给我吧。”
隽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给摆放好,认真问他,“顾叔叔,可以和我讲讲你以前的事么?”
“明早起来说。今天不早了。该上床睡觉了。”
“好。我听你的。”
“你是这个房间。”
顾钊鹤给他安排的房间很不错。
隽秀欣然接受。
“顾叔叔晚安。”
隽秀躺在散发着清香的床单上,感觉找到了归属。
在人世间颠沛流离的灵魂,突然有了安放之处。
从此免受颠沛流离。
他激动的身体燥热,睡不着觉。很想去顾钊鹤身边躺着。
顾钊鹤就是盛放他灵魂的唯一容器。
他想进入对方的生活,或者被进入。
隽秀走进顾钊鹤的房间,在床边坐下,细长手指情不自禁在男人笔挺坚硬的山根间滑过。
光是这张脸,都能叫人误终生了。
顾钊鹤睁眼,眸光冰冷的环视一圈,看清是他,收回。
攥住他手腕。
“干什么?”顾钊鹤习惯性的用力了。
“顾叔叔,我想和你一起睡。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没被人抱着睡过。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被子下,男人微微起伏的身躯,像危险矫健的猎豹。
他垂眸,眼睫形成一个锋利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弧度。
偶尔泄露出的一点眸光,透出不耐与冷淡。
隽秀以为自己要被他拒绝。
然而,下一秒,男人便掀开被子,猝不及防的将他拉到身上。
“这下可以了吧?能不能老实睡觉?非得在我身上吃了亏,你才能消停?”
男人压低声音问他,“就想被弄哭,欺负坏,是不是?”
嗓音沙哑的不像话,仔细听,压制了不知多少翻滚起yu念。
“不是。顾叔叔,我只是想抱着你。这样就好了。”
“你是好了,小祖宗,我怎么办?今晚就憋死在这里?”
“那我帮你?顾叔叔…”
“不用,现在不是时机,等你没了雏鸟情节的时候,你以为老子会放过你么?不会,会把你一口一口的嚼碎吃掉。现在吃了你,有什么意思?和骗小孩有什么两样?
你给老子记死了,真对你好的人才会克制,不喜欢你的人才会肆无忌惮,记住了吗?”
顾钊鹤喘着粗气,眼神暴烈的像狩猎的狼似的,掐着他腰的手指不自觉收紧,这是带着窒息感,要把人揉碎在怀里的拥抱。
手掌扣着他的小脑袋,掌控欲支配欲十足。
隽秀发出糯糯的闷哼。“嗯嗯…”
“记住了给我重复一遍。”顾钊鹤手掌下移到他后颈处,邪佞而霸道的命令他,“说。”
隽秀重复了一遍。
顾钊鹤的眸如同淬了墨,浓稠的感情泼洒出来。坚硬的手指指骨抵在他身上。
“和人交往要多接触,不要急功近利,多用心感受,多思考对方用意,他们的行为,全部都告诉我,我会告诉你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明白?”
“明白了…”
“以后我就是你的后盾,做什么都不要怕,只管去做,搞砸了有老子帮你兜底。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的人。都是千年的狐狸,跟老子玩什么聊斋。”
“顾叔叔说得对…”
隽秀困极了,强打精神应付他。
顾钊鹤忍得快裂开了。
隔着睡衣把小孩凸起的脊椎骨,难耐的用手碰了个遍。
在那白皙肌肤上都留印了,才勉强睡过去。
翌日。
顾钊鹤被一股香味给唤醒了,隽秀站在床边,轻声唤他,“顾叔叔,起床吃早餐吧,我都做好了。
吃完我们一起去学校,好吗?还没有人陪我上过学,我想让顾叔叔陪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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