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全义跑向杨叶的时候,小警察刘二也眼疾手快地跑过去把人给翻了过来,心里多少也是有点不安,因为趴在地上的男的面容虽然看不到,但是体型看起来很熟悉,果然自己抢先把地下的男子翻了个个儿后,就是脱口而出的一声惊呼:“杨叶!”,“杨叶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刘二连忙问出几个自己不能理解的问题。
男子被翻过来之后,前面被戳了好几个深洞,都在汩汩地流着鲜血,而且满脸毫无血色,脸色如金纸。
已经将近昏迷的男子自然听不清楚自己好友的问题,睁开迷离的眼睛:“老二?”嘟囔了一声,因为身上的伤势就这么又晕了过去。
别看刘二那么激动,转脸就平静对他的副署长王全义说:“这人我认识,叫杨叶,是我们村的人,做过英租界的巡捕,不知道为什么到这儿了?”
王全义看着昏迷在地的杨叶,沉吟片刻,吩咐刘二道:“小二子,先安排他去医院,给他治伤,还好都是外伤,如果不是我们进来得早,他保准早死了。”。等刘二准备和伙计搭手把杨叶抬上担架的时候,就又听到了王全义冰冷的训话声:“记住,不管你们收了谁的钱,都最好别给老子把有活口的事情给我透漏出去,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我也清楚大家的难处,但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该说,你们都清楚该说什么。谁敢给我搞事儿,你们知道我滴手段”。
等看完了一圈,就剩了一个活口:杨叶,王全义自然不想把已经到了自己手上的案子,被自己手下不长眼的东西给搞黄了,所以就打算提前打一针预防针。自己的手段他们也都清楚,上海警察署公认的“活阎王”,自己做过土匪,该怎么让人承受最大的痛苦,痛不欲生的同时又让人不至于死去的手段,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据说文王伐纣的时候,商纣王为了控制领土稳定,谁敢造反就拿炮烙跟蛇刑惩罚造反的家眷,不过最狠的还是点天灯。古人的点天灯是让犯人先扒光衣服,用浸了油的麻布包住整个人,再放到油缸里浸泡,等泡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就把人提出来,倒立着,头下脚上的绑在木桩上,就像古人用的油灯的灯芯一样,从脚开始燃烧,一直能烧到脑袋。
此酷刑极度恐怖和疼痛,虽然全程不见血和肉,但此刑法全靠个人的身体来让人痛苦,不过历史上很少会有人受此酷刑,具体有记载的就是董卓了,董卓被王允设计杀死后,就被王允以尸体点了天灯。虽然人已经死了,但罪还是要受的,尤其是洛阳贵族都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被一个西凉军的董卓给“超纲”做完了,个个都是恨不得取而代之,所以王允拿董卓尸体泄愤还是很有深意的。
后来,到了清末,一些普通汉人受清廷压迫,不得不背井离乡,其他地方还好。尤其是山东一带,这里的人想要逃命就只有“闯关东”这一条路可走。
王全义就是在跟张大帅当土匪的时候,跟寨子里的老前辈学的一招,点天灯。这个点天灯跟历史上的那个还不太一样,这个是用的人自身的脂肪点灯,这个点的慢,效果更好,纯粹就是为了审讯所用的。
王全义在心里想着一旦手下的那些家伙不听话,自有手段去让他们生不如死,边想边走,就走出了63号仓库,坐上了自己的座驾,皱起了眉头,无奈的吩咐司机:“回警察署,我有要事要跟署长商量!”。
等到副署长的车驶出了仓库,刘二这才赶紧跟自己的同事合力把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抬到了运兵车卡车上,吩咐司机赶快出发运到了英租界的的劳什子医院里。
等一路上磕磕碰碰地运到医院的时候,杨叶明显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毕竟是运兵车,不是多么舒适的现代车,能活着拉到医院已经很不错了。
“吱嘎,哧”,一声急促的刹车声,运兵车就停到了医院门口。因为是租界,虽然是民国的天下了,但是租界还是有一定程度的自治权,所以刚开始一些英国人的医生和护士还以为是民国警察打进来了,吓了惊慌失措,都准备往医院里面跑了。
但看到这群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从卡车上抬下一个担架,担架上还有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时。不得不说,最开始远渡重洋还愿意留在中国的大部分医生和护士在职业道德上面是真的没得说,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躺在担架上,立刻就迎了过来,赶紧操着不太顺溜的一口英伦口音的上海话问:“他怎么了样?还活着吗?”,赶紧就拿起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往杨叶的胸口探查着。
等捅儿了好几下,差点都捅到杨叶胸口的伤口时,刘二才赶紧伸手挡了一下,生气地问道:“侬干啥子?赶紧救人撒!”。
医生这才感觉吩咐护士:“赶紧的,赶紧的,把则个患者带到手术室去,快撒!”,这英国医生来中国可能先学的是四川话。
等杨叶被推进了手术室,其他人只能在外面等着,尤其是王全义走之前吩咐了,不得透露杨叶还活着和杨叶的位置。刘二就吩咐大家都先回去,等到事情结束了就请大家喝酒,虽然都是平级同事,但是副署长明显更看好刘二,现在结个善缘,以后人家发达了也能提拔一下自己,所以都很上道,也都很识趣儿的走了。
刘二就这么的在手术室外等啊等,等了又等,终于在四个小时之后,杨叶才被推出了手术室,医生出来就笑着对刘二说:“感谢上帝,赞美伟大的主啊!病人一切稳定,都是皮外伤,休息半个月就差不多咯!”。
刘二也是终于卸下了心里的忐忑,毕竟自己跟杨叶从小玩到大,杨叶他爹死得又早,就剩一个老娘。如果杨叶没顶住就这样没了,自己回去该怎么跟刘婶说啊。
就这么刘二守在杨叶床边守了整整一夜。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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