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个台的肥皂剧播到一半插入了贺岁档电影的广告，贺北岛轻飘飘地扫过一眼，喃喃道：“快过年了啊。”
金世正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跟着感叹：“是啊。”然后换到了北向电视台。
她不喜欢看剧，在贺北岛面前就更不喜欢看了。
贺北岛也发现她换台了，不甚关注地抬头瞅了一眼，然后就僵住了，想起了什么，神色古怪地看向金世正。
金世正抱着枕头歪着脑袋窝在沙发里面，发现了贺北岛正在看自己：“……怎么了？”
贺北岛喝了口水：“我感觉你对左然挺关注的。”
她之前放了一部手机在金世正那里，浏览器的搜索历史点进去一看全都和左然有关。正常了解是可以的，不过像“左然兴趣爱好”“左然的女朋友”这样的东西就免了吧？
贺北岛越看越觉得奇怪。
“我想要他的联系方式。”
贺北岛：“……？”
金世正解释：“他和金毓敏有联系吧？我觉得金毓敏应该会把金羽然交给他管，就算不交估计也会说些什么，我还挺想知道那个小废物最近怎么样了。”
贺北岛听到了陌生的名字，张了张口：“金羽然是谁？”显然“小废物”指的就是金羽然。
“我弟，我俩是双胞胎，”金世正神色坦然，“但他是个废物。先天自闭，话都说不好，腿也不好，走路不顺当。我跟他不熟来着……其实他跟我、金毓敏还有死了的那两位都不熟，一个人待在岐北那边，日常都是保姆负责。只有在过年的时候他才会回来。你不说过年的话，我还真想不起来有这样个人。”
“存在感低也好，”她歪着头，“不然就得跟着一起死了。那两位可是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他了。”不仅仅是流动资金，连名下的所有房产都过户了。亲生孩子，金世正不知道要比金羽然优秀多少倍，还要被这样区别对待。
贺北岛是岐城雅宁的，金世正是岐城眠狮的，这两个地方都是岐南，而且毗邻。长岛南边的城市密集，但是北边只有北沙区。长岛地形狭长，直线距离算的话，北沙和眠狮隔得还真挺远的。
贺北岛没有亲的兄弟姊妹，不是亲生的那个哥哥对她非常不错，尽管这样她仍然不理解姐弟之间的羁绊，也没察觉出金世正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漠然还有联系金羽然的真实目的。
就算觉得金世正漠然，就算金世正是为了钱，贺北岛也不会在意。
在那样钟鸣鼎食又败絮其中的大家族里，培养不出情深义重的亲情。
“明白了，”贺北岛微微抿唇，“回头我让人帮忙找一下金毓敏？”她不大想去找左然，更不想直接去找金毓敏。迂回地去联系，是让步，也是因为在意。
两个人无言相对。
金世正想说什么，最后又憋了回去：“……谢谢。”
贺北岛先是找了几个原来的朋友，对方答应地也很爽快：“可以哦——对了姐，你最近得罪了谁？”
贺北岛想了想，自己最近还真没得罪谁。于是如实相告。
电话另一头的人对她这个答案也毫不意外：“行，最近小心点，不少人在调查你。”
“谢谢忠告。”
这边交代完事情，贺北岛想着既然要留在岐城过年，还是得准备一些东西的：“……世正小朋友，跟我去买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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