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最后一抹霞辉,在地平线若隐若现。叶枫漫步在小镇的马路上,远眺即将隐没的夕阳。一刹那,金色光晕笼罩在他白皙的脸上,明亮的眸子深处有,藏着一抹不符合年龄的忧伤。
看着夕阳,叶枫在想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间,走到一处岔路口。
前方传来争吵声,叶枫的眼睛扫向了前方转角的小胡同口。那里有一个扎马尾辫初中生模样的少女,眼中似有恐惧,不停的朝大路的方向后退,双手无意识的在胸前挥舞,嘴里带着哭腔:“你们不要过来,我不跟你们走。”
她对面有三个看起来年岁不大打扮流里流气的少年,都面露讥笑。个子略高的少年顶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嘿嘿冷笑,摆出一幅猫戏老鼠的姿态说道:“我张二祥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乖乖跟我走。等咱们把事儿办了,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在这清平镇没有人再敢欺负你。”戏谑的眼睛肆无忌惮的盯着少女姣好的脸,很难想象这种话出自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叶枫看着这一幕,眼神平静。那几个人他都认识,少女是他初中同学,叫许有晴。那个带头的张二祥比他们高一个年级,初中毕业后领着几个小喽啰四处惹是生非,不是偷东村的鸡,就是摸西村的鸭。坏事没少干。强抢民女这还是叶枫第一次看到。
许有晴和叶枫是同学,关系不睦,同学三年几乎没说过话。叶枫有些踌躇,右手放在下巴上,似在看戏。
许有晴扭头要跑,赫然看到了叶枫站在马路对面,哪里还顾得上俩人之间的隔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哭着大喊:“叶枫,救我!张二祥他、他、他要……”说着竟然羞于启齿,胸口起伏的更加剧烈,哭的很是凄惨。
叶枫没反应,依旧一副看戏的姿态。
张二祥两步冲到许有情身后,紧紧箍住她的脖子往身后的巷子里拖。
许有情急了,大喊:“叶枫,你救我啊,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看到叶枫还是没反应,许有情又道:“跟你佳丽姐有关!她可能被……呃……”说到这却是说不出话来,脖子被张二祥紧紧勒住。
叶枫弯腰捡起了路边一块最大的砖头,右手抓住砖头背在身后,朝张二祥急速冲去。待到近前,叶枫盯着张二祥出言揶揄道:“我当这欺男霸女的勾当只有电视剧里才有,没想到张二祥你小子翅膀长硬了,当起山大王来了。”
叶枫看许有晴,走的不急不缓,在离张二祥不足一米的地方站定,眼睛盯着张二祥,一字一顿的说道:“放开她!”
张二祥谋划了两天才把许有晴骗到这里,想先把生米煮熟,眼看好事被搅和,恼羞成怒,朝身后那两个小子大吼道:“抄家伙,上!”
说完还不死心的扯着许有晴继续朝小胡同里拖。叶枫蓄势已久,见张二祥不放人,一个箭步冲上去,右手高抬,朝张二祥的头猛地砸下。板砖结结实实砸在张二祥的额头,碎砖块乱飞。
张二祥左手摸头,右手指着叶枫,嘴角哆哆嗦嗦,含混不清的吼道:“你、你……”摸头的左手一阵湿滑,抬眼一看,竟满手鲜血。顿时头晕脑胀,竟要晕倒。
两个小喽啰此刻也冲了过来,手持铁棍就朝着叶枫劈头盖脸狠砸下来。叶枫左臂护头,拼着挨了几下,右手夺下了一根铁棍。随即举起棍子,双手紧握,猛力抡动起来。把那两个小子打的抱头鼠窜。这棍子虽是空心铁管,但落在身上也疼痛难忍。
许有晴也跑了过来,站在叶枫身后。眼睛红肿,脸上居然化了妆,此刻脸上黑一道红一道,像一只花脸的猫。叶枫回头瞅了一眼,却没心思嘲笑。赶紧扭过头朝张二祥望去。张二祥现在有点发呆,像被施了定身法,依然左手抚额头,站在那一动不动。
两个小喽啰已经跑到大街上,边跑边喊了:“救命啊,叶枫打人啦!”
叶枫抓住许有情的胳膊问:“佳丽姐怎么了?快说!”
许有情小说地说道:“我听说,张大祥也去帝都了,可能是为了找姚佳丽……”
叶枫嚯的瞪大了眼睛,追问道:“你听谁说的?”
“小薇!小薇说她说看到张大祥带着行李出门了。”许有情的声音压得更低,轻不可闻。
叶枫双拳紧握,眸子喷火。他想立刻去找姚佳丽,可是此时他却走不了。
这个小胡同口已经就被镇上的街坊堵的水泄不通,男女老少都伸着脖子朝胡同里边张望,一边还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的娃子啊,怎么满脸是血?”
“这不是叶枫吗!”
“那个是张二祥!”
“这是谁家的妮子啊脸怎么红一道黄一道的!”
“因为啥呀这是难道是为那妮子争风吃醋啊现在的小年轻啊……”
小镇本就不大,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叶枫站在那,听着街坊的议论。打架这件事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不理亏。
叶枫望了一眼许有晴,那意思是,你得给我作证。
许有晴声音压的很低很低:“我会给你作证的!”叶枫心里一松,静待结果。
“有晴,有晴啊,你怎么在这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个水桶模样的中年女人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正是杂货店的老板娘,许有晴的老妈,李巧巧。李巧巧身后跟着一个干瘦的男人,正是许有晴的老爸,许家勤。许家勤也凑上来问到:“闺女,怎么回事啊?”
许有晴又开始抹眼泪,一边抽泣一边委屈的诉说:“今天下午收到我同学小薇的微信,说六点一起去做头发,就约在这个路口。谁知道我到这后没看到小薇,却被张二祥带着两个人堵在了这里。他们要、他们要……呜……”说着又大哭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叶枫恰好经过,打跑了两个喽啰,还给张二祥的脑袋开了花的事说清楚。此刻是张二祥已经清醒过来,跑进胡同最深处,不知在干什么。
许家勤和李巧巧明白了来龙去脉,看着叶枫眼神复杂。李巧巧眼睛通红,面带恳切的说道:“叶枫啊,以前的事都怪我不好,你别怪我,今天的事儿真是太感谢你了,婶子我谢谢你了。”
叶枫连忙摇头,义正辞严回了一句:“不用谢我,我只是碰巧路过,今天这事任谁碰到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对这夫妻二人显然不愿太过亲近。
许家勤和李巧略有尴尬,很快掩饰过去,拉着许有晴的手就要带着她回家。
许有晴望着叶枫,欲言又止。叶枫赶紧跟李巧巧解释:“这件事还不知道会不会动官,如果报警的话还需要有晴帮我作证。”
李巧巧拍着胸脯打包票:“叶枫啊你放心,那要没事我们就先走了。你看有晴这脸,太丢人了。”说完瞪了一眼许家勤,拉着许有晴迈步而去,许家勤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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