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女子红衣似火,站在树荫之下,阳光透过树叶照到她的脸上,整个人明艳的如同花中仙子。“凤凰花。”祁熙向树下女子走去,“此物南方多见,北方难得。”“谁言春去尽凋零,火树亭亭振羽翎。繁朵风中纨扇舞,华容婀娜影娉婷。母亲喜欢凤凰花,于是父亲便费力气寻了许多来,可只有这一株活了下来。你来的不是时候,这花已经谢了。”梦云轻看向祁熙,话锋一转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祁熙嘴唇动了动道:“白熙,白色的白,熙熙攘攘的熙。”“白熙,我记住了。”梦云轻看着祁熙,眼睛澄澈明亮,似有光彩流动。祁熙偏过头去不敢看她。
“你是要去找爹爹吗?”梦云轻问。祁熙望向凤凰树点头。“跟我来吧。”梦云轻在前面带路,祁熙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到了。”转过一处假山,闲看亭三字映入眼帘,转折分明,笔力雄健,写此字的人该是个有志气的人。可祁熙却莫名觉得这闲看,是闲看花开,静待花落的闲看,这字是位真正的闲人的手笔。“这字是谁写的?”祁熙这么想着,于是问了出来。梦云轻顺着祁熙的目光望去:“我爹爹。他好好一介江湖人士,不爱舞刀弄枪,天天摆弄字画,活像个书生。”“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梦云轻转身走到祁熙面前,“还有,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很恐怖吗?”祁熙一怔,突然笑了,嘴角弯起,星眸璀璨,继而很认真的回答道:“不恐怖。”“虹儿,不得无礼。”亭中,梦卓笑喊道,“小女无状,让公子见笑。”“臭棋篓子。”梦云轻轻声嘟囔,委屈巴巴的跑开。祁熙想追上,梦卓的声音传来:“小女儿家性子,不必管她,都要及笄的人了,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这样也挺好的,永远长不大也挺好的祁熙心中想着,没有说出来。祁熙迈步走到亭中,行了个晚辈礼:“梦城主。”“你是冷岚的……?”梦卓问。“晚辈白熙,冷岚正是家师。”祁熙答。梦卓指向一旁的凳子示意祁熙坐下:“你师父近来可好?”“一切都好。”祁熙依言坐下。
“梦城主既然想见我……桃花谷中人,不只是为了闲聊吧!”祁熙看向梦卓,本就清冷的眸子仿佛凝上寒霜。梦卓却笑了:“我与你师父怎么说也算半个知交,你若是愿意,可叫我一声伯伯。”
祁熙不答,目光扫向桌上的残局,手捻白子落下,棋盘上原本呈弱势的白子立刻与黑子势均力敌。梦卓正色起来:“桃花谷以医毒闻名,若能用于战场伤亡可减,若能用于百姓疾苦可少。”“我桃花谷有我桃花谷的规矩。”祁熙话还未说完,却被梦卓打断:“我知道——桃花谷主行事只为护桃花谷一片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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