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其实是想质问江落,你是不是早就布置好这一切,利用我的心软,等待我自投罗网?
但没想到江落居然大方地承认了:“是的,阿然,当我着手装修这个房子的一刻,我就安排好了你的房间,还有卓叔叔叶阿姨的房间,我很感谢当年你们在我最困顿无助的时候收留了我,我一直把你们当做家人。”
“我这次回来,是来报恩的啊。”江落说着,眼底似乎有泪光闪现,是极为动容的模样。
他是个很少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如此剖白自己的内心,卓然感受到他是在把自己的真心捧出来给他看。
“别说了。”他拉住了江落的手,“江落哥哥,我不该怀疑你。”
江落似乎有些伤感,他第一次主动抽开卓然的手,转身离开:“早点休息吧,阿然。”
“江落。”卓然叫住了他。
“嗯?”江落没想到卓然居然会叫他,疑惑地回头。
“记得吃药。”卓然温声嘱咐他。
江落的眼中绽放出奇异的光彩,他几步上前,突然紧紧搂住了卓然,把下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阿然,你对我真好。”
他像一只黏人的大狗狗,深深嗅闻了几下卓然肩颈,才恋恋不舍地走开。
离开的时候他飞快地转身,仿佛是想遮掩什么,卓然只看到一闪而过的深色西装裤,好像有点紧绷绷的。
但脚下的小猫猫还在玩他的拖鞋,他被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又揉了揉猫头。
另一边。
小卫带着安德烈来到楼下,启动车子让安德烈坐到副驾驶。
“去哪儿?”娃娃脸的青年任劳任怨地当着深夜加班的大冤种。
刚才还一脸严肃的安德烈几下脱掉了板正的白大褂,随手扔到了车后座,又扯了扯里面衣服的衣领,随意翘起了二郎腿:“还用问吗?当然是酒吧。”
安德烈拢了拢垂落在耳边的淡金色头发,故意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卫景明的下巴,懒洋洋地露出一个痞笑:“走啊,一起喝两杯。”
小卫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了脖子,避如蛇蝎般躲开安德烈的手指:“不去。”
安德烈又在他耳边呵气:“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卫景明差点把车开歪,整个人在驾驶座上缩成了蘑菇,泪腺发达的他急得简直要眼角飙泪,甚至都磕巴了:“我,我才不去那种不干净的地方!”
安德烈无趣地坐好,抻了个懒腰:“好好好,就你这种纯情小白兔,带你出去我还真不放心。”
他又瞪了卫景明一眼:“开快点,扮演心理医生这半天憋死我了。”
卫景明哆哆嗦嗦地把车速提高到了40迈,就死活不肯再提速了:“现在是晚上,要注意安全。”
好在安德烈又找到了新的逗弄他的方法,也不计较这个了,他的手突然拍在卫景明的大腿上:“卫,我今天扮演得还挺像吧。”
卫景明被他骚扰习惯了,就当是外国人的表达方式不一样不拘小节了,他认认真真地回忆了一下:“我觉得挺好,江总应该挺满意的。”
安德烈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调低座椅,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闭上了眼:“到了叫我。”
过了一会儿,安德烈又突然说道:“卫,要不我买只猫送你吧。”
卫景明没有说话。
安德烈睁开眼,语气带上了几分认真:“江为了追人,把你的猫借走了,连名字都给它改了,你应该挺舍不得的吧。”
卫景明摇摇头:“那个我养了没几天,我也没时间养,跟着江总它能吃的更好。”
安德烈嗤笑了一声:“傻瓜。”
卫景明把安德烈送到了酒吧门口,安德烈长得好,年轻又带劲儿,是那里的常客,非常受欢迎,还没进门就和门口的客人调笑起来。
那件被他遗留在后车座的白大褂,被卫景明默默叠好,等待着下一次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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