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说蒙德的风神不管事, 但你不能说蒙德的吟游诗人温迪唱歌不行!
就算明知道少女的意图,温迪还是蹭地从沙发上直起身:“我可以!”
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你还不快去!”
就在他转身向工作间跑去时,乔烨拉住了他的衣角。
青年暗含谴责地看了一眼荧, 又转头望向温迪。
“大人其实不用勉强……”他的眼神里满是诚恳, “其实现在的音乐制作和您所处的时代差距很大,一首歌的制作往往需要多人配合,编曲演唱作词乐器制作一般都是不同人相互配合而成的。”
空诧异地看着他:“那你之前那首歌……”
“那首的话, 主旋律和声以及歌词都是我……是巴巴托斯大人的。”乔烨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所以我负责了大多部分, 但像混音这样的工作还是要麻烦别人。”
“之前我就和殿……荧小姐提过了, 不要太过指望我。”他苦笑道:“我的人脉在和星荣决裂后基本用不上了,而且……我也没脸再去拜托那些老朋友了。”
“我也说过了, 你是以创作型歌手出名, 我们需要的更多的是你的经验。”荧皱起眉头看着他,“你的名气,你的粉丝,你的人脉乃至你的财力,这一切的外物都不是我们看重你的理由。”
“而且啊,”温迪插嘴道, 无奈地看着一脸无措的青年, “你是在小瞧我这个世界第一的吟游诗人吗?”
听到自己的神明如此说,乔烨连忙否认:“不!当然不是!”
“那你就和我一起来吧。”
少年模样的神明向着自己所认定的同伴伸出了手。
他的眉眼间尽是少年人的俏皮:“的确,我并不了解现代音乐制作的流程, 但你了解不是吗?”
“那就由你来教我吧!
“我们一起,一定可以写出全世界最好的歌!”
歌手愣愣地看着神明那可以称得上稚嫩的脸。
他曾无数次在梦里看过那张脸。他曾无数次希望自己能触碰到他。
他曾无数次希望自己真的是蒙德的子民, 哪怕死去也好, 而不是因为自己那丝侥幸, 活成一个卑劣的外来者。
而现在,他的神明向他伸出了手。
他握住了那只手。
“啊,对了。”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迪,老师说了,他理解你现在的处境,请假是可以的,你现在的全勤天数也够了,但期末考试还是要和大家一起考的。”空无奈地一摊手,脸上的表情却满是幸灾乐祸,“期末考试就在半个月后,你还要复习,所以最好快一点哦?”
“诶?”某位现役高中生兼职风神呆住了。
“是哦!”荧一拍手,“而且想要打出名声,我们最好能乘着这波话题的热度还没消下去时强势出击!”
“最好是一周……不,一周太长了,三天!三天内发布第一张新专辑!”
“这做不到吧?”还不等温迪拒绝,乔烨先反对了,“绝对做不到的!如果是一首单曲勉强还可以,但专辑的话,光是录分轨就来不及了!”
“做不到也要尝试。”空严肃地说,“别忘了以温迪现在的情况,他的主要目标是获取神力啊。”
“我们必须要预留一部分找别的方案所需的时间,以免让粉丝提供信仰这一条路行不通。”
乔烨猛地反应过来,担忧地望着温迪:“大人您要不要先变回去?”
“你真的觉得我那样可以写歌吗?”温迪一脸问号地看着关心则乱的青年。
“总之,”金发少女打断了他们扯皮,脸上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心虚,“你们的速度是越快越好啦!”
“如果我们能打垮星荣,我就让你在苹果酒里游泳!”
温迪的眼神陡然亮了起来。
他一转身,斗志昂昂地拖着乔烨往隔音室走去——
“哼哼!是时候让世人见识一下诗歌之神的风采了!”
——
十里长亭外,身着黑金大氅的少年帝王看着远处沉浸在夕阳余晖中的城。
那是他的国,他出生就已然投身的战场。
她已然如天际夕阳,垂垂欲落矣。
他不知自己能否救下这个国家,但他已经决心用一生去践行年少时的誓言。
所幸,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少年帝王回眸一望,重重晚霞不及他眼尾一抹丹霞耀眼。
他望着长亭中长身玉立的青年,嘴角是极轻的,欣慰的笑:“待君凯旋时,我必将在此设宴,举城来迎。”
“cut!”
“这条过!”
在导演喊出来的一瞬间,对面的青年一下子表情松了下来,他上前拍了拍钟离的肩:“小朋友进步很大啊!”
“我刚刚都差点被你压戏了!”
“前辈说笑了,分明是您的表演感染力太强才能把我带入戏中。”少年帝皇眉眼间飞扬的少年锐气缓缓收敛入鞘,又成了那个平日里谦和有礼的学生。
“建柏!小钟!快点过来!”须发花白的老人坐在镜头后笑眯眯地冲他们两个打招呼。
钟离回头一望,顿时一惊。
他过于沉迷角色,竟没发现有人来了。
闫导身边赫然站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人。
那女人约莫二十七八,一头不过耳的短发,贴身白衬衫加牛仔裤,从穿着到举止都透着几分利落的味道。
看她面色苍白,唇瓣也没有血色,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钟离已然猜到了她的身份。
果不其然,身边的齐建柏出了声。
“咦?文编剧出院了么?”
“这位就是文芳编剧吗?”钟离悄声问着。
“是。她在你进组之前一直是跟组的,但前阵子出了事,住院治疗去了才没有在剧组里待着。”齐建柏面色有几分紧张,搂着他的肩向闫导的方向走,一边小声教导着,“她对剧本的严格程度不亚于闫老师,要是她问起你对人物的理解,你就态度好一点,跟她说你是新人,她应该不会太为难你的。”
钟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以齐建柏的名气,对导演有所尊重还可以理解,但对编剧也这般尊重,甚至还夹杂着一丝畏惧,这就有点奇怪了。
总不可能是因为当面寄刀片被狠狠骂了一顿吧?
齐建柏低声嘱咐完就放开了手,大步向闫导走去,先冲着闫导点头,随即转向一旁,向冷着脸的女人问好:“文编剧,听说你之前住院了?身体还好吗?”
“还好。”女人的声音也透着一股冷感,“谢谢关心。”
跟在他身后的钟离正要学他,一句问好还没出口,先被闫导拉了过去。
“文芳你瞧瞧!这就是我新找到的演归璃的演员,叫钟离的。”闫导用力地拍了拍钟离的背,冲着对面坐着的女人炫耀着,“怎么样?不错吧!”
前岩神鎏金的瞳隐含一丝审视地望向对方,和女人同样审视的目光的撞上,双方都是一愣。
钟离正要开口,女人却先他一步转过了视线,评价道:“确实挺不错的。”
“哈!我就说!”小老头高兴极了,连眉毛都要飞起来,“这可是我在大街上捡到的宝贝!不仅人好性格好,对演戏也认真!可比你之前推荐的那个小子好多了!”
说起这事,老人就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你说你到底看上了那个姓
尹的小子哪点?”
“闫叔,我已经知道是我眼瞎了,您就别再调侃我了。”女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语调有几分疲惫。
“好好好,我不说了。”老人说是这么说,还是凑上前,一脸八卦地问,“所以那个小子你最后是怎么处置的?”
“封杀了。”女人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三个字,“没把他都做了些什么爆出来算我仁至义尽了。”
“啧啧。”老人对这个结果却像是并不意外,“你有没有查过?你这次出事是不是和他有关?”
“不,这个确实和他无关。他没那个胆子。”女人的话里是异乎寻常的,对己身的自信。
一旁的钟离看着她,皱起了眉头。
刚刚那一瞬间,他察觉出了对方身上冒出了极浅淡的业障气息。
但那气息很快就消失无踪,让钟离几乎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了。
“也是。”在听见女人否定后,闫导也没有再对这个话题深究下去。
“那我们就接着拍下去了。你是去旁边休息还是在这里看着?”
女人没有一丝犹豫:“我在这里看着。”
老人点点头,转向两个沉默的演员:“那你们两个去喝个水,准备准备,咱们待会儿要拍下一幕了。”
得到赦令的齐建柏立马扯着钟离走远了。
直到走远了,他才舒了一口气。
“那可是封杀诶!文编剧……太可怕了。”
听见他的感慨,一直默不作声的钟离在一旁问道:“那位文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齐建柏沉默着,最后艰涩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或许闫老师知道一点吧,他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反正作为演员,你只要知道,她也是我们剧组最大的投资商就行了。
“没有她,就不会有这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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