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道友,你不能杀我,我们可是队友,你若是杀了我,御兽宗迟早会……”
叙棠手腕轻转,于睿的话未说完便已经咽气。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于睿能想杀自己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没有必要留着这个隐患。御兽宗也没闲到给随便一个弟子在宗里点上长明灯,杀了便杀了,就算真点了,顶多是跟自己师叔讨个说法,让头痛去吧。
随着于睿的咽气,透明的屏障上对应的数字也散去,于睿脖子上的玄石失去光华掉落。
叙棠捡起掉落的玄石,见其虽失去了用处,但是上头的纹案还在。
她陷入了沉思,刚才的斗法,于睿明显没有发挥出自身应有的实力,自己虽与一人一兽周旋了好一会,但是赢得还算轻松。
可以断定于睿的修为是被玄石压制住了,自己恐怕是因为躲过了被戴上玄石,才会修为不受影响。
余珊珊说的有希望出去可是因为这个?
哎,要是与季淼淼对战几人不来的那么快,自己或许就能从她们口中知道的多一点有用信息了。
玄石和修士之间一一对应还智能的带感应,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这个漏网之鱼,怎么还没被发现?
不管怎么样,为了小命着想,都要想办法尽快出去。
叙棠走之前再次将于睿搜了一遍,连个储物袋都没有,她挑了挑眉,这于睿已经被人搜刮过一轮了?
三方势力当中最有可能做出这个事的必定是散修陈大壮的队伍,季淼淼也是遇上了这方势力。
她勾了勾唇,散修盟吗?说不定是个好去处,能交换些有用的信息,心里有了计较,她寻着空旷的地方,放出神识,想要捉着个能带路引荐的修士。
“咻——”
一道强劲灵力所化箭羽,穿透叙棠设下的冰墙。
叙棠看向化作齑粉的冰墙,要是她反应再慢些,这灵箭穿过的就该是她的肩胛骨了,她怒目看向来人,正是之前连姓名都未曾上报的穆氏姐弟,“两位这是何意?”
“交出珊珊!”穆沧海再搭一箭,对向叙棠,尤觉得不解气,施展法决加大灵力,霸王弓上再凝聚出两灵光熠熠的箭羽。
“在下早就将余道友送回你们的营寨,两位不是再清楚不过的吗?怎么?余道友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你们可真是废物,一群人看不住一个小姑娘,反倒来找我这个好心人的麻烦。”知晓玄石有压制修为的作用,叙棠也不惧怕两个金丹中期。
穆沧海放开弓弦,只听见破空的鸣叫,三道拖曳着灵光的箭羽,便已经接近叙棠身前!
他的本命法宝霸王弓,弓身乃是用黑蛟龙骨制成,又取其龙筋搓股为弦,经由炼器门的弘毅大师锻造,故此弓不但坚韧异常,还能激发出所施展术法的最大潜能,即便如今他的修为被压制,凭借此弓依旧能发挥出往日七成的威力,他料定叙棠躲不开他这一击。
这箭的威力确实超出了叙棠的预计,并且箭羽的速度极快,她连施展法决,竖起几道冰墙,后跳,依旧被破墙而过的箭羽伤到胳臂,好在经由几道冰墙的缓冲,加上自身的皮厚,造成的伤害不大。
穆沧海见自己的攻击没能对叙棠造成所期望的伤害,眉头紧锁,他向来对自己自视甚高,同为金丹期修士,刚才一击他用尽了全力,这个女修所施展的防御法术虽然简单,但如若没有强大的灵力支撑,是绝对挡不住自己箭羽的。
他与穆月眼神交汇,姐弟之间长久的默契,准备合力攻向叙棠。
叙棠见到两人之间无声的交流,不敢保证穆家姐弟两人是否都能发挥出这般的法术,或许她能与之周旋,但是太过危险了,不是对战危险,而是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无论她是赢还是输,灵力耗尽之后,随便来一个人都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穆沧海正要再次凝出箭羽,穆月也祭出法宝,却见那个女修动作古怪,双手高举过头顶,这是什么术法的起势?
叙棠朝着穆家姐弟大喊,“我认输!”
旋即露出无害的笑容,“两位道友,俗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好好说道说道,在下是青云宗弟子叙棠,还未请教两位道友尊姓大名。”
穆沧海与穆月很是狐疑的看向叙棠,手中蓄力的法术一时不知该不该落下,就怕这个女修有诈。
“两位道友让在下交出余道友是何意?不知余道友是发生了何事?在下是今日被抓进来的,经季道友与余道友救助,诚心想要加入你们,又怎会害了她们?况且在下为你们带路一同搜寻季道友之时,可是一直与你们在一块的,即便后来与你们分开到现在也不过个把时辰,在下便是有心,也无力在这点时辰里将人藏得无影无踪,还望两位道友好生想想,不要被人诓骗了。”
“我们营寨里的人可是说是你将珊珊喊出去,难道还能有假?”穆沧海想也不想的反驳。
“在下只去过你们营寨一次,连门都没入得,见过的人仅有余道友还有你们二位,不不知道是哪位道友这般好记性好眼识,见过我一个站在门外的人一面,便将污水往我身上波!”
叙棠神情凛然,语气浩荡,端的是光风霁月正道子弟模样,穆氏姐弟也不由开始思考是否冤枉了叙棠。
他两自赶走叙棠后回了营地,带走了一些同伴,前往陈大壮的领地要回季淼淼,若是陈大壮不肯,便做最坏的打算,抢也要将人抢回来,只是陈大壮不知何时迁了领地,他们赶到之时,只瞧见一片狼藉。
他们与其他同伴商议,分作两拨,一拨继续找寻陈大壮的领地,一拨返回季淼淼失踪之处再次探查。
他两便想到回去再次问问珊珊,希望能得到些许蛛丝马迹,还未行到营寨门口,便有人急急出来告知珊珊被人带走了,正是之前送她回来的女修。
料定是叙棠对他们的驱赶心怀怨恨,施加报复,怒急交加之下,未多加思考,调头便在小空间搜寻起叙棠。
此刻经由叙棠的话语,不由想起当时的古怪之处,正如叙棠所说,报信的修士连叙棠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就断定珊珊是被她带走的?
又怎么偏偏在他们快要回到营寨之时出来报信?据报信修士所说珊珊应该才被带走不久,可他们姐弟两光是搜寻叙棠便已经行了甚远。
“不好!是调虎离山之计!”
叙棠说完之后就见穆家姐弟两脸色不断变化,先是还对自己怀疑,之后忽然脸色大变,满脸惊慌,看也不看叙棠一眼急急的御剑离去。
直至他们离去叙棠也未能知道这两修士唤作什么,还真是没礼貌,冤枉人也一个道歉都没有。
她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最后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说自己都是和季美人还有余小友相识一场。
本是季淼淼一派的营寨内,一群老幼病残的修士,连带不愿屈膝的低阶修士,全被压制的围跪在营寨的空地之上。
周遭不断充斥着闲言秽语:“哈哈哈,这些往日自诩名门正派的修士,享受着门派的供给,常看不起我们这些自力更生的散修,现在还不是如狗一般跪在咱们面前。”
“咱们跟着陈老大,这回真是扬眉吐气了。”
“这里头的日子老子爽的都不想出去了。”
又一猥琐修士眼睛无所顾忌的直往女修身上粘,最后落在了最前头的女修身上,“我还没尝过这种绝色,你们说老大要是玩够了,可会赏给我们?”
被强力压制跪在地上的一年轻男修,入耳的污言秽语实在让他难以忍受,“呸,你们不过是修界的渣渣,连散修都不配,正真为求大道的修士不论何种修行方式,我等敬佩都还来不及。”
年轻男修不出所料的又被暴打一顿,他吐出嘴里的血沫,又不怕死的道:“也就只有井底的瘌□□才会想要一直被妖兽圈养。”
这一方的小争执终究是惊动了上头,一团携着强劲灵力的火法,直接打入了口出秽语的猥琐男修嘴里,连带着脑浆迸出万点桃红,手段残忍至极。
陈大壮收回打出术法的粗壮大手,满是浓髯的圆方脸,明明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凶神面貌,偏要做出一副温和的样子,“在下这手下人嘴巴不干净,季仙子莫怪。”
陈大壮面前的正是被抓的季淼淼,此刻发髻凌乱,双手被束,却依旧站的挺直,不坠仙门风骨,“陈道友,你我都是被妖兽所抓,被迫成为其取乐俘虏,我等本应协同互助,共寻破阵之法,你却执迷不悟甘愿为妖兽所驱使,自甘下贱。”
“季仙子,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我陈大壮即便无门无派那也是金丹期的修士,还有一众无条件跟随我的兄弟,便是为了我的兄弟们,我也不能带着他们给一群妖兽任意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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