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小德子给宇文夙换了壶新茶。听宇文夙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德德,今日什么日子了?”
小德子毫不迟疑的回他,“三月二十七了。”
‘轰’地一声,宇文夙合上手上的书籍,声音带着莫名的兴奋,“两个月了。”
他几乎是一日一日数着日子过来的,就为了这两月之期。
谁也不知道他每日里,故作镇静的与祁钰相处交谈,身心是如何的煎熬。他看着祁钰寡淡如水的脸,惊世骇俗的震惊一次盖过一次。他从没想过,以往从未入过他眼的长相,竟然是如此让他魂牵梦绕。
他总也忍不住的想要多看两眼,却是一眼就能烧起他的欲望,他又不得不慌忙转移视线,平息自己烧身的欲|火。
他等这一日等的太久了。
他眼睛放亮,带着一丝兴奋,转头对小德子道,“今晚传祈钰侍寝。”
小德子微微一愣,随即俯身,“奴才这就去传话。”
宇文夙想了想又补充:“准备一颗相思丹。”
小德子:“是。”
入夜。
宇文夙好早就沐浴结束,安静的坐在床榻之上,心思复杂的等着祁钰的到来。像个小孩子,等着心爱的玩具。他马上就要见到心爱的人了,他马上就要得到心爱的人了。
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那被压抑了许多年的感情,一旦被自己识破,便再也掩盖不住了。
一炷香之后,祈钰才姗姗来迟。
“祈钰,你来了。”祁钰的出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他起身抓起祁钰的手,不顾对方僵|更着的反应,将他拉了往床榻走去。
他将祈钰轻轻推到在床上。
他爱抚的将遮挡在祈钰脸上的细发捋至脑后,手指在祈钰脸上摩挲,停留在他高高的鼻梁上。
眼前之人,宇文夙幻想过无数次将他欺于身|下的场景,每每都让他血|脉喷张。
眼看幻想要落切实地,他却迟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只眷|恋的用手指描摹着眼前之人,他说,“祈钰,其实,你挺好看的。”
他以前到底是为什么,竟然没有发现呢。
祈钰不答。
从宇文夙抓起他的手那一刻起,他就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是一个任由宇文夙拉拽的木偶。任由宇文夙推|倒在床榻之上。任由宇文夙轻抚他眉眼。任由宇文夙将手点在他鼻梁。
因为害怕僵|更的颤抖着,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是不是自己。
只睁着眼,直直的盯着房梁。没有直视宇文夙的勇气,更没有闭上眼的勇气。
宇文夙能明显感受到祈钰的僵|更。
他将头埋进祁钰肩颈,感受着对方因为僵|更,怪异的颤抖着,他说,“我说过给你两个月时间,现在两个月到了。你该是我的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得到祁钰的回应。
同往常一样,但凡他谈到一丝情爱,祁钰就忽视他,当作没有听到,拒绝再给他一丝回应。
得不到祁钰的回答,宇文夙也不气恼。
祁钰从不回应,却也从不决然的拒绝他。
他撑起身子抬起头,想要亲吻眼前的人。
祁钰见他动作,面上却没有异常。
他欢喜不已。
还是一如既往的,祁钰从不拒绝他。
可他的吻要落下来的瞬间,祈钰却慌忙转过头,他的吻便落在了祁钰脑后的青丝上。
宇文夙想,他该要生气一些的。
但他没有。
他耐心的哄着祁钰,“你放松些,头一回可能会难受些,习惯了,你就会欲罢不能了。”
他掰回祈钰的脸,强迫祈钰与他对视。
祈钰还是坚持将头扭向一边。也不挣扎,也不亲近。
宇文夙有些气闷的坐起来。
他不信祁钰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两月,他一直在回忆他与祁钰之间的种种。
祁钰会在他进谏一个新的议案的时候,用一种崇拜到近乎痴迷的眼神看着他。
祁钰会在他提出一种必胜的作战策略时,用一种他愿为马前卒,为身后之人披荆斩棘的目光看着他。
祁钰会在他在皇权的争斗中,又大获全胜时,用热切到将他融化的眼眸注视他。
就连征战西臾国,也是祁钰自己主动提出,作为军师,随军出征的。
就是为了亲自体验一次,他提出的作战方针的实操性,见证最后的胜利。
他暗自吐了口气。
他也不想这么急,但他不愿意等。
他想要祁钰。
从两个月之前皇帝替他拨开迷雾那天起,他就一直这么想。
他起身拿起案上的盒子。
因为方才的被拒绝,他面前没什么表情,将盒子递给祈钰,“你把这个服了,等会没那么难受。”
祈钰皱眉。
宇文夙知道那人想问这是什么。但那人自始自终都没有开口。
宇文夙太了解对方了。如果他不主动说,对方便不会问。
就算他给那人毒药,那人也会接下,毫不犹豫的服下。
他又微微叹了口气,“这是相思丹,催情的。”
祈钰犹豫些许,终是接过盒子。而后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毫不犹豫的,便吞了下去。
宇文夙起身拿起一本书,边翻开边说道,“以后每日我都会让人送一颗过去,你侍寝之前服下。”
此时此刻,宇文夙哪里有心情看书。他的眼睛在书上恍惚的停留了大概一盏茶功夫,便回头看床榻上的人。
床榻之上的人,单手抓着衣襟,一副想要撕开又极尽忍耐的模样。惹得人心中似有一把火烧着,烧得脑里的欲望也膨胀了起来。
宇文夙靠近床榻,觉得祁钰看他的眼神都不似刚才那般冷漠。
相思丹起作用了。
宇文夙慢慢俯身,试探着吻了祁钰额头。
祁钰没有挣扎,没有挣脱,没有反抗。只是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
宇文夙食指撩起祁钰下颚,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慢俯身,将唇准确无误的落在迷茫看着他的人的唇上。他闭了眼,感受着祁钰双唇的温度。
这种终于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的感觉,让他陷入不真实中不能自拔。
猛地推开祁钰,惊慌的看着对方。他以为对方会暴怒的推开他,会给他一个厌恶的眼神,甚至说一些他不能接受的话语刺激他。
祁钰只是静静看着他,眼里的迷茫褪去一些,被一抹期待代替。
宇文夙再次小心翼翼的将唇凑了上去。
床榻之上的人,伸出双臂环住了他脖颈。也学着他的动作开始慢慢回应他。
起初有些笨拙,当宇文夙的唇舌在他口里周游几圈之后,他便似掌握了诀窍,开始反客为主起来。
宇文夙被他的回应弄的喘不过气来,轻轻推开他,平息了一下呼吸。
宇文夙:“祁钰。”
这一声轻唤,好像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几百年的等待就为了这个吻。
听他轻声呼唤,祁钰回应他的是更激烈的深吻。
唇齿相撞的声响在深夜回响,津液交换的啧啧声,像汩汩冒出的清泉冲刷着石岸。
烛光映着纠缠的身影,连月色都变得暧昧起来。
原稿保留
两人赤|果的身体触碰那一瞬,祁钰的身体终于有了些变化。
虽服了相思丹,祁钰没那么排斥,甚至还主动亲吻他,但他能感觉到,祁钰的身|一直紧绷着,不曾有一刻放松。
而现在,祁钰的身体终于不那么僵更了。
宇文夙抚着祁钰的脖颈,将唇舌凑到他耳边,轻轻吻上他耳垂。
炽热的鼻息传来,祁钰一阵战栗。
当宇文夙的唇舌从耳垂一路向下,他终于煎熬不住,发出声来。
原稿保留
宇文夙醒来的时候,祁钰还没睁开眼睛。许是头一回,没有适应。
他侧身,看着祁钰安静的睡颜,小心翼翼将手抚上他额头,拨开碎发,好更仔细无遮拦的看着这张细看起来极好看的脸。
却不想他一动作,祁钰就醒了。
醒来的祁钰未转头看他,只是盯着屋顶须臾,便想要起身。
可起身太急。
“嘶”
尾椎骨传来的刺痛让他不能忍受。
他才想起昨日夜里的荒|唐来。
想起自己是怎么在宇文夙身|下献殷勤,想起自己昨晚是怎么被自己的呻音吓到,想起自己昨晚是怎么在那场荒tang的情|事中沉沦。
祁钰的脸瞬间就白了。没有一丝血色。白得仿佛流尽了鲜血,透支了生命。
祁钰一句“微臣别院有事,告退。”便不理宇文夙,自顾自胡乱穿了衣裳离开了。
宇文夙不敢阻拦,这是头一回,得让对方自己消化。
可他坚信祁钰会慢慢接受他。
他能感受到,祁钰并不是对他毫无感觉。只是同之前的他一样,祁钰还没有看清自己的真心。
这之后的每一日,宇文夙都会让祁钰服了相思丹才来。白日里却不再主动找对方,任由对方独自一人在偏殿一角黯然。没了祁钰在左右,他更是大部分的时间就自己躲着修炼。
就着上一世的记忆,他修炼的非常迅速。眼下早已将上一世的术法全部掌握,并开始创造新的术法。
他虽智商堪忧,但在修行上却天赋异禀。
虽才十五,实力却早已超过上一世的三十高龄的水平。每每有新的一次突破时,便伴有一次感悟,让他创造出一些前所未有的术法来。
好几次的突破,宇文夙都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已经接近成仙的录取线了。
纳兰姑秀一连数月,肚子都没动静,气得宇文夙怀疑她是不是有病。
尝到甜头的他,巴不得每天都和祁钰颠鸾倒凤,哪里还舍得分时间出来给别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每月的那三五天,都是祁钰最轻松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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