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云郎君,跟你说了也没用。我跟坊丁说了,坊丁说这种事情不好办,没有用武器,也没挨打够不上什么案件。”
“没准我就能办呢,讲讲怕什么的。”安王直盯着她,语气里带出点斩钉截铁的意味。
阿花只好重新描述了一番当时的场景,大半是听自家小娘子后来讲说的,毕竟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也不在门外,没有亲眼目睹整个过程。
“我家小娘子头次遇到这种事情,立时就吓懵了,等她追的时候贼人已经跑开了,根本就看不清贼人长相。不过其中一个贼人似乎小拇指少了一截。”
安王听完她所说的皱眉思考一番,叫过管家耳语了一番。刘忠听完后点点头,快速地出去忙去了。
苏妙玉躺的时间过长了,浑身每个骨头节都不得劲。喝完一大碗小米粥,她觉得自己身上有了力气,便不顾干娘的阻拦,下地洗漱一番,揽镜自照的时候她发觉自己瘦了一圈面容苍白,显出了几丝病态。
算了,生病就当减肥了,反正自从伙食好了后,肉是长了不少,减减倒不错。她扑了点粉提提气色,自我安慰了一下便奔了前店。
“你怎不在屋里歇着,出来干甚,身子才刚好,不要再忙活了,快回去吧。”
看见刚才还病歪歪坐在床上的苏妙玉此刻就要,安王拧着眉赶紧出言阻拦,两只臂膀伸着就要往回撵她。
“没事,已经好多了。”苏妙玉表现的蛮不在乎,不顾他的阻挡,直愣愣地就要往厨房去。
眼见着自己跟她就要身体接触,王爷感到面色发热,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表现的太没分寸,只得讪讪地放下了胳膊,一时之间有点无计可施。
幸好王大娘此时从身后追上来出手一把抓住苏妙玉的手腕,老太太一跺脚肃声道:“郎君说的对,你这孩子能不能给我省省心,不愿意躺着你就去雅间坐着。今日横竖不让你进厨房。”
王大娘说完后,搓了搓手看向安王不好意思道:“郎君不赶时间吧,陪我家小娘子聊聊天?店里这会腾不出人手来,她一个人怪闷的;;;。”
“不赶,荣幸之至。”安王听到此言,一脸端正地看着她两人领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
两人达成协议后,苏妙玉就□□娘押着去了雅间。安王则快步走到前面,非常默契地掀起帘子,以便王大娘更好地把人押进去。
“你们俩可真是小题大做。”等干娘走了,她往凳子上一靠,抿着嘴无奈苦笑道。
安王目光温柔地望了她一眼,幽幽说道:“你的身体也不光是你自己的。”
听到他的话,苏妙玉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心里开始腹诽,不是自己的是谁的?对面的男同志你不要乱说话好吧。
“也得为家人多考虑考虑不是?顾及下别人的感受。”安王顿了一下,缓缓说出了下半句。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她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堂堂王爷说话怎么大喘气,吓死个人了。
“郎君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个意思。”冷不防阿花撩开门帘端着两杯热饮走了进来,笑的贼眉鼠眼。
“你快忙去吧,这里也没啥需要忙活的了。”
苏妙玉可受不了说个话,还时不时有个旁听的并且这个旁听的酷爱插嘴,只得来硬的给阿花下了死命令。
“哎呀,我知趣的,再不过来打扰了,还不是怕你们唠多了渴啊。”阿花笑嘻嘻地放下茶盏,挤眉弄眼地拎着托盘出去了。
“你厨艺跟谁学的?怎么做菜做的如此好吃?”既然任务是陪着聊天,总得打开话头,王爷积极主动地找了个话题问了起来,再一个他也确实很好奇。
一个小娘子,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开起酒肆,也着实让人佩服,虽然自己出了点小钱,但是就是算自己不出钱以她的能力开酒肆也是早晚的问题。
“没有师傅,算是有些天赋吧,我又爱琢磨吃喝,对味道也比较敏感。”
苏妙玉带着前世的厨师技艺,也算是种天赋吧,横竖不能跟他说原身上吊被人救起后就无师自通了?
“哦,天生的?”安王有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对于这个回答他觉得有点超出自己的认知,诗词歌赋的天才有,画画的有,头次听说还有厨师天才。
“算是吧,就像你天生是王爷,我就是普通小民喽。”苏妙玉小小的调侃了一下,想活跃下气氛。
提到出身,勾起了伤心往事,安王面色一沉,眼神也暗淡下来。
“普通小民未见得不好,无情莫过帝王家,我本来兄弟五人,如今明争暗斗的只剩兄弟两人,你说这帝王家真好吗?”
说到伤心之处,王爷低着头不由地黯然神伤,声音里隐隐流露出无边的惆怅。
头一次见王爷这么悲伤的眼神,苏妙玉顿时就心软了,鬼使神差地就身子前倾伸出手握住他宽厚的手掌安慰道,“人生各有各的苦,也各有各的甜,要坚强面对啊。”
“嗯。”安王觉得一股暖流直击心田,一动不敢动只直勾勾地盯着苏妙玉伸过来的玉手。
她自觉失态,腾地就红了脸,赶忙抽回了手,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罪过罪过,自己竟然“非礼”了王爷,幸好屋里没其他人不然传出去她就不要做人了。
“主人,大夫到了,您看。。。”由于只有门帘,刘忠轻轻敲了敲门框,小声询问道。
“那快请进来吧。”
王太医背着药箱,恭恭敬敬地来到屋里,跟王爷行过礼后便坐到旁边,从箱里拿出一个脉枕让苏妙玉把手搁上细细地诊治起来。
没有心理准备就来了个大夫,苏妙玉愣愣地坐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默默地听从大夫的指挥。
其实王太医比她更没有心理准备,原以为是王府的人有恙,哪想到马车七拐八拐地来到了这个小酒肆。
他搞不明白大齐的王爷,千金之躯,怎么跑到个小酒肆来了,但是他也不敢问,只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左手摸着胡须,右手轻轻搭在她的腕子上,闭着眼睛感受一番脉搏,过了会儿睁开眼起身禀报道:“王爷,这位小娘子如今已无大碍,就是一番病痛折磨身子有点虚,我开点滋补的汤剂喝上几天就好。”
“有劳王太医了,刘忠你记得多拿点赏银。”听到太医的回答,安王满意地点点头同时冲管家吩咐了一声。
王太医一听王爷有赏赶紧躬身感谢。
见屋中只有王爷和小娘子两人,他算比较有眼色麻溜地开完药方后,收拾好箱子,便跟着刘忠出去了。
“就说没事,你非要大动干戈,请个太医给我看病,不折煞我了。”苏妙玉嘟着嘴抱怨道,暂时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你又不是大夫,好不好得大夫说了才算。”安王说的理直气壮。
两人说话的当口,刘继德负着手晃晃悠悠来到宴月小馆门口,正看见刘忠送王太医上马车。
他本来不以为意,宴月小馆口味好,常有乘马车的人来,但是突然觉得这个身影似乎有些眼熟。他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一番后,不由得心下存疑,“那不是王太医吗?为何会出现在此等地方?”
他挠了挠头若有所思地走进店门,正看见翠兰热情迎过来,便抛出了自己的疑问,“翠兰,这是从哪找的太夫,给谁看病啊。”
“不是我找的,是老主顾云郎找的,人家进门了我才知道。像是个有名的大夫,气度不凡。”
王大娘忙给刘继德找了个靠炭炉的好位置,笑着继续答道:“我家阿玉这不是病了几日吗?我已经找过太夫了,哪知云郎不放心又找了一个,人缘好没办法。”
“哦,小娘子如今怎么样了?”
“已经大好啦,这不正在雅间跟人说话儿呢。”王大娘把桌案又重新擦抹了一遍,指了指雅间方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云郎是何身份?”刘继德手捻须然继续追问。
“来了都是客人,管他做甚,料想是个大户人家子弟,反正仆从不少马车也挺阔气。”
“翠兰那,如果我没看错,刚才走的那可是位太医啊。”听到此处,他心里大体有数了,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
什么?王大娘拿着茶壶的手一抖,茶水泼洒了出来在桌案上形成一道道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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