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天,柳惜也闭门不出,尚在养伤中。她头一回伤得这么重,以致于躺了几天才稍微能动弹。
苏墨在柳惜与叶双生之间来回走动,常与她们说话聊天。
“双生你知道吗,司合最近在跟云海宫的厨娘学做糕点呢。”苏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啊?”叶双生想到了之前的那盘绿豆糕,“原来那盘绿豆糕是司合亲手做的呀!”
“亲手?他可没给别人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苏墨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莞尔一笑。
叶双生摇摇头,只听她又说:“罢了罢了,你还小,以后不就懂了。真是个傻瓜。”
怎么老有人说她傻……
七日后,叶双生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她已经能够下地开始慢慢四处逛逛。柳惜比她伤得严重多了,她还瘫在床上。
“柳惜,你怎么样啊?”叶双生坐在柳惜床边,看着她病态的脸,将药碗端到她面前。
柳惜摇摇头,轻声道:“别担心我了,倒是我连累你了。”徐商陆推门而进,接过叶双生手中的药碗。
叶双生悄悄退了出去,到别处去了。
徐商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口一口喂柳惜吃药。
药喝到一半,柳惜突然抓住他的手,不肯继续喝了。
柳惜脸上闪过娇羞,道:“太苦了,我不想喝。”她的声音很轻柔,也很嫩。
“你啊。”徐商陆拿她没办法,但是药还是得喝的。
徐商陆转身想了想,又很快面向她。他低头吻在她的唇上。她顿时感到甜味在她嘴中蔓延,他转身时悄悄塞了颗糖在嘴里。
徐商陆提出要成亲,柳惜脸上的羞红再也盖不住了。
柳惜最终还是把药给喝了。又过了几天,柳惜已经可以下地了。
叶双生和柳惜坐在凉亭中,叶双生问道:“柳惜,你和商陆是怎么认识的呐?”
柳惜回忆了一番,回答道:“那是在一次历练中。”
几年前,柳惜和几个同门出岛历练,路过一座城爆发了瘟疫。他们想着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除妖,而除妖不就是为了帮助黎民百姓吗?便决定留下来在那里帮忙。
城中死了很多人,戾气很重。到处都是腐烂了没来得及清理的尸体。
驿音岛有一种法术叫做大静心诀,用乐器弹奏可化解部分戾气。柳惜便拿出一根竹笛,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开始吹奏。
吹到一半,戾气消减不少,可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腕,打断了大静心诀。当时柳惜年少,见此情景自然不悦。
打断她的是一个少年,意气风发。
柳惜皱眉道:“你做什么?”
“大静心诀会让还活着的病人更痛苦!”少年一脸决然,坚持不让她继续吹奏。
“你说什么呢,大静心诀是我们驿音岛最基础的法术,怎么可能?”
“你自己去看看吧。”他带着柳惜去了病人集中的地方,只见他们难受得在地上打滚,比之前的情况还要严重。
“你们驿音岛的人可以不帮忙,但是不要添乱,行吗?”少年微微颔首,底气十足。
柳惜顿时脸色铁青,内心愧疚,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对我说没有用的,受苦的不是我。”
接下来的几天,柳惜乖乖地帮忙抓药、煎药、照顾病人。少年也很快研究出来了最好的药方,病人们的情况也有所好转。
太过忙碌,柳惜都没问这个少年叫什么。
等到瘟疫结束后,柳惜要与同门前往下一个地方去除妖之时,她才想起来要问问这个人的名字。
少年脸色淡然,道:“药毒谷,徐商陆。”
他们的相遇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不复杂。他们很快便分开了,而天命就是那么的巧,柳惜与徐商陆一次又一次地相遇。
他们的爱情没有过多的生离死别,显得平平淡淡。
情动,缘续……
叶双生听着他们的故事,还觉得挺有意思。柳惜回房去了,叶双生走到湖边,看着水中的鱼,一袭月白色的裙子被风吹起。
一道寒光直直朝她刺来,叶双生经此一事身手灵敏了不少。她身子微微一侧,便躲了过去。那把剑一转,又向她刺来。
叶双生将那人手一打,她的剑被她打落在地。那人带着面纱,但很明显可以看出是花海林的花妖。
那名花妖修为不高,但若是想杀叶双生这等灵力低微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见自己没了剑,花妖便开始使用法术。叶双生脚步轻快,在地面上不断变换,是白笠山的武功无疑。
她大喊救命,希望能引人前来。叶双生掏出一张符纸,默念心法口诀。她心道:“快啊!快动啊!给点反应啊!”她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在花妖的法术要击中叶双生时,那张符纸终于有了动静。符纸的法术和花妖的法术冲撞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光波,将两人双双弹开。
她被弹倒在地,伤口裂开的疼痛叫她没法站起来。而花妖很快站了起来。一股甜腥味布满叶双生的口中,花妖继续攻击,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她。
众人很快赶来,洛司合一记缚罗咒将花妖控制住。他看了眼叶双生,双拳紧握。
叶双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不满地说:“你这花妖,我招你惹你了?非要杀我!”
花妖的面纱被揭开,她咬牙切齿,毫不留情地说:“念遥有恩于我,那你与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
“她害了那么多妖和人,本就该死!”洛司合冷言,话语中没有任何温度。
原来,这个花妖几年前犯错受罚,被关到牢中。而念遥当时正需要几个手下,便将她劫走,蛊惑她练邪功。自那之后,花妖一直将念遥视作恩人,忠心耿耿。
花妖尽全力挣脱了缚罗咒,想从背后偷袭洛司合。
“小心!”话音未落,叶双生一下子扑倒洛司合,避开了花妖的邪功攻击。洛司合看着她似有星辰的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月三及时用捆妖绳困住花妖,这下花妖没法挣脱了,被押到牢房中等待处决。
她压在他身上,喘了口气:“好险啊……”发觉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她赶紧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才发现裙子上沾上了血,才后知后觉发现腿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
叶双生一瘸一拐地走回房间,走得还挺快,许是想赶紧休息会儿。房门被敲响,洛司合拿着瓶药走了进来。
“司合,能不上这个药吗?这个药上上去了会很疼的……”她一脸委屈,可是他不答应,将叶双生的腿轻轻放在自己膝上,又轻轻替她抹上药。
叶双生紧紧闭着眼睛,一张小脸上的五官都快扭到了一起,她使劲儿攥着他的衣角。
“张嘴。”糖果的甜香味在她嘴里炸开。原来是洛司合塞了颗糖在她嘴里。她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整个人缩在床上,准备好好睡一觉。
洛司合无声替她盖上被子,小小的一个令他觉得自己可以一下子抱住她。两人贴得很近,他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声,她也可以听到他心跳很快。
又有人推门而入:“小师妹,你怎么……”祝旷定在门前,吐出最后两个字,“样啊?”
洛司合走出门,道:“小声点。”说完便将门带上了。
祝旷佯装惋惜看了眼洛司合,道:“唉,看来我们家唯一一棵白菜都要被猪拱了。这白菜我们家可是精心种了十五年呢……”
“你说谁是猪呢?”洛司合白了他一眼。
关键是祝旷还回答了一句:“谁拱的白菜谁就是。”
好吧,他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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