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双生拿着桃花酥,去了白笠山中的止离峰,也就是她的师娘,琴醉所住之处。
“师娘。”叶双生推门而进,琴醉正在一旁绣手帕。琴醉与祝尚清成婚二十余年,她虽武功不高,但与祝尚清恩爱至极,偶尔也会有一些小闹剧。
琴醉叫叶双生坐下,道:“小双生回来了也不先来看看师娘。”
“师娘,您看,”她把桃花酥递给琴醉,“我记得您最爱吃这个了。”
琴醉笑着打趣道:“小双生回来还知道孝敬师娘了。”琴醉眉眼间儒雅和顺。
叶双生挽着她,趴在她肩膀上,这一幕任谁看,都会觉得他们是亲母女。
祝旷走了进来,行礼道:“阿娘,近来身体可好?”琴醉一头乌发直长,欣慰地点点头,她注意到了祝旷身后的女子,笑问道:“这位姑娘是?”
苏墨行了一礼,正要开口。祝旷抢先一步说:“这是苏墨,与孩儿一同去煞心海的同伴,是无虚教教主的师妹。”
琴醉拉过苏墨的手,温柔地点点头。她的容貌本就好看,眼睛里更似有春风拂过。
祝尚清走进来,见大家都在,露出来一个长者的笑容。苏墨不知为何,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她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爹,娘,那我和苏墨先出去了。”祝旷微微一笑,得到他们首肯后牵着祝旷在止离峰游荡着。
他们出去后,叶双生悄悄对他们说:“师父师娘,你们要有儿媳妇了。”她有些做贼心虚,逗的祝尚清和琴醉开怀大笑。
祝尚清看了她一眼,反而说:“我看,是某人要有夫婿了。”
叶双生怔了一下后脸红地像个苹果。
琴醉轻抚叶双生的头发,道:“这是好事。”他们的儿子长大了,他们的小双生也长大了。
苏墨走在路上,突然停下,道:“之前那个木簪呢?”祝旷愣了一下,拿出先前在桃花崖时她拒绝收下的桃木簪子。
不过祝旷有些失望地说:“别戴这个了,不好看。而且……我们不需要靠这些辟邪的。”他一直记着她之前说过的话。
苏墨脸上有些微红,道:“但是我喜欢。”
祝旷将木簪轻轻插在她的发髻上。苏墨没有戴什么别的装饰品,单单一个木簪,倒显出她的清澈与秀雅。祝旷将她揽过来,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墨儿,若是木簪不能辟邪,那我愿为你除去一切邪祟。”
苏墨听得脸红了,只道一声好。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照去了苏墨的卑微。这一刻她靠在阳光上,肆无忌惮地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春日里的夜晚并不是很冷,但也不热,屋顶上很干燥,经历了风雪的洗礼,似乎睡着更舒服了。
“今日是十五,月亮可真圆。”她望着天空中那轮皎洁的圆月,“还是白笠山的月亮好看。”
她拿起一块绿豆糕往嘴里塞。叶双生往屋脊上一靠,看上去甚为悠闲自在。少女颜色有些浅的头发被晚风吹起,风拂过她的脸颊,软嫩嫩的。
她拿起一壶玫瑰酿,正要一口灌下去,手中的酒壶却被他修长的手给夺过。
他有些不悦,开口道:“又喝酒,醉了怎么办?”他将半壶的酒直接喝掉,嘴角一勾。
叶双生撅着嘴,神情略显委屈,道:“司合你变坏了。你上次不也喝醉了嘛,奇怪,这次怎么没醉?”她用手指戳了戳他泛红的脸,洛司合并没有回答她。
叶双生挠挠他的手心,引得他看向她。
趁洛司合不注意,她抢过酒壶,喝了一口,道:“真好喝。”洛司合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她的脸已经红了,果真是名副其实的“一杯倒”。
他的手穿过她的发丝,问道:“为何总爱在屋顶上喝酒?”
红扑扑的脸颊显得她更加可爱了,她笑着回答道:“因为这样……离月亮近。”
叶双生躺在屋顶上,很安静。她慢慢挪向他,动作极轻,生怕又将屋□□破。
她一翻身,往洛司合身上趴,很快便将他扑倒,压住了他。
“司合,你的眼睛里有我……”
“嗯,有你。”叶双生靠得更近了,睁大了眼睛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带着玫瑰酿余香的唇落在他脸颊上,此刻,他的眼睛里再也装不下其他。
叶双生趴在他身上没了声音,已经睡过去了。没醉的洛司合耳尖开始泛红,他只听见她在他耳边喃喃道:“今晚月色真美,司合……你长得真好看。”
茶白色的衣裙有些朦胧,她就这样趴着也不动,少女嘴中的温度与玫瑰酿香甜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化作风在他耳边拂过。
她的头埋在他的颈窝边,洛司合伸手抱住她,不想松开。她身上有些热,捂得他暖暖的。
洛司合微微一侧头,便能看见她红扑扑的脸蛋。他忍不住捏了一下,眼中含笑,想着下次可不能让她喝酒了,一口也不行。
后来,便出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是洛司合将叶双生送回房的。途中,他们遇到了祝旷,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祝旷只能苦着脸对他说:“下次记得在小师妹上屋顶前拦住她,否则准没好事儿。”
此话不错,叶双生爱坐在屋顶上喝酒,一喝就醉,一醉就倒,一倒就出事。以前她在屋顶上喝酒,结果翻身摔下来了,腿摔断了躺了好几个月,祝尚清反而来怪他们当师兄的没看住她。
众人只能应下,谁叫她是白笠山唯一的小师妹呢?
“嗯,”洛司合应声答着,“下回有我接着。”洛司合只顾看着怀中的人,竟一个眼神都没给祝旷。
祝旷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咦……你就惯着吧,爱情的酸臭味。”
听他这么说,洛司合反而理直气壮地告诉他:“姑娘就是用来惯着的啊,”他抬头望月,又注视着他:“不服找苏墨去。”
祝旷只是说:“唉,我们家这小师妹啊,在这儿与我们几千个男子一同长大,虽说未长成男孩儿的脾气,但对这些感情实是有些迷糊。也不知怎么遇上你就开了窍,啧啧啧……”
洛司合不理会他了,抱着叶双生将她送回了房。他极有耐心,将她放在床上后替她轻轻脱掉鞋子。
他越过叶双生去扯靠墙的被子,想拿来替她盖上,不料叶双生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嘴里模糊不清地说着话:“别走嘛。”
叶双生稍一用力,洛司合被她拉得压在她身上,嘴唇不经意间碰到。许是坐久了,叶双生的嘴唇有些凉。
洛司合心跳紊乱,跳得越来越快。他小腹紧绷着,虽然不是第一次距离她这么近了,可他就是紧张。
叶双生的鼻息拂过他的脸颊,他听见她的心跳有条不紊,很轻柔。洛司合甚至舍不得用力,生怕一用力这难得的片刻时光便悄悄溜走。
兴许是梦到了什么新鲜事情,叶双生竟张口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洛司合微微皱眉,随她去了。
他对这个姑娘手足无策,但是他心甘情愿。
洛司合悄悄离去,脚步声很轻,没有吵醒她。
叶双生睡到翌日正午才起床。她不记得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更不记得自己昨天咬了洛司合一口。她照常起床,该吃吃该喝喝,在白笠山中闲逛。
她很喜欢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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