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双生黑着脸,道:“这个紧急会议不说别的,我们来好好说说刺客的事情。”
负生眯着眼,饶有趣味地问道:“怎么?少主查出来了?”
“是啊,那刺客根本没死,只不过耍了些小手段,用那些假死的秘术死里逃生罢了。”
“哦?少主可别是为了帮那人族开脱随便找了个说辞。”负生眼中充满讥讽。她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真情,不过是小丫头片子年纪小不懂事罢了,人族没一个好东西。
叶双生不语,她拿出刺客的血和赤尾熟水,再次重复了之前的实验,将秘术的事情娓娓道来。
长街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会知道这样的秘术,问道:“我们又怎知这血是那刺客的?”
叶双生笑了笑拍拍手,温孤与姜知便抬着一副担架走进来。担架上躺了个人,蒙着白布。
叶双生有些嫌弃地掀开白布,正是刺客。待众长老确认身份后,便叫姜知取血。
边做着这些事,尤归寻在一旁禀报道:“师尊,方才我们看守停尸房,有人来偷这具尸体。”
叶双生不怀好意地看了长街一眼,对众人冷言:“看来有人心虚了呢。”
待血液在大家的目光下变成清水,大家基本上也都相信了刺客没死。
负生依旧依依不饶道:“可就算是如此,也不能断定洛司合没有勾结背后之人,否则为什么刺客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叶双生冷哼一声,道:“但至少可以证明他没有杀人,还有,这样的栽赃我几年前就遇到过了,怎么,要不要我下次也设计让你尝尝被冤枉的滋味?”
见负生又想开口说话,温孤心中极为不悦,他轻声道:“不能因为你自己被抛弃了就否定全天下的男子啊,这算什么道理?”
负生听后很是愤怒,所有长老都知道,这是她一生中最屈辱的事情,如今被人公开提起当然怒火中烧。
她迅速走到温孤身边,甩了一巴掌在他脸上,怒道:“你不过一个外人,有何资格干扰我凤族办事?!”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再次响起。负生捂着有些肿胀的脸看向叶双生,温孤则站到了叶双生身后去。
“谁允许你不经我同意就打我的弟子?你对司合用刑的事情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没资格打我!”负生咬牙切齿,可又不能对叶双生动手。
“不,她有这个资格!”叶诎姗姗来迟,走进来,突然单膝跪下。
“叶双生乃是谪凤,凤族族长本该的人选。今,火凤不肖子孙叶诎归还族长一位!”
听着叶诎的话,凤族众人皆与他一样单膝跪下,道:“恭迎族长归位!”
叶双生连忙扶起叶诎,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爹爹你这是做什么?我总归是要离开的。”
“族长一位本就是你的,有了这个身份你才可以办你想办的事情。”
她想办什么呢?想把洛司合带出来。
负生虽然愤怒,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跪下参拜。如今实在是太仓促了,继位大典只能安排在之后。
叶双生提前去唤了医者准备着,她要所有长老看着她的司合活着出来!她走到那间牢房,看出了洛司合身上的鞭伤。她一眼便能认出那是星羽鞭留下的。她先将洛司合送了回去,嘱咐姜知和温孤好好照料,忍住怒火将所有长老带入会堂。
星羽鞭的名字很好听,可是它的名字有多好听,它就有多可怕。
以前她在与凤族交手时曾不幸被星羽鞭打伤了手臂,星羽鞭黏住皮肉,又活生生扯下来,顿时血流一片。而洛司合显然不只被打了一鞭。
叶双生冷言问着看守的侍卫:“谁干的?”
如果族长和长老必须要得罪一个,那这些普通的小侍卫绝对不会选择得罪族长,便如实道来。
叶双生捏紧拳头,脸色黑了不少,一字一顿地说:“既然负生长老那么喜欢不分青红皂白用星羽鞭打人,那么,罚十鞭吧。”
众人脸上皆露出惊恐之色,这位新上任的族长能做到如此可真是不得了,他们以后哪里还敢不忠心?只怕她连抽筋剥皮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侍卫拿来星羽鞭,正要按照叶双生所说打上去,项迁突然闯进来跪在她面前,道:“请族长网开一面,饶了我娘。”
叶双生还记得这个人,但是项迁的求饶没起到丝毫用处,叶双生淡然道:“二十鞭。”项迁微微张了张嘴,见到叶双生凌厉的目光便闭上了。
项迁不敢再开口替负生求饶,怕叶双生继续增加。他出了一身汗,感觉叶双生似乎与前几日见到时不太一样了,像个魔鬼。
负生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二十鞭下来,她已经满身是血。负生再也不敢在叶双生面前造次了,在项迁的搀扶下站起来。
“行了,回去吧,好好养伤。”叶双生又凑近负生,道:“也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我会嫁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洛司合。”
负生瞳仁变大,额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道了声是,便慢慢走回去了。
如今,她杀鸡儆猴,再也没人敢不服了。剩下的长老只觉得她厉害,负生哪怕再嚣张,之前也没人敢来治治她。
阳华道:“双生,其实你不该罚负生的。”
“她伤了司合,为什么不罚?”
“负生其实不坏,只不过因为以前的过往恨人族罢了。她对凤族的忠心可一点都不少。”
凤族最讲究的就是忠心了,凤凰不会随意背叛,除非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而她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敢对负生动手。忠心归忠心,她要这些人听话,就得杀鸡儆猴。
虽然洛司合身上都是些皮肉伤,但伤得真的不算轻,有几处还感染了。
洛司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上完了药。
叶双生坐在他身边,看样子不是很开心。
这时,有人敲门了,叶双生让那人进来,是项迁。
项迁拱手:“我替我娘给族长和洛公子道歉。还请族长莫要记恨我娘。”
叶双生站起来,冷着脸说:“记恨倒不至于,只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请项公子转告负生长老,少整些幺蛾子,虽说并没有影响到凤族,但是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是。”项迁声音微微颤抖。
“行了,去叫温孤拿些好的伤药带给你娘,让她好好养伤。”
“多谢族长。”
项迁将伤药递给负生,道:“娘,这次您真的做过了。”
负生低下头,道:“那个人族就真的值得族长那般做吗?”
“娘,不是所有人族都是坏的啊。这世间还有很多好人。”项迁将叶双生的话转述给了负生,负生开始想着,自己真的对吗?
“没想到族长没有记我的仇。”
“孩儿不求能有多大成就,只求能和娘平平安安过下去。凤族的人没有因为我的身份为难我,娘,不必担忧了。”
负生笑着点点头,她也想放下过去,也想和孩子好好生活的。
洛司合已经听尤归寻说了叶双生所做的一切,他眼中柔情似水,穿着洁白的中衣半躺在床上。
“对不起。”
洛司合轻轻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温言:“此事与你何干?才两日你就查出来了,为何要自责?”
“才两日你就伤成这样。而且万一我查不出来呢?”她嘟着嘴,还是不大开心。
“不会。”
“怎么不会,万一我没想到生水和熟水的区别呢?”
洛司合摇摇头,道:“我信你。”
三个字便抵得过千言万语,叶双生信他不会杀了那个刺客,而洛司合信她一定会查出来。
洛司合身上洁白的中衣倒显得他有些瘦弱。
叶双生走出他的房间,无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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