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声音传来,萧泽把边走边对电话那头的廖寒说:“你等一下,有人来了,我去开个门。”
一开门,楚时雨就出现在眼前,他穿着件水蓝色的睡衣,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果盘,一见到萧泽就微笑说:“介意我进去吗?”
待说完这话,他才注意到萧泽拿在手里的电话,愣了一下问:“你在打电话吗?”
萧泽还是在和楚时雨置气,说话闷闷的,完全没有往日里的朝气:“对。”
“和谁?”
“廖寒。”
楚时雨捏着果盘的手紧了紧,他努力使自己表情看起来自然,“说什么呢?”
萧泽有些奇怪,楚时雨平日里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
萧泽向两边看了看,间或有同学从楼道间经过,便说:“一直站在门口不合适,进来说吧。”
楚时雨把果盘放到茶几上,电话那头重新传来廖寒的声音:“是楚时雨过来了吧?”
他刚刚显然是听到了楚时雨的声音,所以才没有说话。
“对啊。”萧泽说。
萧泽看到楚时雨放下的果盘,里面的水果是细心切好又一个个插上竹签的样子,心中的郁结稍稍散了些,毕竟谁会在男朋友主动释放出求缓和的态度下还继续生气呢?
他语气松快了许多,不自觉带了几分要炫耀的感觉:“来给我送切好的水果。”
电话那头廖寒冷笑了一声:“确实,他很会切水果,毕竟以前天天给我切。”
萧泽刚还因为楚时雨给自己细心的切了水果而高兴,毕竟以前从来没有过,此刻听廖寒这么说心里就有些不平衡,什么嘛,自己根本就不是特殊的。
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砰”的一声,萧泽看过去,发现楚时雨眼里噙着眼泪,忙问:“怎么了?”
楚时雨给他展示自己被茶几磕到的膝盖,红红紫紫的还有血丝流出来。
楚时雨皮肤白,这样的伤口留在他身上分外明显,萧泽心疼:“我去买创可贴。”
“不用买,我房间有,在抽屉里,具体第几层我忘了,你翻一下吧。”
萧泽见楚时雨受伤,刚才的不快便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走的时候连手机都忘带了。
楚时雨成功支开了萧泽,他怕廖寒和萧泽说的久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来。
他拿起萧泽落在茶几上的手机,说:“先生。”
廖寒从手机里听这边的动静,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冷笑问:“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他这么关心你。”
楚时雨知道廖寒对萧泽的心思,但是他已经爱上萧泽了,让他放手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和萧泽是两情相悦,斟酌着话语开口:“先生,强扭的瓜不甜,萧泽对你没意思,你放手吧,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廖寒感觉有一团火一下子从胸腔里升了起来,厉声问:“楚时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脑子不清醒吗?!”
楚时雨深吸一口气:“知道,我头脑很清醒。”
廖寒冷声:“分了。”
“不行。”
楚时雨第一次这么强硬的毫不犹豫的拒绝自己,让廖寒觉得有很多事情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中了,其实从楚时雨开口说萧泽已经是他男朋友了一切就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中了。
是不是自己实在对楚时雨太差了,所以他才产生了逆反心理,和萧泽在一起只是为了气气他,从而赢得自己的关注?
廖寒认为这样的理由完全合理,毕竟楚时雨陪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对自己死心塌地这么多年,不论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楚时雨都毫无怨言,又怎么可能仅仅在伊甸学院里的几个月就改变了心意呢?
廖寒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了自己,于是决定采取怀柔政策,他努力将声音放和缓:“小雨,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气,但是你也不能这样气我吧?”
小雨是廖寒在好几年前对楚时雨的称呼,楚时雨当时年纪还小。从前相处的种种画面因为这一声称呼涌上心头,楚时雨眼睛立时酸酸涩涩的,他努力眨了下眼睛,没让眼泪落下来。
他声音颤抖的说:“我从来都没有怨过你,我只是……我只是很累了。”
廖寒见楚时雨有松动,立马乘胜追击:“我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你和萧泽分开,我们在一起。”
楚时雨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的说:“什么?”
廖寒语气柔和:“我喜欢你,小雨,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只是我一直没发现,但我现在发现了,一切都不算晚,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吗?”
楚时雨知道了,廖寒为了夺回萧泽在使用美人计,可是楚时雨清楚的知道萧泽真的不喜欢廖寒,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时不会幸福的,更何况他喜欢萧泽,就算是廖寒他也不打算把人让出去。
“先生,你没必要这样,”他再次强调:“强扭的瓜不甜,萧泽他真的对你没意思。”
廖寒知道自己在电话上是和他说不清楚了,整个人也被楚时雨的脑回路气的不轻,语气又冷淡下来:“算了,我见了面再和你说。”
双方都沉默了一阵,过了一会儿楚时雨开口,语气中还带着恳求:“先生,我希望你不要把你我之前的关系告诉任何人。”
廖寒要被气笑了:“为什么?”
“说出来对我们双方都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对我没好处?”
“你就算说出来萧泽也不会爱上你,甚至有可能反感你,而且会对我造成困扰。”
廖寒冷笑:“是吗?”他想尽快跳过这个话题,楚时雨句句不离萧泽让他很不舒服,于是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对吧,我明天下午来接你。”
楚时雨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轻声说:“嗯。”
挂了电话后楚时雨稍稍心安了一些,虽然廖寒没有明确说他不会把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告诉萧泽,但是楚时雨觉得他一定不会说,毕竟是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事情,他说出来干什么呢?属实没必要。
又坐了一会儿宿舍门开了,萧泽提了一个医药箱进来,边关门边抱怨:“你抽屉里根本没有创可贴啊,我都翻遍了,你是不是忘记了?不过药箱倒是有一个,我用纱布给你裹一下。”
其实楚时雨腿上的只是一点很小的伤,平日里这么点小伤他是不会管的,刚才是为了支开萧泽才让他去拿的创可贴,但是如果真用纱布包扎的话,那实在是他小题大做了。
楚时雨拦住萧泽,连连说不用,好不容易把他劝说下来,萧泽忽然眼尖看到医药箱里的其他东西,是两管蓝色的液体。
他指着那两管蓝色的液体问:“这是什么?”
楚时雨:“就是上次廖先生送来的可以缓解我身体疼痛的药。”
这药楚时雨需要每隔一段时间打一支,原本一盒里有五只来着,现在还剩两只。
说起这药,萧泽又想起楚时雨始终不愿意给自己说他身体疼痛的原因这件事,心情不免失落下来,合上了药箱盖子送了回去,默默的坐在了一边。
楚时雨知道他是又心里闹别扭了,但是总归确实是自己的不对,可是他也不能真的把自己身上的秘密告诉萧泽,廖松做的实验属于机密而且一定为大众所不容,他不喜欢甚至很厌恶廖松的实验,但是也没法真的把它公之于众。
“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们好久都不能见面,你如果一直和我生气的话,我们……”
“怎样?”
萧泽叛逆心理上来了,一下子把楚时雨堵在自己和沙发之间,定定的盯着他看。
“可能会冷战好久。”楚时雨缓缓吐出剩下的几个字。
楚时雨说完咽了口唾沫,因为萧泽实在离他太近了,两个人的鼻尖距离三厘米都不到。
面前人的眼睛里显现出柔和,似暖流潺潺流动,又在水波流转间显出一派诱惑来,萧泽呼吸渐渐急促,一下子捏起楚时雨的下巴,吻了上去。
楚时雨环住他的脖颈配合着他的吻,手还不安分的往他的衣服里伸。
萧泽捏住他乱动的手腕,喘息着说:“我可没说我和你和好了。”
楚时雨笑:“你是小孩子吗?”
萧泽垂头丧气的把脑袋埋在楚时雨锁骨间,还狠狠的咬了两口,楚时雨吃痛,用力把他的脑袋往外推。
萧泽拱回来,闷闷不乐:“我不是,你才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幼稚,但是他就是幼稚了,在面对楚时雨的时候。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使人降智吧。
楚时雨倒是无所谓谁幼稚,随口道:“那行吧,我是。”
刚说完唇就被人叼住了,萧泽亲吻他,很激烈,带着些怒气,为楚时雨的即将出走,为楚时雨的隐瞒。
他怒气冲冲的啃咬着楚时雨的唇瓣,把两片唇瓣吮吸的红肿。
楚时雨也不恼,手继续不安分的伸进萧泽的衣服里,摸上他的腹部的肌肉,于是萧泽再也忍无可忍,把楚时雨压倒在了沙发上。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