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沈客卿对撩开床帐的苏百龄道。
清高的头颅低垂于傲月面前,一副屈服于金钱魅力的失足模样。阿黄看着书生那厚薄适中的肌肉、年轻蓬勃的躯干,又忍不住瞄一眼宿主冷艳高贵的脸,一时间心猿意马几乎克制不住汹涌的灵感。
富婆强制爱,多么带感。它忍不住吞口水,眼睛死死盯住在通天镜里必定马赛克到只剩一张脸的沈客卿。
犹记得上世观瞻此俊妖精打架,阿黄开启经典巨著第一篇章,那一夜战况简直史诗级别激烈。它用了不下八百个可以被和谐成框框的词眼重点着墨沈客卿的根硕器伟。
此时此刻,硕君身体力行代言‘做男人,挺好’。
长桑谷少谷主在如此隐忍犯罪的现场,淡定得仿佛花丛老手。
她垂下眼,沈客卿扭着头冲到床边,几乎要挨上她膝盖。贞洁烈性的男人如此主动,实在让人唏嘘,富婆感慨地低问,“你求我?”
可怜几乎要暴体的沈客卿,打小持正讲究操守,碰上不讲道义的柳思思竟沦落到发x求欢还迟迟没有个人和他鸳鸯被里成双。这难道是雅蠛蝶文学男主角该有的待遇吗?就仿佛裤子脱了爬上床准备交公粮,万事俱备,突然醒悟,自己万年阿宅单狗只有纸巾是深夜伴侣。
“求你……”单身阿宅沈客卿对富婆乞求。
“你确定?”医谷少谷主问。
没有理智的男子像被香味吸引的狂蜂浪蝶,热情地朝她靠拢。
苏百龄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不如一开始就留着做第四十九房。”
第四十九房眼尾发红浑身发颤地看着她,显然快憋不住。苏百龄手起,指尖一划,沈客卿双手的绳子截断,顷刻野兽开闸,立刻往她身上扑来。
眼见着富婆强制爱瞬间要变嘤嘤怪反攻,苏百龄不慌不忙,一针扎落。
沈客卿一秒僵住,下巴砸到富婆腿上。阿黄扑棱翅膀飞到宿主肩上,书生那线条流畅的后背肩膀顿时在眼下一览无余,它眼热无比。
那屁股撅床上,也挺翘的。换01号世界,这类嫩男禁欲系早风靡富婆圈。
“年轻人,总憋着,不好。”系统看着宿主仿佛坐诊老中医,单手捏着书生的脸托起,语气却像逛窑子检验美人皮肤手感的流氓,“既然你诚心诚意求我,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泄泄?”
小医仙嫣然一笑,满室生光。
沈客卿又成了扎满针的刺猬。生动活泼的人体穴位示范图。
等书生灵魂出窍般张嘴吐出口浊气,苏百龄把针一拔,直接托着他脸一掀,膝盖上靠着的人就翻回床上。
趴着的男子动了动,发出晋江不允许描写的吟声。仿佛困水的大坝一时不慎出现个漏点,崩塌至一泻千里。
阿黄以翅捂眼,不忍直视。
作孽啊!堂堂十八禁番位不低的沈客卿,浑身的洪荒之力就这么交代了!没有妖精打架没有抓栏杆撕床单,连无影螺旋盖世撸都没有,就这么……
宿主仿佛拔x无□□后贤者的那个,摸出巾帕擦了擦手,就差点根烟慵懒地靠床而坐。
留了条贴身裤子的沈客卿长发凌乱,两手抓紧床褥,指尖绷白,脚脖子还被绳子捆着。释放的空白一时间占满他的脑壳。
多么荒诞的一幕。谁见了不感慨一句富婆是多么野的生物,到时候苏百龄生猛的名声不知又要添上什么新鲜颜色。
不可名状的气味飘荡出来。彰显着独属成年男人的魅力。
阿黄更觉惨不忍睹。它一个系统都替沈客卿尴尬。毕竟主动求河蟹却被傲月当出诊然后整成阳那啥,让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怎么活!
富婆很有人文主义精神,拂手断了他脚上的绳子,又为他掀了铺盖。暖暖的被子罩下来,掩盖沈客卿的狼狈和斯文扫地,却掩盖不住他渐渐回神后的崩溃。
他眼中蓄泪,却无从发狂。静静趴在床上,感受着自己那见不得人的身体变化。晋江不允许他揭被而起,他自己也不允许那羞耻暴露人前。人生第一个见证他该洗裤子洗床单的女人还没有走。
他的节操似乎险险地保住了,但又好像什么也没保住。
沈客卿连撞墙的激动都掀不起,整个人麻木掉。仿佛被那啥的姑娘,自认残花败柳心如死灰。
他安静如鸡。
富婆敲了敲扶手,“没什么想说的?”
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的人手指抠紧被絮,嘴唇哆哆嗦嗦抖出一句,“……你走。”
比哭还难听。
苏百龄低笑一声,倒不是耻笑他,纯粹觉得玩味。
“倘若柳思思真把你弄到手,你莫非要去跳河?”她问。
沈客卿捏紧拳头,表情倔强,似纯洁小白花被人搓碎了弃之于地,凄凄惨惨。
“你这样的,倒是少见。”把清白看得如身家性命,把床帏之事看得脏污秽乱,骨子里只认定绝对的干净和清纯,洁癖若此,却是个男人,实属独树一帜。怪不得上一世和柳思思厮混后黑化得厉害。
“你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对你吗?”
他沉默,过了好久才缓缓侧过脸贴着枕头,嘴唇动了动似要说什么。
门口却传来惊呼,“先生!”
被狐狸解救出来的聂小刀,第一时间炮仗一样地冲进来呼天抢地,“天啊天啊莫非还是晚了那女人她……”
对着沈客卿明显事后的模样,他脸红筋涨半天说不出露骨的话,气得跺脚,“她竟然真的……太不要脸了!”
“她以为这样先生就会任由她摆布追着她负责吗!”
沈客卿僵化如石。
被误会清白不在的书生再一次恨不得钻进地缝。
“没有的事……你们……先出去。”想起之前把少年好心当做驴肝肺,沈客卿又悔又愧疚又尴尬,非常没有安全感地蜷身。“我穿好衣服再和你说。”
“先生你也太善心了!她都这样了你还为她开脱,明明就是她做尽坏事!”
阿黄立刻附和聂小刀的义愤填膺,“可不是!柳思思简直毫无廉耻,可惜让她给跑了,不然一定抓起来大卸八块!”沈客卿差点儿又要走上上一世的黑化反派之路,都是这女人给作的!
苏百龄侧目,突然飘来的一记眼神让系统头毛一竖。阿黄着实不知道自己正义的言辞哪里有错,可宿主那毛骨悚然的表情却让它脊背一寒。
“可恶!”聂小刀恼恨无比,“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她!”作为书生贞操护卫队队长的聂小刀越想越生气,“诡计多端,花言巧语的女人!”
他犹豫着想开解沈客卿,可又不善言辞,扭捏几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沈客卿受不住直接赶人。
苏百龄还是那副看上去平易近人,实际却并不好讨好的样子。她直接驱着轮椅离开,聂小刀唉了一声,放弃开发治愈心灵的鸡汤,对沈客卿道,“先生,我在外面等你。”
出来院子里,苏百龄正伸手逗着膝上的黄鸟,语气随意,“阿黄最近口气越来越大了,是胆子长肥的缘故吗?”
系统缩着头不敢吭声。
天冬不明就里,瞧主人爱宠一眼。苏百龄撇过眼神,问候聂小刀,“最近过得怎么样?”
聂小刀撇了撇嘴,“什么是你不知道的?问我干嘛。”脚尖在地上画着圈,讨好她也不是不讨好也不是。
要不是这扬言当他妈的女人来,光凭他聂小刀,哪能把沈客卿摘出来?她要是不出现,谁知道柳思思最后会对个少年做出什么。不管怎么样,萍水相逢,苏百龄对他都称得上好。
他还是心性太嫩,人心世事知道的太少,从前山里头小世界积攒的智慧根本不够看。
“你不是嚷嚷着一心做人,给你神仙当都不屑一顾的吗?”苏百龄笑,“怎么?人的日子不好过?”
聂小刀垂头丧气,“我不懂。”他苦闷地搔头,“人怎么可以……”想着同族动辄吃人害人的恶,他的疑惑里充斥着不谙人性的天真,“这么恶毒。”
苏百龄拂袖,黄鸟拍翅慌不迭地飞走。她转过身,“恶毒?”
少谷主摸了摸下巴,笑意盈盈,“那么柳思思……你看她这样恶毒,觉得她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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