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更,后改--
神京城,画舫。
神京城是神京城,武周朝是武周朝。
神京城的世界和武周朝的世界就算在一片天空下,却不想有同样的阳光和风雨。
就算外面血雨腥风,神京城内依旧莺歌燕舞。
就算并州洪水泛滥,神京城内依旧歌舞升平。
作为神京城最热闹之地,画舫享有其名,而茗怜在画舫中又是极为出名的。
尤其是上段时间的事情,都说她是邵王李重润阳仔外面的清倌人。
原本就只卖艺不卖的茗怜,现在更成了炙手可热的摇钱树。
画舫的老鸨子每次走到茗怜居所的时候都眉开眼笑,心中总是期盼着,茗怜还是晚些时日再被邵王殿下带走吧,这样还能多赚不少钱。
而今天,茗怜这里就被一个贵客包场了。
这包场的价格还是平时的三倍。
这样的事情可不多。
还希望茗怜能拽住这样的回头客,这大怨种要是能包我一场,也算是值了。
老鸨子虽然长得不好,想的却很美。
此时,茗怜的厢房内站着五个男人。
屏障后面倒是能够朦胧的看清楚一个女子悠哉的躺在后面。
而那五名男子,长相各异。中间还有两个人戴着帽子,胡子还梳成小辫。
眼睛倒是不小,还向外凸起。
其中还有一名大汉,这大汉的长相倒是粗旷,脖子上都长满了胡子。不知道是胸毛旺盛还是胡子旺盛。
反倒是将一张嘴藏的严严实??实。
房间内的人虽然不多,却都是异乡人。
而在茗怜屏障后面的女子慢慢的撩开纱幔,一张俊美的脸漏了出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平公主。
而房间内的其他人虽然都是异乡人,但是在太平公主面前却没有受到一点尊重。
只能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按道理讲,这些人就算是在皇宫内,都能混到一座半椅。
可是在太平公主这里,却不行。
此时,茗怜不在房间内,据说早早就从后门出去了,可能这些人只是借助这里的房间,做些苟且的事情。
按照太平公主的审美,这些人还真不是自己的菜。
她和自己的母亲一样,都喜欢那种白面小生,口味可以换,但是不能重。
这几个人确实彪悍很多,体感上可能会前所未有的畅快,味道上可能有点膻。
这几个人两个大食国的使者,还有一个是契丹的使者。
这个组合,倒是前所未有的局面。
率先说话的人竟然是老熟人,武攸宁。
“公主殿下,我等已经准备好,就等您一声令下。”
原本武攸宁还说的一本正经,可刚从纱幔内走出的太平公主却笑了笑。
整个人的表情倒是淡定神然。
“就这点事情,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太平公主自纱幔内走出来的时候。
大食国的使者不自然的低下头,而契丹使者见状,却昂起头颅,脸上竟然是自信的笑容,看着纱幔内走出的太平公主,脸上的笑容更深。
甚至还有一些玩味的表情。
思索间,竟然盯着太平公主仔细的打量一番。
太平公主看着他的眼神,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的摸了摸。
这契丹男子紧忙挺了挺身子,让健硕的肌肉表露出来。
随后,脸上竟然是骄傲的笑容。
太平公主摸了摸,虽然手感确实不错,可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不满意的,而后伸出手,轻轻的拍打了几下契丹男子的脸,“彦宁阿果,你这满身毛发还真是够旺盛的!”
“那是,草原上的汉子,强壮的狠!”彦宁阿果满是骄傲的看着太平公主。
但眼见着她脸上的表情刚刚还是微笑的样子,瞬间发生变化。
“你倒是很自信,是不是觉得这次胜利,也是你们草原汉子雄壮?”太平公主说完话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大食国的使者,“难道你觉得大食国一点用处没有?”
“嗯?”两个大食国的使者立马看了看太平公主。
“不……不是的,殿下……”彦宁阿果看着场上突然发生的变化,紧忙解释的说道。
大食国的使者看了看太平公主的表情,心里非常清楚,她就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根本不用这契丹壮汉解释,但大食国的使者能有什么反应,他们还是在第一时间将目光落在契丹人的脸上,并且脸上的表情是恶狠狠的样子。
太平公主当然知道她话语中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这几句话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但是他们就像看这几个人不知所措的样子。
越是这样,倒是觉得自己所处的位置越重要。
彦宁阿果看着太平公主变得平稳的表情,心中刚刚拘谨的样子倒是放松不少。
也就在放松的时候,武攸宁看着大食国的使者面色不悦的问道:“梁王武三思现在如何了?”
大食国的使者在胸前作揖行礼,“还请君王殿下放心,梁王殿下非常安全。只是武朝军队的粮草不是充足。”
说道此处的时候,郡王的脸上面色凝重,心中看到太平公主的时候,脸上出现一丝畏惧的神色。
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平公主深处神京城,竟然能够千里运筹帷幄,困住武三思七万大军。
至今为止,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契丹已经在边境与武周朝打的水深火热,而此时契丹王子竟然在太平公主的纱幔中,不可思议。
而且武周朝现在对于大食国的关系非常微妙,这些人竟然共处一室。
太平公主在房间内又走了两步,走到大食国使者的面前,刚刚还是微笑的表情,随即又消失不见。
“你们好大的胆子!”太平公主怒声呵斥。
大食国的使者听到太平公主训斥的话,瞬间抬起头,眼神中竟然是震惊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但还是觉得事有蹊跷。
因为心中有鬼,鬼自然就在身后。
“你们放在镇远镖局的礼物还真是贵重,你们的算盘还真是打的好了!”太平公主的话语中充满讽刺的味道。
这倒是让在场的大食国的使者心中惶恐。
他们非常清楚,太平公主所言何事。
这武周朝看似非常大,但还是真的小,竟然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对于这件事情,既然太平公主已经说透,他们根本没有藏着掖着的机会。
而是攻击的看着太平公主说道:“殿下多虑了,我等还是想讲这些东西只孝敬给您!”
“哦?呵呵……”太平公主冷笑一声,“那里面的东西可真不是本宫喜欢的。”
话说道此处的身后,太平公主没有与这些人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而是将武攸宁手里的信件拿了过来。
对着接下来谋划的事情,太平公主一遍遍的在心里推演起来。
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非常重要。
甚至关乎她以后的所有规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信念,让人变得疯狂。
房州
李显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放松的神色。
按道理将,接到武则天圣旨召回这件事,本来是比较开心的。
可在他的心里,却没有任何开心的表情。
甚至有些沉重。
门人李严亭看着在大堂内来回踱步的李显,心中担忧,“殿下,您是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吗?”
李显点了点头,“此去,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句话无论从那个角度讲都没有任何毛病,他这次离开房州,无论如何都再也回不来了。
不管是凶还是吉,不管是喜还是悲。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办法再回到这里。
明哲保身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她身为皇家后人,身为武则天的儿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家的冷血与无奈。
他更清楚这一去意味着什么。
若是又外人在场的话,定会发现现在的李显和平时众人眼中的李显有天壤之别。
那个平时懦弱憨厚的李显是所有人心中的形象,但此时的李显却没有任何胆怯畏惧的表情。
纵然能够在他的心里看到不安与局促,但并没有看出任何畏惧的神色。
他的眼神中不仅没有迷茫的神色,甚至充满光芒。
“润儿那里怎么样了?”李显问道。
“并州的事情处理的差点不多,善后的事情由魏元忠接替。”
李显听到此处的时候点了点头。
李严亭继续说道:“少爷应该是收到消息,回京的速度非常快,甚至在连夜赶路。”
“哦?”李显有些差异,神京城虽然从来就没有平静过,但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连夜赶路。
“神京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说到此处的时候李严亭摇了摇头,脸上忧心忡忡,甚至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
李显看着他的样子也发现有些不多,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了?”
李严亭哪敢隐瞒,“老爷,神京城的线人应该是被拔出了!”
“应该?”李显眉头紧皱。
李严亭点了点头,“是的老爷,所有人,所有消息都没传递出来。”
当他说道此处的时候,李显的心里便清楚,线人肯定被清理了。
这个时候线人被清理的这么干净,这绝对不是意见简单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袭来。
“看来有些事情我们还不知道!”李显喃喃自语。
“老爷,启动孤影吗?”李严亭试探的问道。
刚听到这句话的李显怒色冷哼一声,“说过多少次,孤影是留给润儿的,若是敢再提,你就回老家吧!”
李严亭闻言身子一抖,紧忙恭敬的点头,道:“是,老爷!”
说完这句话后,李严亭悄悄的退了出去,没有再说话。
而此时李显看了看周围的房子,看了看房间内的摆设,甚至透过窗子看了看外面的杨树。
他感觉眼前的世界是有温度的,是值得让人记住的。
观察了片刻后,李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瞬间发生变化。
刚刚那个凌厉充满气势的李显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一副懦弱的样子,憨厚的样子。
甚至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傻。
他轻轻的扑了扑身上的灰尘,抖了抖衣服,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走了出去。
朝着李严亭的马车走去了,朝着神京,一条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方向去了。
***
当李重润从驿站走出来没多久的时候。
管众被他留在镇远镖局,还有一处隐藏的小队跟在管众的身边,暗中传递消息的同时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戈江站在李重润的身边,看着后者的目光正盯着林子的方向。
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而此时林子里,也有一个人借助地形和周围的树木,将自己的隐藏的极好。
他也刚好看到李重润,算是在暗处观察。
他脸上是纠结之色,一抹愁云在伤疤上虽然显露的不是非常明显,但也能看出清楚。
对于李重润的话,他记在心里,若是今日他不出现的话,李重润真的会把土匪山缴了?
他相信李重润有这样的实力,因为他会想起他做出感应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什么,是军队的味道。
从管众横在李重润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伙人不一般。
当李重润将他打倒在地的时候,他就知道,李重润不一般。
自己现在能有选择的余地么?
或许还有一个理由是说服他的,那就是沉寂在心里的不甘。
他不是逃兵,他是叛军。
但这终究是他的遗憾,或许李重润能够满足他心里最重要的不甘。
可他还在纠结,这小子太年轻,靠谱不?
李重润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时间差不多了。
“戈江……安排周围驻扎的……”李重润原本想说安排部队剿匪。
话还没说完,便看见戈江在不远处丛林的位置走了出来。
嘴里还叼着一个树叶,样子倒像是很随意的样子。
戈江看着出现土俊良脸色变得凝重,“殿下!”
“没事,出发吧!”李重润看着出现土俊良,脸上带着笑容。
戈江看了看土俊良,将身边的马匹给后者。
李重润看了看两人,点了点头,“一个叛徒,一个土匪,这队伍,还真是不好带。”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