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葵:我当时就是害怕极了】
【大舅在揍晃哥的时候,葵宝竟然比了个大拇指,我真的会笑晕】
【有时候是会觉得老婆身上有点子天然的腹黑属性[允悲]】
【不知道咋的,看晃子那欠样,莫名有种在大家长面前光明正大谈恋爱的刺激感……】
【确实,尤其是在大舅真的会揍人的前提下】
【救命,我还特意翻到前头确认了一下,葵子是拒绝了吧!怎么他俩的氛围像是已经谈上了……】
【我一直就觉得,葵宝是喜欢晃的,她对晃说话的态度完全是独一份的,就算没那么快接受,也不应该一下子就拒绝。但如果是因为要顾及家庭,那我可以理解了】
【现在就是一个问题,葵葵在黑暗之源看到的幻觉,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吗?】
【大概率是真的。我翻了前头,发现罗家很早就出现过,是医药方面的龙头巨鳄。】
【啥,出场过?】
【漫画第3话,入学赛那一场,有人使用了违规的药物吸引来了规格外的高阶妖物,差点死在考场里,还是晃哥救的。我对着那一格仔细看了一下,包装袋上标着“luoshi”,应该就是“罗氏”的意思】
【那竟然是罗家开发出来的药物吗!】
【对,那个考生自己说的,这是罗家不对外公开的非正式药物,内部命名为“诱捕器”。考虑到葵妹有妖物吸引体质,加上幻境里人渣爹提到的“抽血”,我有点不太妙的感觉……】
【啊说到这里,我有个佐证,晃哥的心理活动好多次提到小葵身上冷了吧,手冰冰脸冰冰的,这是不是贫血的意思啊?】
【……卧槽!】
“他们进去得也太久了……”
严雪卿支着个小板凳,坐在尤冠敌的房间门前,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书。
她勒令尤冠敌不准关门。对于这一霸总行为,话痨哥没有任何意见,甚至是……感恩戴德。
原因无他——
“又来了,又来了!”
看到那飞旋的长袖,尤冠敌一个激灵,如临大敌地叫了起来。
然而,除开他仍是中气十足的样子,另外二人已经是头都懒得抬的怠惰模样了。
严雪卿刚好看到关键的地方,手肘往旁边一撞:“你去!”
卫承乐打了个哈欠:“鹤去。”
披风上传来了刺耳的鸣叫声,仿佛在抗议他的无耻。
“老——板——,富——婆——”
鬼母“咯咯”地笑:“在妾身面前喊别人的名字,亲爱的,虽然我也不介意出轨这种事,但你未免有些……太明目张胆了吧?”
说话间,鬼母利爪往前一探,“咔咔咔”的裂纹声响起,空间裂隙倏地扩大。
这动作着实突然,只一眨眼,那只闪着寒芒的尖爪就要贴到尤冠敌的屁股蛋上。
——吓得小伙子“嗖嗖”地往前匍匐爬行,拿出了远古猿人手脚并爬的气势,这才堪堪逃脱魔爪。
一道风刃“呼”地掠过鬼母的袖子。
她只能嘟起嘴,不情不愿地将双手缩进袖里,放在嘴前摇啊摇。
动作倒是颇为可爱,只是,配上她眼中那垂涎的神色,那就只剩下恐怖片的惊悚感了。
卫承乐淡淡道:“玩儿够了吗?”
鬼母露头了好几次,时间久了,大家也看出来了,她不是为了吃人,纯粹就是一种戏弄的手段。
从千奇百怪的登场方式就可见一斑,一会儿是倒吊,一会儿是侧飞,一会儿是螺旋突刺。这不禁让人感觉到,她似乎……耍得很开心。
但令卫承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鬼母是怎么做到能撕裂空间的?
这绝不是区区一个二阶或是三阶的妖能做到的事。
如果是借助了什么特殊器具……那为什么又要将这种可怕的东西,白白浪费在玩闹上头?
——难道真如她所言,“妾身就是想跟我亲爱的黏在一起,要跟他打情骂俏”吗?
怎么可能。
但在鬼母将底牌亮出来以前,他的确有了投鼠忌器的感觉。
幸好,鬼母言语中对林暮晃多有忌惮,他暂时还不用担心堵门的问题。
但若是,自家队友陷入虚弱状态,鬼母恐怕也不会介意临时调转目标,换个小子尝尝味道。
正在他这么想时,鬼母突然窃窃地笑了起来:“我是差不多该玩够了,但……林小子和那个小姑娘,好像玩得乐不思蜀呢。”
她的指尖绕了绕袖口,语气中充满了恶意:“再不快点的话,大概是要回不来——”
“锵”的一声,一根冰柱贯穿了她的肩部,黑色的雾气从洞眼处袅袅升起。
严雪卿的周身悬浮着六棱冰晶,冷气四溢。
从刚才开始就没吭声的少女甩了甩马尾,冷冷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哦呀哦呀,好凶的小姑娘,妾身好怕怕呀。”
鬼母不甚在意地捏住冰柱,拇指和食指一用力,那根散发着霜冻寒气的冰柱当场四分五裂。
肩上的洞眼在快速愈合,黑色的雾气织出了血肉和筋膜,眨眼间就恢复如初。
妖的恢复速度,无论看几次,都会让人感觉到那股强烈又明显的“非人”异常感。
“嗯?开玩笑的啦,怎么可能害怕。妾身怕林小子是真的,但你……?”
鬼母撇撇嘴,纤长秀丽的手指盖住脸颊,露出痴迷的模样:“妾身只对你这身皮感兴趣……送给我吧,怎么样?”
假如不是先见过了潘千葵,这会儿乍见着严雪卿,她恐怕该觉得欣喜若狂了。
她喜欢美人,尤其喜欢……美人这张完美无瑕的皮,披在她的身上。
回应她的,是凌厉的暴雪。
异能穿过空间时,因着坐标定位问题,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偏转。正如用肉眼去捞水里的东西,很容易便会扑个空。
但是……
如果武力打击的密度高到一定程度,那就无所谓命中率了。
这正是严雪卿的想法。
好险好险……
鬼母一爪下去,只听“啪嗒”一声,她脸上那片被腐蚀出坑洞的皮肤就被切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若非她动作快,怕是整张脸都要烂光了——这竟然是追加了毒性的雪花。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墙面、地板上坑坑洼洼的洞眼,心中是恨毒了严雪卿,但语气仍像是娇嗔般撒娇:“傻丫头,省着点用吧。反正横竖是浪费,不如浪费在自己身上,好好花心思给自己雕个漂漂亮亮的冰棺材咯。”
严雪卿抬起手,刚要再来一波暴雪攻击,却被卫承乐挡住了。
“等一下,先别动她。”
卷王大小姐震惊了。
她看看卫承乐,又看看鬼母,不太确定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现在才开始怜香惜玉的话,会不会……有点太迟了?
卫承乐:“……你那想象力但凡拿一点出来放训练上,也不至于每次当第二名。”
不理会她的跳脚,他看向鬼母,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觉得鬼母话中有话,仿佛是在暗示些什么。
“哎呀……终于发现了吗?”
鬼母笑眯眯道:“可真不容易啊,反应再迟一点的话,这个秘密就算告诉你们,也无力回天咯……不过还好,你们现在还有最后的机会哦。”
她虚空指了指尤冠敌,染着豆蔻色的指甲显得鲜亮无比:“把他给我,用来交换,如何?”
此言一出,尤冠敌的脸当场色变。
好在卫承乐一口拒绝了:“别把不可能的事拿来当条件。”
尤冠敌泪流满面:好人啊——!
“跟性命攸关也不在乎?”鬼母咯咯地笑,“今晚可是要发生很热闹的事啊。”
卫承乐不冷不热道:“不就是你们妖在开庆典嘛,多大点事。”
就算没有林暮晃发来的前线消息,他和严雪卿也知道了。
原因很简单,空间裂隙不止是尤冠敌这一处有,其他地方也陆陆续续地出现了。
胆子小的(如尤冠敌),自然是能躲就躲,躲不过的就搬救兵。
但胆儿肥的嘛……不仅结成了队伍,偷摸溜回了迷宫里,还和妖物们设在前线的警戒队发生了小股的冲突。
“群妖盛宴”这个词也是他们带回来的。
交流得多了,卫承乐也逐渐发现了不妙。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儿的迷宫似乎全然不是先前熟悉的样子了——
「太多了,妖的数量……还有很多之前根本就没见过的。怎么会这么多?」
「好不容易抓着了一个,什么也没问出来。它说自己是从其他空间过来的,对迷宫的内部情况完全不了解。」
「幸好有湖心寺的结界挡着,不然这么多妖一拥而上,我们绝对会……完蛋的……」
倒也不是没人想过“趁乱混进群妖盛宴看看情况”,还仗着艺高人胆大,当真去实践了。
然而……
人类的气息跟妖物差别着实太大,在森严的戒备下,就算能侥幸潜行一段路,谁又能保证,自己的运气能一直持续下去呢?
一旦行踪暴露,深陷包围圈,结果自然是——
「啊啊啊啊——不要啊,救命,谁来救救我……!」
听见远处传来的撕心裂肺惨叫声,以及那“咯吱咯吱”的诡异咀嚼声,大家无不默契地收回了脚,火速撤退了回来。
在听完其他人绘声绘色的形容后,卫承乐嘴角抽搐,想起了林暮晃发来的简讯。
【一¥平安无事,顺利,勿担心,(&a;回来。(ps被千葵拒绝了,超难过0-0回来请我吃烧烤)】
……你要不自己看看,你在写啥玩意儿?
他这会儿颇有种难耐的暴躁感,仿佛变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却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假装自己是在泡洗澡水。
仔细一想……
在敌后大本营旁若无人地溜达,这根本是比高空走钢丝还要困难的高风险精细活儿吧!
他怎么会因为林暮晃那过分没紧张感的简讯,就生出一种“这好像也没啥难度”的错觉啊?
若非这时间点凑巧,妖们多数互不认识,林暮晃身上又带着火凤凰的妖气,能够瞒天过海,否则早该陷入苦战了。
果然,鬼母的话验证了他那不好的预感——
“啊呀,妾身跟那群酒池肉林里纸醉金迷的‘肉妖’们可不是一派的哦。”鬼母笑眯眯道,“热闹嘛,总得大家一起参与。那群妖一个劲自娱自乐,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是一派的’——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尤冠敌惊恐地叫了起来:“裂……裂开了!又扩张了!”
只听“嘎吱吱”的崩裂声响,空间裂隙的边缘竟然又扩大十余厘米!
等等,这次鬼母分明没有动作……不会吧,难道说——!
卫承乐如坠冰窟。
他突然想明白了,这条裂隙并不是鬼母弄出来的,而是……有比鬼母更高阶的“存在”,在往湖心寺的结界上施加力量。
而鬼母,不过是假借戏耍人的借口,把他们拖在这里罢了。
“看样子,也不用我多说了哦?”这一下,鬼母的笑容里终于带上了真心实意的意味。
她的指尖按在了那层透明的“空气墙”上,“咯嘎”的声响不绝于耳,蜘蛛网般龟裂的纹路从按压的位置一路蔓散,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尤冠敌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徒劳无用的祈祷词,仿佛只要嘴皮子动得够快,就能用语速补上那些还在不断增加的缝隙。
然而——
“我进来了哦。”
那只堪比死神之镰的纤纤玉手,就这么穿透了空间,伸进了“湖心寺”的内部空间里。
那道曾被认为是牢不可破的坚固结界……碎了。
“现在,是我们的狂欢时间——”
鬼母的眼珠里泛起猩红的颜色,刹那间便化为蓬蓬的血雾。
与此同时。
湖心寺门口,原本苍翠的槐树上,叶子尽数干枯,树干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倏地坍塌下去,收缩成一截枯木。
吊在树上的蛹中,又重新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槐尺蛾扑棱起着翅膀,不断地啮咬着外壳。
“终于不那么安静了……”寿衣青年仰望着那些不断颤动的蛹,幽幽道,“接下来,很快就能听见让人心情愉悦的惨叫声吧。”
他信步走入寺内,两只小纸人感觉到不对,冲上来用扫把驱逐他。
空间微微扭曲了一下,那两只小纸人还跑动着,便“咻”地变成了两张符纸,掉落在了地上。
他的鞋底从纸上碾过,将它踏得粉碎。
细碎的白色碎片在风的席卷下,打着旋缓缓地飘落在倒塌的佛塔石块上,宛如一场纷纷扬扬的撒纸钱现场。
“总算是塌了……”
他站在废墟的边缘,凝视着那堆成小山的石块。
佛塔与地面相连的部位,仍然会蹿出电火花般的光芒,但看它闪烁的频率,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为了能达到这个目的,他实在是废了太多的劲。
先是将迷宫的锚点和佛塔相连接,后又设使林暮晃打碎迷宫的能量塔,使得空间颤动能层层传递到湖心寺内部,佛塔裂开了一条几不可见的细缝,又加上五奇鬼的力量做杠杆,至此,这层结界才算是堪堪破了。
当然了,要达成这一点,也离不开“它”的付出——
“还活着吗?”
佛塔下,是奄奄一息的三头“人”。
它的模样看着颇为凄惨,身上到处都是被烫成焦褐色的皮肉,几乎要
“你会……履约的……吧?”
他信口道:“当然当然,我能帮你复活牧琳一次,就能帮你复活第二次。”
这当然是骗人的,林暮晃可是“气运之子”,在他的高温火焰下,又有什么东西能真正逃得过去呢?
牧琳早就死了,连灰烬都彻底消失了——面对怒气值登顶的气运之子,他还不至于傻到要把对方铁了心杀死的妖给救下来。
这不叫“跟天道作对”,这叫“找死”。
因此,牧琳那破破烂烂的灵魂,早就消散在那片灼目的烈火中了。
不过,那又如何?
只要他说,“有希望”,就能让心怀欲念的妖一直追逐到最后。
……他跟妖最合不来的地方,恐怕就在于此了吧。
放弃,是彰显智慧的艺术,妖的过分执拗却注定了它们和最优解无关,甚至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飞蛾扑火式的自我毁灭罢了。
但这与他何关呢?
他抬头望向天穹,结界上贴着的符纸灰暗了大半,宛如夜晚的小区楼栋,灯光一盏又一盏地熄灭。
脚下传来“咕叽咕叽”的声音,他低头一看,是逐渐漫上来的水流。
结界破了,水自然也就跟着涌进来了。
龇着尖牙的泥鳅在水里扑腾,啃咬着他的鞋边。
“剩下的半本冥想录,到底放在哪里呢……”他喃喃道。
未等他有所动作,“咔嚓”一声,尚且耸立着半边的佛塔突然折断,轰隆的巨响声后,大地也随之震颤了起来!
硝烟过后,原地只剩下了一个深坑。
他愕然地看着这一幕:“这是……掉下去了?”
啊??
当场逃跑?
“小葵进去快有20分钟了。”冯骁看着手表道。
那手表一看就价值不菲,为了给潘千葵掐时间,他也算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她要是出不来,怎么办?”冯骁道,“强闯?”
他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疯了吧。
这是冯骁心中第一个想法。
但紧接着,他便又想:算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潘千葵不在的时候,他跟林暮晃有搭没搭地聊了起来,时间一久,他竟觉得这小子人还挺不错的,讲话也很有意思。
但前提是,不要聊潘千葵。
只要跟她相关,冯骁就会从“这小子还行”的幻觉中陡然清醒,再度意识到:这厮压根就是个疯的。
帷帐后头一片静悄悄的,听不见丫头的动静,这让人多少有点不安。
他看了眼表盘,离约定时间还剩3分钟。
恰巧,这会儿林暮晃的腕带闪了闪。
“乐哥这个时候给我发简讯?”
他疑惑地打开,在看到内容后,他的眼神骤然一滞。
冯骁不明所以,正想凑过去看看热闹,却听到了后头传来了呼呼的风声。
——哪儿来的风?
他一转身,几乎是魂飞魄散。
帷帐,连带着帷帐之后的空间,全部……消失了。
不,应该说是,“坠落了”。
仿佛原本完整的房梁被电锯整齐地劈开,那没衔接上的部位,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脱落了。
面前的大洞后头,是一股又一股汹涌扑来的湖水!
“啊!跑啊!”冯骁扭头就跑,惨叫声响彻走廊,“这是哪个王八搞出来地,他妈是要淹死老子的节奏!”
——等!外甥女呢?
她跟黑暗之源一起掉哪儿去了?
然而,仅仅是一个停顿的功夫,最前方的浪头已然抽到了他的身上,直接把他打翻在地,又推着他撞在了墙上!
“我靠……”
一口血吐了出来,他抹了把满是水的脸,靠着角落才勉强稳定了身形。
往四周张望时,他突然发现,林暮晃的人……不见了。
……那小子不会被浪卷走,淹死在湖里了吧?
在黑暗之源里头,潘千葵的步履一直不紧不慢,丝毫不见慌乱。
她看着“自己”被捆缚上手脚,护士从她的体内抽走大量的鲜血,一管又一管地送走;
她看着“自己”被哄骗着,走进标注着“极度危险”的玻璃房,医生在外面拿着仪器记录各种妖看到她的反应,收集着她看不懂的各种数据;
她看着“自己”晕到在惨白的走廊上时,有个少年蹲下来,给她递了一块糖。
他说:「是不是低血糖?吃下去会好一点。」
她看着“自己”坐在女人面前,手臂上是抽肿了的血管和无数青紫色的针眼,女人的嘴里却在不停说着:「太好了,你给罗颐州留下印象了是吧?找个借口再跟他多说话啊!不要那么害羞,勇敢点。下次可以约他一起吃饭啊……宝宝,你可一定要嫁给罗颐州,我们全家未来的好日子,就看你能不能把握机会了!」
“她”一声不吭,手里紧紧捏着一块即将融化的糖。
她看着“自己”躺在抽血台上,听见少年在她身边和“某人”说话。
罗颐州的语气很特殊,是又轻又温柔的讲话方式。
大概是以为她彻底昏迷了,他就用这么温柔的嗓音说:「让她父母出车祸吧,对外就说安排他们出国工作了。那么贪心不足的夫妻,留着是个祸患。」
「一定要确保他们死透了。」
停了停,他的声音依然是温柔的,却多了些嘲讽:「小葵的话,就记在我爸名下吧,反正他儿女够多了,也不差多加这一个。」
她看见“自己”在写日记。
【我要嫁给罗颐州,我要嫁给罗颐州,我一定要嫁给他。】
【只要嫁给他,爸爸妈妈一定就能回来了,我就能在婚礼上看见他们了。】
她看见“自己”坐在教室里,前排的同学传给她一张表格。讲台上的老师朗声道:「同学们,把你们家人的信息填好,再交上来。」
“她”工工整整地写下——
爸爸:潘海福,妈妈:薛月香,哥哥:罗颐州。
他们是,无比幸福的一家人。
幻境似乎到此就结束了。
系统:[……好冷酷,葵葵,嘤嘤。]
面无表情的小宿主真是酷到令它怀疑人生。
“因为是假的啊。”她回答道。
和全程“呜呜呜”的系统比起来,她显得过分冷静了,几乎连表情都没太变化过。
她往前走了数十米,没有任何阻挡,顺畅得反倒叫人忐忑。
——不会是走错了吧?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自己没有走错方向。
周围浓稠的漆黑散开了,在道路的尽头,黑暗蛛网的中心位置,薄膜覆盖着一个椭圆形的突起物,它正不断地鼓起、收缩,循环往复。
红色的线流传导而来,又被传输回去。
系统道:[这是……心脏?]
确实很像心脏,只是那颗心脏大得惊人,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股“砰砰”的震动感。
既像是暴露了弱点,又像是……利用这一点,对无知的小虫们设下陷阱。
周围没有别的东西,也没有岔路。她只能认命地走上去,将手按在了上面。
——掉入深渊吧。
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这样悄声说着,坠落的失重感猝然来访,脚下的地砖仿佛突然变成了浮空的云彩,再也承受不住她的重量。
她被黑暗吞噬。
【所以说……老婆可能有原型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啊?】
【终于有人说了啊?一直没人提,我还以为是我想多了……】
【是馥海六中的那个吧,我隔壁九中的都知道……】
【不是,什么情况啊?】
【馥六人来回答了,我们认识的一个女生,也叫潘千葵,上学那会儿是我们隔壁班的。哇,她真的是好看啊,以前我去上厕所,几乎每次经过隔壁教室都会瞄一眼,看看她在不在[笑哭]】
【?现实里真的有葵葵那么漂亮的……我不信】
【我也是馥六的学生,我能证明是真的。刚才我把葵葵漫画里第一次出场的截图发给我同学看了,她没看过漫画,第一句话就是“啊?这不是潘千葵吗?”,跟我当时的反映一模一样,笑死】
【对对,就这种感觉。后来知道纸片人老婆也叫“潘千葵”的时候,我就猜兔贼可能是葵葵的亲戚吧,画进漫画里就是为了纪念她】
【也不一定是亲戚,可能就是单纯的取材,毕竟当时新闻上馥海日报了都,闹得还挺大的】
【哎等一下,我刚准备明天去馥六蹲蹲,看看三次的葵宝是什么样子的,这又是“纪念”又是“新闻”,是几个意思啊?】
【啊,不好意思,忘了说,她……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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