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陈霖桐走进茶厂财务室,一屁股坐在在沙发上,连续几天熬夜,虽然累得不行,但是情绪很好。
朱贵和急忙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这几天掌柜的白天黑夜地忙,一定累坏了,在下给掌柜的泡杯茶喝。”
“朱先生,这几天生产多少茶了?”
“现在一天能产两百多担,一共有一千一百多担了。”朱贵和边说边冲泡了一壶茶,把小茶壶放在陈霖桐面前的茶几上,“陈掌柜请喝茶。”
“谢谢老朱了。”
“这茶是小姐放在这里的,特意叮嘱我,这茶只能给陈掌柜喝。”
“是吗?萧小姐对我这么好,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陈霖桐开玩笑地说。
“小姐对陈掌柜是一片真情……”
陈霖桐端着茶壶刚要喝,神情一怔,急忙打断朱贵和,“老朱,你这是说什么话,这种事情可不好开玩笑。”
“我这半大老头都看出来了,难道陈掌柜看不出来?”
陈霖桐一脸疑惑地问:“看出什么来了?”
“小姐对掌柜的爱慕之情啊。”
“我说老朱,你这是哪跟哪啊?”
“有件事陈掌柜可能还不知道吧?”
陈霖桐:什么事情?
“这座茶厂和北岭的茶园都是小姐要求买的。”
“真的?”陈霖桐一脸惊讶地问。
朱贵和点点头,表情认真地说:“绝无半句假话,虽然小姐不说,不过我能看出来,小姐之所以要着买下茶厂,就是为了把陈掌柜请到福州来。”
朱贵和的话让陈霖桐大吃一惊,一直认为是萧柏坤请他来福州的,没想到竟然是萧雅璇的主意,超出了他的意料,立时有些不知所措。
(2)
蓝欣特意在福州的一家西餐厅订的餐位,在餐厅的一角,李舒航和蓝欣面对面坐在餐桌两边,餐桌中间高高的蜡台上点着五根蜡烛,优美的钢琴声在餐厅里飘荡,酒不醉人人自醉。
蓝欣端起高脚杯,眼睛看着李舒航,柔声细语地说:“舒航,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
李舒航端着酒杯与蓝欣轻轻碰了一下,“为重逢干杯。”
蓝欣喝了一小口红酒,放下酒杯,神情不安地说:“前几天从报纸看到你来福州后,我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怕你不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李舒航伸手握着蓝欣的手,温柔地说:“我相信你之所以如此,一定是有难言的苦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回到福州后,刚好遇到宝利洋行招聘翻译,我就到宝利应聘做了翻译,现在是买办了。”
“宝利洋行,我好像听人说起过这家洋行。”
“宝利洋行在福州算是最有实力的一家洋行,主要从事茶叶、瓷器和高档木材的贸易。”
李舒航急忙说:“我正准备寻找一家合适的洋行进行合作,不知道你在的宝利洋行是否感兴趣?”
“舒航,咱们俩几年不见,今晚第一次相聚我不想被其它事情打搅。”
李舒航连连点头,“好、好,今晚咱们只叙旧情,不谈其它。”
蓝欣沉思片刻,“要不这样吧,明天你给我一份计划书,我拿给经理看看,如果合适我们也可以进行合作。”
“好吧,明天上午我带着计划书去宝利洋行找你,顺便看看你们洋行的情况。”
“好,明天我在洋行等着你。”
(3)
陈霖桐坐在厂房一角的办公区,向几个伙计安排着事,李舒航兴冲冲地过来,一脸兴奋的表情。
陈霖桐让几个伙计去忙,然后站起身看着李舒航问:“三哥,什么事这么高兴?”
“阿桐,我已经找到了合作洋行。”李舒航眉飞色舞地说。
“是哪家洋行?”
“是英国人开办的宝利洋行,我已经跟他们谈妥了代运、寄售的相关事宜,现在就等你的茶叶了。”
“这么快,第一个批次准备发多少货?”
“我跟宝利洋行谈的是五千箱。”
“五千箱……”陈霖桐流出一丝担忧,“三哥,五千箱是不是有点多?”
李舒航摆摆手,“不多,一个批次五千箱是最少了,这个不同于在国内交易,数量越少,运费越高。”
“我的意思是咱们第一次用代运、寄售的方式跟洋行合作,许多情况还不了解,万一出现问题……”
李舒航打断陈霖桐的话,“阿桐,平时你总是天不怕地不怕,一股子闯劲,现在怎么畏手畏脚的了?”
“说实话,我对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从来就是大胆去做,不过货物一旦运到国外去,咱们就无法控制了,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做生意很多时候靠的是信誉,我了解过宝利洋行,在福州他们的信誉非常好。你就告诉我,按照你现在的生产量,多长时间可以生产出五千箱?”
陈霖桐略一沉思,“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那好,我跟洋行把起运时间定在三十天后,这样也便于洋行协调去英国的货轮。”
陈霖桐面露忧虑,吞吞吐吐地说:“三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李舒航笑着说:“真是新鲜,还是第一次听你说有处理不了的事,到底是什么难事说来听听。”
“三哥,咱们出去走走吧,心里有点闷。”陈霖桐说完,拉着李舒航往厂房外面去。
李舒航打量着陈霖桐,意味深长地说:“看样子不像是厂子里的事。”
“走吧,去没人的地方再跟你说。”
俩人出了厂房,一起往茶厂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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