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陈霖桐跟随马洛城来到茶厂大院里,往厂房这边走,陈全跟在俩人后面。
陈霖桐四下巡视着院内熟悉的场景,目光突然落在了厂房前面两棵高大的银杏树,两棵银杏树之间,离地两人高的位置上横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棍,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紧盯着两棵银杏树,脑海中浮现从童年时的一幕。
横在两棵银杏树之间的木棍下栓着一个秋千,小阿桐坐在秋千上兴奋地荡来荡去,高兴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谭熙瑞站在旁边,一脸笑容地看着儿子。
“阿爹,再来推一下,我要荡的高点。”小阿桐大声叫着。
“不能再高了,小心摔下来……”
“陈掌柜……”马洛城轻轻叫了一声。
陈霖桐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到这两棵树上栓着一根木棍,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荡秋千时的情景了。”
马洛城笑着说:“呵呵,以前在那两棵树中间的木棍上就是栓着一个秋千,不过绳索早就烂掉了。”
陈霖桐担心触景伤怀,不想再往前走,对马洛城说:“马少爷,咱们先不去厂房了,天禄是老厂,制茶技术应该不错,关键是要看茶树的情况,你带我去茶园看看吧。”
“好的,那咱们先去茶园。”
马洛城领着陈霖桐来到茶园里,俩人沿着茶圃间的甬道往前走,马洛城指着山坡上大片的茶园介绍道:“这片茶树是三年前从福建茶叶研究所弄来的新品种,现在正处于最佳采摘期,茶叶质量陈掌柜尽管放心。”
陈霖桐点点头,“马少爷,你们一共有多少亩的茶园?”
“很精确的数目我也不知道,大概有两百三十多亩吧。”
“栽种了新品种的有多少?”
“有一半吧。”
陈霖桐略一沉思说:“如果按照每亩产量四担计算,大概在一千担左右,量不算大啊。”
“陈掌柜的收购量如果很大,我们可以联系几家茶场同时生产,保证能满足陈掌柜的需求。”
陈霖桐微微点了一下头,“崇安的茶场有好多是从祖上传下来的,不知道咱们天禄茶场是否也是如此?”
“我们天禄茶场还真不是从祖上传下来的,这个茶场原来的老板姓谭,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茶场被官府查抄了,家父接手这个茶场大约有二十年了吧。”
陈霖桐很感兴趣地问:“那令尊以前是做什么的?”
“家父在接手茶场前是在官府当差。”
陈霖桐神情一怔,缓缓说:“原来如此。”
“因为家父以前在官府当差,所以在崇安关系很广,陈掌柜以后在崇安遇到什么事情,尽管言语一声,家父一般都能处理。”
陈霖桐话里带话地说:“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令尊……”
陈全在后面说:“东家,时候不早了,您不是还约了人,是不是该回城里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陈霖桐急忙对马洛城说,“在下还约了朋友,先告辞了。”
“好,陈老板住在城里那家客栈?”
“在城东的同福客栈。”陈霖桐说完,与马洛城告辞,带着陈全离开。
回到客栈,陈霖桐刚坐下喝了口茶,萧雅璇就着急过来。
“大哥去天禄茶场调查到了什么情况?”
“天禄茶场的老板叫马林,大概有六十多岁了,此人以前曾在官府当差,当年官府查抄了我家的茶场后,他从官府哪里接管了茶场。”
萧雅璇分析道:“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马林早就垂涎你们谭家的茶场,因此设计陷害了令尊,然后巧取豪夺了茶场?”
陈霖桐点点头,“有这种可能,以前我们家茶场在崇安赫赫有名。今天听他儿子讲,马林因为曾在官府当差,所以在崇安关系很广,另外能看出来马家的财力也很强。”
萧雅璇叮嘱道:“大哥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对方看出什么来。”
“放心吧,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当年逃走的那个孩子还活着。”
“接下来怎么办?”
“明天我去山里寻找当年救我们母子的那个恩人,从他那里或许能了解到一些线索。”
(2)
马家堂屋内,马林坐在方桌边的太师椅上,看着儿子问:“那个陈掌柜看的怎么样?说什么没有?”
“他对咱们改良的茶树新品种很满意,茶厂没有看,他说咱们是老厂了,制茶技术应该没问题。他跟孩儿聊了一些制茶的细节,能听出这个人对制茶非常精通。”
马林点点头,“爹这一生阅人无数,这个陈掌柜一看就是个精明人,看样子是个大客商。”
“爹说的不错,这个陈掌柜是个大客商,他说咱们一千担的产量不大,好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
马林缓缓地说:“现在生意不好做,一定争取抓住这个大客商,你明天把家里的好茶带上几种,去客栈拜访一下陈掌柜,请他品尝一下咱家的茶。”
“刚好问过他住的客栈,在城东的同福客栈,明天就去客栈找他。”
马林若有所思地说:“他来崇安肯定不止看咱们一家茶场,一定要抓住机会,争取谈下来。”
“爹说的不错,他着急回城里也是约了人,估计也是茶场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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