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常理来讲,
楚义帝给林羽传话,是不需要动用使臣的。
使臣是国与国之间往来的官员。
可如今,
楚义帝直接派遣使臣来见林羽,
这未免引人深思。
等林羽见到使臣之后,
这位使臣对他的态度也是相当恭敬,
他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楚义帝的意思——
召西楚霸王去郢都觐见,
但却不能带私兵,
随从侍卫,不可超过五百人。
林羽客客气气的接待了使臣,
然后便安排他下去休息了。
等到送走使臣之后,
林羽关上府衙的大门,
召集了自己身边的亲信,
随即幽幽问道:
“使臣之言,各位有何看法?”
站在右侧的秦般若迈开长腿,上前说道:
“少主。”
“妾身以为,楚义帝恐怕对您心怀不满。”
“义帝居然派遣使臣来传话,用的是天子之间的礼仪……”
“这岂不是在暗示,您有不臣之心?”
项庄马上跟着说道:
“羽兄!”
“俏军师说的对啊!”
“这楚义帝召你去郢都,却又不让你带人马,只许带五百人过去。”
“这明显是个陷阱啊!”
“你要是去了,谁知道他会对你怎么样?”
林羽闻言微微颔首,
说道:
“这段时日,我发展的确过于迅速。”
“难免会招致楚义帝的猜忌和不满。”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若一开始就对楚义帝俯首称臣,事事向他请示,必定会贻误战机,错过开疆拓土的大好机会。”
秦般若轻点螓首道:
“霸王做的没错。”
“楚义帝只是个幼童,楚国真正的掌权者是背后的邹太后。”
“朝中政局动荡,危机四伏。”
“少主若是过早向义帝投诚,难免会遭人排挤暗算。”
项庄听不懂这些政局分析,只是挠着后脑勺道:
“羽兄。”
“那这郢都,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林羽不答反问:
“你们觉得呢?”
此时一直没有发言的范增上前一步,
沉稳道:
“老夫认为,这郢都,必须要去。”
“而且必须要服从楚义帝的条件。”
“不带兵马,只带随从和侍卫前往。”
听闻此言,
项庄顿时忐忑道:
“俏军师刚才不还说了,此时楚国朝局动荡。”
“若是不带兵马护航,万一那楚义帝要对羽兄不利,该当如何?”
范增却笑吟吟道:
“不会的。”
“楚义帝此举,旨在试探。”
“试探少主是否有不臣之心。”
“若少主拒不前往、或者执意要带大军赴约,那么便说明少主心中有鬼,楚义帝便会将吾等视作反贼!”
“若少主痛快赴约,那么便说明我们问心无愧,对楚义帝更是一片赤胆忠心。”
“这样一来,楚义帝必定会信任少主、提拔少主。”
林羽默默听完范增的分析,
当即点头道:
“范老先生所言甚是。”
“我也是这么认为。”
“倘若我扭扭捏捏,不肯前往。”
“又或者带着大军入城。”
“都显得我狼子野心,图谋不轨。”
“倒不如一切按照皇帝安排,我就只带500侍卫随身。”
“这样一来,楚义帝必会消除对我的疑虑,我与他君臣同心,楚国才可更加昌盛。”
“否则的话,若我与皇帝关系恶化,楚国内乱,反倒给了敌国可乘之机。”
范增闻言欣慰点头道:
“少主眼光长远,气量宽宏,令人钦佩!”
“老夫能辅佐少主这样的英雄,真乃毕生幸事!”
但秦般若却还是很担心林羽,
不由得提议道:
“少主与范老先生分析的虽然很有道理,但少主万金之躯,岂能冒险?”
“楚义帝虽不允许少主带兵前往,我们却可以在郢都附近准备些人马,以备不时之需呀。”
林羽闻言摇头道:
“般若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此举恐怕会弄巧成拙,引来楚义帝的误会。”
“既然要表示我的诚意,便不该做出任何防备的举动。”
“只有我以诚待人,楚义帝才能以诚待我。”
秦般若只好作罢,
脸上却还是带着担忧之色。
林羽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微笑道:
“不必担心。”
“届时我带五百西楚大戟士与我同行。”
“非我夸口,便是有十万精兵把我团团围住,我也能带兵突围,全身而退!”
项庄闻言也不由得笑道:
“也对!”
“羽兄之勇,神鬼莫敌!”
“你带五百兵马,堪比别人带五千、五万!”
林羽笑了笑,随后对西楚大戟士统领龙骧道:
“龙骧。”
“从你军中挑出五百名最为骁勇的战士。”
“明日一早,随我去郢都吧。”
龙骧连忙点头道:
“得令!”
林羽则遣散了众人,
去通知老同学周余去了。
……
乘着月色,
林羽从府衙出来,
沿着江陵城中的小路,
来到了周余的住处。
走入正门,
穿过一片花圃,便是周余的卧房。
“周余?”
“周余?”
林羽喊了两声,却没听到老同学的回应。
房中只传出一阵潺潺的水声。
林羽又提高音量喊道:
“周余?”
“公瑾?”
房中却传来了小乔的声音:
“是霸王吗?”
“霸王请进。”
得到许可,
林羽便推门走了进去。
不料推开门扉,
他却愣住了。
只见房中并无周余,
只有小乔一人,
她此时正坐在浴桶当中,
优雅舒适的搓揉着绝美白皙的身体,
清澈的水流沿着她身上的曲线缓缓流淌,
勾勒出了一幅令人心神荡漾的景象。
林羽脸上一红,
心说:
这是可以免费看到的吗?
随后忍不住盯着欣赏了一会儿。
小乔欲迎还拒,
假装用一双纤长的手臂挡在胸前,
娇声道:
“霸王可是来找奴家的?”
林羽连忙摇头:
“非也。”
“我找周余。”
“公瑾呢?”
小乔伸出手来,朝着一旁方向指了指,
说道:
“他在书房。”
“我们晚上,素来是分房睡的。”
林羽不禁一愣:
“怎会这样?”
小乔黯然垂首,一边随手划了划浴桶中的清水,
一边幽怨的说:
“奴家也不知。”
“也许是周郎不喜欢奴家吧。”
“唉。”
“嫁给他这些日子,每日都寂寞难耐,心如虫爬般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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