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结束后,掌门顾长青再入宗门囚狱受罚。
不过九衍老祖念他“有所悟”,便将刑期由月余缩减至半月。
接下来的时间里,九衍宗极其“祥和”。
江辰仍旧被萧红衣死死抱住,痛且快乐着。
除此之外,每日都有九衍宗各峰长老、弟子前来,他们对峰主阁内的情形视而不见,只是对江辰进行关切、慰问。
江辰被这群疯子,弄得头都要炸了,便将林慕白又唤了回来,让其守在云霄殿前,不准人入内,入内则砍!
此后,云霄殿前,多了一个持刀野人的身影。
这野人时哭时笑,时而唏嘘望天,时而杀气腾腾,道:“大师兄对我委以重任!哪怕是老祖来了,我也照砍不误!”
然后,老祖真的来了。
野人真的上了。
再然后……
宗门囚狱中,又多了一个野人的身影!
“放我出去!!大师兄离不开我,他需要我!”野人每日都在尝试越狱,且鬼哭狼嚎,声音持续十几个时辰。
又过了几日。
顾长青受不了了,同样高呼道:“快放我出去!我要被这野人折磨疯了!!”
转眼,便是半月后。
顾长青“刑满释放”,据说在离开宗门囚狱的那刻,激动的热泪盈眶。
这段时间以来,九衍宗二峰平台旁,多了一简易大殿。
大殿无门无窗,用普通石砖堆砌而成,占地不足半亩,殿门上方那高悬的牌匾有些歪,其上刻有“掌门殿(暂)”几个大字。
而掌门殿四周,则搭建着同样破漏的房舍。
偶有原首峰的长老、弟子从中出现,掩面哭泣。
也不知道在哭些什么……
“忍忍吧,此地乃众太上长老的居所,掌门殿以及房舍建的太豪华,岂不是喧宾夺主?”某名首峰长老安慰弟子道。
当日午时。
数名身着丹古塔丹服,面色傲然的青年,由外进入九衍宗。
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那被掀翻在地的首峰。
带着浓重疑问,一番打听后,他们来到暂设的掌门殿前,已全是张口结舌,不停揉眼!
“难道,九衍宗被外敌入侵?”其中一名青年猜测。
“只有这个可能!”另一名青年接话,“这九衍宗首峰都被掀了,必是强敌!难道是万道魔宗老祖亲自出手?”
“应是如此,可为何我丹古塔没收到消息?”
“或许是九衍宗自知丢人,所以刻意隐藏消息?”
“有可能!万道魔宗,乃我正道大敌啊!据说前段时日,那万道魔宗寻得一身怀玄冥魔体的女子,此女若成长起来,必会为祸中域!不可不防!”
“这些事轮不到我等关心,还是尽快完成大长老的命令,将那马吴的骨灰请回去吧。”
“……”
交流完毕,众丹古塔弟子进入掌门殿。
可只不过数刻功夫,他们又全出来了,且气的面红耳赤!
那马吴的骨灰,竟然失窃了?
哪怕这是九衍宗掌门顾长青亲口所说,他们也觉得是天方夜谭!
骨灰也有人偷?
这东西一不能吃,二不能修炼,偷来作甚?
丹古塔为首的青年名萧山,是丹古塔真传。
丹古塔与九衍宗不同,长老不过十几人,其地位相当于九衍宗各峰峰主。而这些长老所收的首徒,则是丹古塔真传。
萧山是丹古塔大长老的首徒,不仅是真传,还是丹古塔第一真传。
“必是那江辰所为!”冷静下来,萧山分析道:“马吴死的蹊跷,且是死于江辰之手。我料那江辰,不仅杀人挫骨,还想扬灰!此举,简直丧尽天良,毫无人性!”
“岭山坊我丹阁弟子接连惨死,此事也必与江辰脱不了关系!我等,应去找那江辰问罪!”同伴怒不可遏。
“毫无证据,如何问罪?”萧山摇头,一脸无奈:“再者,马吴是九衍宗长老,江辰又是九衍宗弟子,又哪轮得到我等问罪?”
“有道理,那难道我等只能就此折返?”
“不,先去寻那李法度!此人和马吴私交甚好,又代掌九衍宗执法堂,必同样心怀愤然!”
“……可据我所知,那执法堂同样设在首峰,如今九衍宗首峰已毁,我等该去何处寻?”
“剑锋!别忘了,李法度同样为剑锋长老。”
“原来如此,师兄睿智。”
片刻后。
如萧山所料,他果然在剑锋山脚,找到了正以剑刻壁,身形上蹿下跳的李法度。
“李长老,我乃丹古塔真传,萧山。”萧山笑呵呵的上前,见礼。
闻言,李法度头也不回。
萧山眉头一皱,但也只能耐心等待。
毕竟他也知道,剑修经常采用这种“以剑刻壁”的方式,来打造属于自己的剑意。
“师兄,这李法度气息漂浮,修为下跌,似元丹崩碎重塑,如今只有元丹初成修为啊!”身旁的同伴察觉到了异样。
“哎,此事我也早已发现。”萧山摇头叹息,“据师父说,李法度为人正直不阿,想来他是与那袭来的魔道,经历了一番死战吧!这才是我辈楷模啊!”
“不错,确实令人敬佩。只是九衍宗的保密功夫也太好了,我丹古塔竟没收到一点消息。”
“无妨,我等回去禀告即可。此刻,先进行等待吧。”
众人点头称“是”,不再多言。
李法度虽现在修为下跌,但一身剑道感悟尤在。
虽只是普通的以剑刻壁,却能感受到那凛然剑意。
“我等虽不懂剑,但若细细观摩,对修为也颇有裨益。”萧山连忙提醒。
闻言,众丹古塔弟子当即屏息静气,细细观摩起来。
只见李法度手中剑如笔杆,挥洒自如,落剑如下笔,如有神助,灿发耀眼剑光。
很快,那平坦的石壁上,便被他用剑刻上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江辰!
这两个字入眼,萧山赞赏点头,暗自感叹:‘这李法度,不愧是一生秉持正道,让师傅的夸赞不已正义之辈!他哪怕修为跌落,仍旧在告诫自己,要与江辰势不两立!’
刻下江辰的名字后,李法度并未歇息。
“喝!”
一声爆喝后,他一跃数丈高,手中古朴银剑挥舞,在空中自上而下,挥出数道剑气,改用剑气刻壁!
见状,萧山眼中的赞赏之意更浓。
在他想来,李法度这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正义之心”,接下来所刻之字,应是“杀”或者“惩”!
很快。
李法度落于地上,剑光一闪间,便收剑入鞘,而后满意一笑。
而看着那刚被刻上的两个大字,萧山却不停揉眼。
直至确认自己没看错,他才瞠目道:“感……感化?!”
这一刻,他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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