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几乎要刺穿她的大脑。

    温善睁开眼睛的时候,感到整个大脑都在轰隆隆的作响,耳边传来刺耳而混乱的白噪音,眼前一片一片地泛着黑,金星乱冒。

    她想起来,自己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两道极其刺眼的远光灯。

    随后,她就被无故斜刺出来的轿车撞倒了。

    再然后,她就昏迷了过去。

    昏迷前的那一刻,她只看到了一双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男士皮鞋从轿车里缓缓地踏了出来,不紧不慢地走向了自己。

    至于车牌号码什么的,实在是没记住。

    温善慌乱地摸着身上的口袋企图报警,这一摸,就意识到了不对。

    这不是她昏倒之前穿的衣服!

    她震惊地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一件很漂亮的白色小洋裙,从做工和面料来看,肯定也是造价不菲。

    然后脑袋一片浆糊的温善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医院,更不是大马路上。

    按理来说,出车祸的受害者有两个结局:一是肇事者有良心,把受害者送去医院;二是肇事者没良心,把受害者扔在马路牙子上逃之夭夭。

    至于这里——

    温善勉强地掀起眼帘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布置得很漂亮的房间,从墙纸到天花板都经过精心的设置,看起来就是一间专属于女孩子的房间。

    身上盖着的被褥传来暖暖香香的太阳味道,展示着它是被刚刚晒洗过的。

    温善一时间头痛欲裂,她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莫非那个肇事者撞倒了她之后把她带回家了吗?

    太离谱了!

    她要去医院!

    温善掀开被子,这才发现手背上还扎着点滴的软管,往上看有两个输水液。

    她勉强地坐起来,强忍着腰部传来的疼痛把那两个输水袋摘下来。

    葡萄糖和生理盐。

    她毫不犹豫地拔下了手里的管子,一步一顿地走向房门口。

    但等到她拧开门把手的时候才发现房门竟然已经被反锁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善惊疑不定地拧着纹丝不动的门把手,半晌,她放弃了,转身向拉上窗帘的落地窗走去。

    至少要先搞清楚自己在哪里。

    但等她拉开窗帘之后才发现,落地窗外是一堵封死的墙。

    砌得严严实实。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温善惊愕不定地倒退了几步,跌坐在了床上。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钥匙插进匙孔的声音。

    温善惊慌失措地往后看去,门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端着托盘的男人。

    他身高看起来至少一米八以上,五官是俊秀好看,带着一点温润的气质。他上半身穿着白衬衫,袖子高高地卷到手肘,解开的三颗扣子下面露出一点若隐若现的结实胸肌,衬衫外面还罩着一件粉红色的小猫围裙。

    大概是因为胸肌太大的缘故,小猫的脸被撑得有些变形。

    而他的下半身——

    温善的目光从围裙下的西裤一路延伸到脚,他穿的是一双男士的室内拖鞋。

    但这仍然不能排除他是肇事者的嫌疑。

    温善忍痛裹着被子往后挪了挪:“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哪里?”

    男人怔了一下:“你不记得了吗?”

    温善摇了摇头。

    “果然,又开始了是吗?”男人好像对她的提问并不意外,他苦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托盘,“老婆大人?”

    温善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老婆大人?

    谁?她吗?他的老婆?

    “你不要胡说八道!”温善厉声道,“谁是你的老婆,你疯了吧!”

    男人苦笑了一声,他缓缓地走近了她,在看到温善脸上的警惕神色之后,叹了一口气,转而坐上了一旁的单人沙发。

    “果然……又开始了……”

    他用手扶住额头,温善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一块劳力士绿鬼,修长好看的左手无名指上则有一枚闪烁的钻戒。

    ……对不起,她就是天生对这种亮晶晶的首饰毫无抵抗力呢。

    可惜自己作为一个社畜,至今都只在拼夕夕上买过锆石的戒指。

    这么想着,温善不自觉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那一刻,她瞪大了眼睛。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左手赫然也戴着一枚钻戒,女款,钻石很大,它的每一个切割面上都闪耀着火彩。

    这绝对是真货。

    锆石可没有这么闪耀!

    可问题在于她哪儿有钱买这么大一颗钻戒?二手货?二手的钻石倒是的确不值钱。

    还没等温善从一团浆糊、头疼欲裂的脑子里挖出任何有关于这枚钻戒的记忆,就见那个男人已经收拾好了心情。

    他重新换上了温润如玉的微笑,端着托盘向她走过来:“忘记了我也没关系,老婆,我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我总会等到你想起我的那一天。”

    温善惊愕不已,她使劲往后缩了缩,怀疑这个男人的脑子不太好使。

    可惜了,那么帅却是个傻的。

    “抱歉,这位先生,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老婆。”

    男人苦笑了一声:“善善乖,你先别和我置气,至少先把药和粥喝了。”

    他递过来的粉红色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中药,以及一碗香气扑鼻的粥。

    温善没有接,她生怕这碗里下了什么药。

    更何况,这男人看起来这么帅,这么有钱,他图她啥啊?

    她温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上下班都只能依靠11路公交车的社畜一枚啊!

    温善百思不得其解。

    男人停下了,他看出了温善眼中的戒备,于是他低下头,端起了药碗,用勺子舀了舀,吞下了一口药,仿佛是故意证明给她看。

    “善善不相信,你觉得我会在碗里下药,对吗?”

    温善捂住了心口。

    靠,读心术吗?

    男人悲伤地笑了起来:“没关系,你每次失去记忆之后再次醒来,都会这样疑心我。”

    温善这下是彻底地愣住了。

    每次?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一边低头细心地吹着碗里的药,一边徐徐地说:“善善,你如果不相信,就摘下手里的戒指好好地看一看,里面的内侧是不是刻着‘sjy’这三个字母?”

    温善愣了愣,依言摘下了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真的好贵好漂亮!

    那一刻,温善在心里默默地流泪,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摘下来,递给了他:“所以,这个戒指是你的吗?”

    她在戒指的内壁果然看到了“sjy”这三个字母。

    “是我的,也是你的。”男人注视着她,在她的目光下摘下了自己的戒指,展示给她看内壁,“我的这一枚上刻着‘ws’,是你的名字首字母缩写,善善。”

    温善看了看手里的戒指,试探性地问:“那你叫……?”

    “沈敬宇。”男人点了点自己,“你的丈夫沈敬宇。”

    温善对“丈夫”这个称呼有点不适应,她不自然地瑟缩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什么:“你在撒谎!如果我们真的是夫妻,那么我的手指上就会留下长期佩戴戒指的戒痕。”

    温善伸出了手,满意地看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果然是干干净净的。

    “那是因为做手术的时候,医院不允许病人佩戴任何饰品,所以我暂时把你的戒指摘了下来。”

    沈敬宇轻笑了一声,他把自己的左手伸给她看。

    皮肤白皙,手指修长,指甲被修剪得很干净,是一只保养得很漂亮的、养尊处优的手。

    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清晰的戒痕。

    这足以说明,他戴着那个戒指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那个内壁上刻着她名字缩写的戒指。

    温善企图再次反驳:“刻了‘ws’也不能代表那就是我的名字啊!也许这个缩写的姓是‘温’,但也可能是‘文’,还有可能是‘闻’,至于名就更多了,可能是‘书’,也可能是‘岁’,还有‘山’、‘闪’、‘扇’‘珊’‘禅’……”

    她一口气举出了很多个同音字。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谁知道沈敬宇的神色并不意外,他无奈地叹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温善没有接他的茬,她不服气地抱着胳膊。

    “你先把药喝了。”沈敬宇把药碗向她推了推,“我等下有证据可以向你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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