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上,尖叫连天,几个人摔倒在地上,抱着膝盖哭着喊着求饶。秦媛媛望着前面那个抹着嘴角边的血的周写今,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意识到事情发生不对,转身想跑。周写今奔过去一把拽过她的后衣,说:“你叫秦媛媛,对吧,我告诉你,如果你再动一下岑双,我不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要是你再搞什么东西,身败名裂的下场,我想我不用再多说了。”
秦媛媛跑走后,周写今从张大嘴巴的赵玺手中接过岑双,岑双还在昏迷,嘴角旁也有一些血迹。他抱起岑双,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出去。
“赵玺,你先回去,我等会就回来。”外面传来周写今的声音,赵玺立在原地,不得不佩服。
出了小路,周写今就朝卫生院里走去,怀里的小姑娘很轻,他都觉得可以举起来。周围的路挺偏僻的,没有多少人,现在是大白天,人也稀少,他抱着岑双去卫生院的时候,有好几个路过的人转过身看他们。
卫生院在那条小道不远的位置,却是胡岚街唯一一个卫生院,周写今走了进去,柜台的一个阿姨就抬起头:“写今,今天又打伤什么人了,都说了别打架了,还要打,你这样很容易被学校处分的。”
“徐姨,这真不是我打的。”周写今把岑双抱到床上,“这个女孩子是我新邻居,被人打晕了,徐姨你来看一下。”
徐姨跑了出来,望望床上平静的女孩,拉起帘子检查了起来。周写今看不到里面,他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双腿岔开,着急地看向前方。手中的手机一直亮屏息屏,铃声叮叮地响,他没有心思去看。
帘子被拉开,周写今下意识跳起来问:“怎么样了,有什么事情吗?”
徐姨拉下口罩,见他那模样,特别奇怪:“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人女孩子晕倒了,后脑勺被砸了,幸好没有流血,涂点药膏就好了,先让她休养一下吧,我给你写几个单子,我这里没有药膏。”
“好,”周写今接过徐姨给的单子,往外面就跑走了,徐姨望着如此急得周写今,可能也是猜出了什么,笑了笑。
岑双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卫生院的床上,她吃力地坐了起来,向周围望着。
“小姑娘,你醒啦。”徐姨打了个瞌睡,她的睡眠非常不好,听见一点动静,就站了起来,没想到岑双真的醒了,现在也是在看她。
“护士姐姐,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啊。”徐姨穿着一件护士服,以为她是护士,便问了这句话。
“我不是护士。”徐姨指指胸前的别针,“我是胡岚卫生院的徐大夫,小姑娘,你前边被打晕了,被写今送了过来,你先躺一下吧,刚醒别走动,我去打个电话,让写今给你带一份粥。”
听了这话,岑双很乖地躺了下去,听到‘写今’两字,她知道这位阿姨也是认识周写今的,也就放下心来了。
没过一会,周写今提着两个袋子回来了,他本来还想早点见到岑双的,见岑双乖乖地躺在床上,他笑了。
岑双接过他递来的饭盒,严肃地说:“你笑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傻事。”
想到打架的事情,周写今半跪在她的床边,问:“为什么前面不逃到网吧里,如果逃到网吧里,你就不会晕倒了。”
“我当时太急了,忘记了这茬。”岑双回答,“原来你在那里边啊,早知道我就进去了。不过我这样也好,散打很久没练过了,找回了以前的感觉了。”
“散打?”早上他下来时,就听见了一群哀嚎声,这会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会出现那些声音了。
岑双勺了一口粥,说下去:“对啊,散打,我以前在晏市练的,现在还有一些技术,没想到他们竟然玩阴的。”她的拳头紧紧捏了一下,有些生气。
“好了好了,他们被我打败了,你就安心养着吧,休息一下,我们回家。”周写今拍拍膝盖上的灰尘,说,“我去外面透口气。”
周写今走到外面,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他太闷了,烟他有三年没有吸过了,他前面跑到药店买药时,没有忍住到边上的小店买了一包,他熟练点起烟,放到嘴里,吐出一圈烟圈。
一个小时后,周写今重新进了卫生院,跟徐姨又说了几句话,叫岑双下床,把她接回家了。
她还没有恢复好,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周写今就小心翼翼地在她后脑勺按一按,减轻一点她的疼痛。
“周写今。”岑双蹙了蹙眉,“你刚才去吸烟了?”
周写今没想到岑双会说出这番话,他吸烟就吸了一会,在外面待了好久,确认身上没有烟味了才进来接她,就是怕她不喜欢烟味。
“不喜欢?”周写今问。
“是不太喜欢。”岑双回答,“以前的时候,那边有一条街道,里面都是□□,那里就会传出来烟味,久而久之,我不喜欢,熏。”
周写今离岑双远了点:“我离你远一点,你就闻不到了。”
岑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把周写今拉了回来:“你就这样吧,我觉着你肯定也是不开心才会抽的,现在开心了就好。”
两人回到家,路过了赵玺的便利店。赵玺一直在外面站着,看他们俩来了,赶紧迎了上去,给岑双了一瓶雪碧:“岑双,你没事吧,可吓死我了,还疼不疼呢。”
“还好,谢谢关心。”岑双打开雪碧,笑颜如花。
“没事就好啊。”
周写今拽过岑双,对着赵玺说:“赵玺,我们先回去了,晚上再来,她现在需要安静休养。”说完就拉着她走了。
两人上了楼,在家门口,周写今拿出一袋药:“这些药,先存着,里面有止痛宁,痛了就涂一下。”
岑双回好,周写今打开门,准备关门,她又说:“等一下!”朝房里去。周写今停在原地,等她。
没过多久,她从房间里拿出周写今的大衣,说:“你昨晚给了我大衣,我忘记还了,现在还给你。还有,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周写今拿过衣服,两人双双关上门。
岑双在家里休养了两天,星期一就准时去上学了。但这几天有个问题,她每次出门,都能碰上周写今,却永远都看不到施写笑,而且周写今每次都有借口,要么就是施写笑跟着周婧出去玩了,要么就是施写笑自己去逛了。
星期五那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和周写今踏着小雨,放学回来,就在楼下看见了施写笑。
施写笑坐在胡岚街口的一块石头上,还背着书包,苦着脸,她的身后就是家,她却没有回去。
岑双先看见的施写笑,问周写今:“周写今,那个是写笑吗,她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周阿姨呢?”
一串话给周写今问蒙了,他走近了看,是施写笑。
“写笑!”岑双叫她,撑起伞飞奔了过去。施写笑这才抬起头看他们,岑双看见她泪眼朦胧,好像要掉珠子一样。
“怎么哭了。”周写今从岑双书包里拿出一张餐巾纸,小心擦拭施写笑的眼泪。而施写笑看到他们,更忍不住了,眼泪大滴大滴流了下来,一张纸很快就浸湿了。岑双在那边安慰,周写今就负责递纸。
一会,施写笑终于平复了心情,指了指远处。两人同时朝远处看去,什么东西也没有看见。
“怎么了。”岑双转过头,“写笑,你说清楚,谁欺负了,姐姐会帮你的,你有什么事情你就说。”
在岑双的盘问下,施写笑说出了实情。
原来,施写笑来这里一个星期,因为她是转校生,很多人都看不起她。京引初中里有许多小混混,没有多少人管,即使周婧在,也不能一直管她。她回家时,就一群人堵着她,一定得要求交保护费。她没有钱,就说坐在石头上,等哥哥回来就给钱,那里的老大信了,叫了几个人来看着她,结果周写今一来,他们反而跑了。
周写今很气愤,说:“他们叫什么名字,我去揍他们。”
施写笑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星期六那天,岑双和周写今跟着施写笑来到了京引初中旁边的小道上,这条小道跟岑双打架的小道差不多,惹得她引起了好多回忆,头都晕了。
周写今看出了她的想法,和她说:“你等会就别去掺和了,找个地方坐一下,伤刚好没多久。”
“别打架,你要是打架,我就告诉周阿姨。”岑双恶狠狠地威胁道。
“好好好,”周写今举手投降,“我不打,我就讲道理,你先去学校保安室坐一坐吧,门卫我认识。”
岑双点点头,往保安室走。
小道里有很多小混混,见了施写笑,都抽起一根棍子,玩笑道:“呦,施写笑,又搬救兵来了啊。”
施写笑躲在周写今后面,不说话。
今天周写今穿了一件白净的衬衣,看起来就像一个斯文的男生,根本看不出来会打架。小混混见到他,也是这么想的,也不说话了,老大一摆摆手势,后面的小弟都冲了上去。
周写今没有动手,眼看就要打到他了,他吹了吹口哨,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施写笑,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而小混混中的老大却倒吸一口凉气。
他听见周写今的哨声,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不好的,没想到这是真的。一群男生到了他的后面,中了他的猜想。
“忘了告诉你了,我以前,是京引初中的。”周写今摆摆手,拉起施写笑走了。
他叫的这些人大多都是社会人,少数人是高中生,都是周写今在读初中时认识的一帮好兄弟。他在一些领域上,都有好兄弟。
岑双和门卫老大爷聊得特别好,今儿有点冷,保安室开了暖空调,她进门卫室才十分钟,想再和老大爷聊一会,周写今就和施写笑进了保安室。
门卫大爷果然认识周写今,见了周写今,说:“写今啊,又去旁边的小道上打架啦,你不是改心革面了吗?”
周写今:
岑双顺着老大爷说的话下去:“你打架打这么快,一看就是练家子啊,我不是说不让你打架吗?”
“我没打架。”周写今伸出手,没有一点痕迹,这才让岑双确定没有打架,松了一大口气。
“还有你没有打架。”岑双感叹,“如果你打架了,就要被处分了啊,那你不就完了吗?”
周写今笑笑,在桌上随手拿了一颗口香糖,说:“处分有什么的,保护重要的人,这不是我的义务吗?”
岑双自认理亏,吐吐舌头,把施写笑拉过来,和施写笑聊天。施写笑像是被吓傻了,现在还惊魂未定地立着。
“我终于体会到了我哥的威力了。”施写笑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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