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场内中高手对小宁的身份惊疑不定时,站在刘风身侧的那个白衣中年,忽然伸手指向小宁大叫道:“就是她!那青衫少年身侧的女子就是她!”
闻言,刘风再看向小宁的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忌惮之色。
若不是先前青云派的人保证过,这妖族少女的修为还没有度过一次天劫,不然刘风在其现身之时,便要转身逃走。
妖族的肉身比之武夫还要强悍,人族修士多是凭借千变万化的术法神通,以及炼制出来的犀利法器,才能够与妖族抗衡。
现身的小宁先是凝聚妖气,一掌将眼前的韩安平震退。
忽听得那中年人的惊叫声,小宁一时间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不由得转头看去,看清对方相貌后,顿时一张俏脸便沉了下去。
小宁黛眉一跳,沉声道:“李益!你怎么和这些人混在了一起!”
原来那白衣中年人,竟然是涿郡李益,可李家不是和朝廷有血海深仇吗?为什么李益会充当朝廷走狗,来指认她和自家公子呢?
小宁虽然天性单纯,但是却也不傻,当看到那两副画影图形之后,她就已经知道有熟悉她们的人躲在暗中,给朝廷通风报信。
可让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个出卖他们的人,居然会是李益。
对面的李益冷笑道:“拜你们和那陈墨所赐,我李家的宝物都被他给卷走了,落得我孤苦一人飘零人间,不报复你们,又能报复谁去!”
说完之后,李益双眼通红瞪着小宁,仿佛他投靠朝廷,一切都是被陈墨和叶子玉他们给逼出来的一样。
王子轩三人在知道小宁的妖族身份后,也不禁往后倒退了几步,和小宁拉开了距离。
毕竟妖族凶名赫赫,与人族又是世代血仇,王子轩等哪怕身为三境武夫,也不敢靠其太近。
小宁面对李益投来的仇恨目光直接选择了无视,她满是担忧的看了一眼青峰方向。
站在高山之巅,勉强能够窥见那里的一丝恐怖气象。
漫天雷云翻涌,哪怕身处百里之外,却还是让小宁感到了一丝心悸,那是天雷的气息,天地间最为恐怖的力量,身为妖族,对这样的力量最为忌惮。
韩安平察觉到自己现在的位置颇为不妙。
前有实力莫测的小宁,后方又有三大武夫虎视眈眈,刚才那一枪深入敌阵,一击不中,便是陷入重围的结果。
王子轩三人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可出人意料的是,三人并未选择和小宁一起联手对敌,脸上也是神情各异,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韩安平久经战阵,知道此时正是脱离险境的机会,当即抽身后退,转瞬间便回到了刘风身侧,二人并肩站立。
小宁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妥之处,她自知凭自己的战斗力,短时间内绝对拿不下韩安平,任其离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刘风此时忽然上前一步,冲着王子轩三人冷笑道:“妖族就在此地,尔等众目睽睽之下与妖族串联一气,意图颠覆我梁国社稷,罪证具在,你们还不伏诛吗!”
说到最后一句时已是声色俱厉,赤色真气疯狂涌动,颇有佛门狮子怒吼之神韵。
王子轩面露踌躇之色,这妖族少女现身之后,顿时便让他们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境地之中,虽然王定州曾经说过,这位妖族少女身上并无血腥之气,证明其手上没有沾染过人族血肉。
可是,这终究还是一个妖族啊。
刘向北沉吟良久,竟是直接转身,冲着王子轩一抱拳道:“王门主,让俺老刘和青云派干,我刘向北绝没有半个不字,可要是和这妖族一同联手,还请恕我刘某人,今日就要向王掌门讨教一下,贵门的破天拳了。”
孙昌武一把抓住了刘向北的胳膊,低喝道:“你疯了吗?大敌当前,岂可同室操戈!”
刘向北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也不看王子轩,视线扫向身后的小宁时,眼中满是杀意和仇恨。
小宁见到这样的眼神不由一愣,他和这老者素不相识,为何见到她以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她自然不知道,刘向北出身于山林草莽,在其幼年时,村中被一头灵智初开的妖兽给屠戮一空,刘向北侥幸躲在水井之下逃得一条性命。
而他的外号之所叫作血饮狂刀,不单是因为他刀法出众,更是因为他的刀常年染血,尽是妖兽之血。
王子轩神色更加难看,可却不能由着刘向北此时对小宁出手。
但是双方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联手的,不光是刘向北抗拒,就连王子轩都不愿如此。
他只得以传音入耳的密法对小宁说道:“这位姑娘,你先离开此地。”
小宁和她们本就素不相识,只是见他们仗义出手,心中便先存了几分好感。
如今局势,小宁也逐渐的回过味来,众人是害怕被她的妖族身份所牵连,但是眼前这个大叔却又不想同她动手,所以这才叫她先走。
想明白之后,小宁随即便要带着崔彦文一起离开此处。
她想去青峰方向看看,叶子玉孤身一人迎战大敌,哪怕在此之前叶子玉对她再三叮嘱,让她脱身之后便远离京城,等他去找。
可小宁还是放心不下,她想着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确定叶子玉无恙之后,她便悄悄离开。
小宁素手轻抬,就要提起崔彦文离开此地。
忽听一声禽类嘶鸣,抬眼去看时,却见一道红光化作火鸟,直扑小宁而来。
她连忙闪身躲过了这道凌厉的法术,可火鸟却如同通灵了一般,迅速折转身形,冲着小宁后心处袭去。
小宁见状只得扬起素手,妖气凝聚化作一道匹练,堪堪将火鸟击散。
场中传来刘风的冷笑声:“嘿嘿,你带不走他的。”
他眸中射出两道寒芒,冷声道:“你自己也走不出这座山顶,乖乖受死吧!”
小宁清冷的眸中,此时有两点红芒闪过。
面对刘风的威胁,她只是淡淡回道:“就凭你?似乎还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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