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凝刚咬了一口蛋糕,这边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她点了接听。
“凝姐?是凝姐吗?”
听到这个声音,木星凝怔住,全身僵硬了三秒,下意识小声回道:“沫沫?”她回头瞄了眼二楼关着的房门,将手机贴在耳边,迅速换鞋走出了房门。
电话那头传来哭腔,“凝姐,救救我……”
“沫沫,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周围黑漆漆的,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害怕……”
话筒里传来杂音混合着田沫沫的哭腔。
木星凝心头一痛,“沫沫别怕,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还能联系到其他人吗?”
“程禾市通讯被中断,我联系不到外面,只能找到你,他们说,让你去榆树镇找一个叫做原薛的人,说是他能帮我。”
“原薛?”
“凝姐,去榆树镇,凝姐……”
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小,“沫沫?沫沫?”直到中断联系,她试着按照号码拨过去,无法接通,木星凝咬了咬唇,在院中立了好久。
原薛会是哥哥认识的那个原薛吗?榆树镇又会是于梦园口中的那个榆树镇吗?还有田沫沫口中的他们,他们又会是谁?
想到这些,木星凝的头皮一阵发麻,看来,她到底还是没能跟过去彻底断了联系,换言之,她以为的安逸都该是在结束这一切才敢畅谈的东西。
木星凝很焦灼,她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最后终于把那些焦灼压了回去。
抬头看了眼二楼她哥房间挡着窗帘的窗,想想她最心疼的人此时就在那个房间里,内心就觉得充满希望。
所以,不管是为了田沫沫,还是为了木毅池,她都不该逃避一些事情。
想清楚这些后,她很快拨通了于梦园的电话,“园园,你说要去榆树镇旅游,那是什么地方?”
“就在洪峰市了啊!听说是个挺复古的山村,在一座山里,不通车也没有信号,就像是探险游戏,应该能挺好玩。”
“洪峰市?”木星凝恍然想到,当年的那场爆炸似乎就是在洪峰市的一处小镇,难道会是榆树镇?
“园园,你们什么时候去?”
“已经在路上了啊!原本是定在18号的,但八月就开学了,我们打算多玩几天,就改了行程,提前出发了。”
“怎么?你又想来了?”于梦园的声音传来,“小凝凝你最近真是好奇怪啊!怎么总是临时起意呢?聚会是,旅游也是。”
“少废话了,地址发我,等着偶遇吧。”木星凝说完,已经挂了电话回了屋。
“哥,哥?”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她悄悄上楼,轻轻推开门,却见她哥趴在电脑面前睡着了。
难道是昨晚没睡好?她虽这这么想,却没把她哥没睡好的原因归咎于自己,毕竟她睡得不错,一觉到天亮,还没做噩梦。
她给他披上毯子,望着面前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想为他做点什么。
做什么呢?他哥的兴趣爱好,她还真是一知半解,也从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貌似除了喜欢安静地待着,就是去雨阳山的山峰上看日出了吧!
木星凝托腮想着,日后有空的时候陪他看日出去好了。
这时,木毅池手边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怕手机吵到他睡觉,于是小心探过去把手机拿走,刚想放一边,又是一条消息,而上面写的发信人是……原薛?!
木星凝思考了一会儿,果断解了锁屏。
点开通信,原薛说了两句话,第一句:【人在榆树镇上。】第二句:【咱妹妹最近听话吗?】
咱妹妹?榆树镇?
虽然偷看别人信息不太好,但那是她哥,不是别人。
她想了想,动了动手指学着她哥的口气发了两条信息过去,【好,知道了……是我妹妹,别咱。】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又打字过来,【你怎么想的,去吗?】
去吗?去榆树镇?他哥在找人?不是,应该是暗将指派他找人,所以,这次榆树镇上,可能会发生意外,毕竟当年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发生的意外。
木星凝觉得当年的事情一定跟这一行有关系,她应该是阻止的,可如果不去田沫沫怎么办?想到田沫沫,她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去。】木星凝打字过去。
【那咱妹妹那边你怎么交代?不是不让你走?】原薛很快回了信息。
木星凝看了看睡觉的人,心想你们这关系还真是够好,我刚说完的话你扭头就跟人家说了?
她有些生气的回了一句,【我带着,你管的着吗?】
对方没再打字,不一会儿,电话打了过来。
铃声很大,虽然只响了一声就被木星凝挂断,但木毅池还是醒了,他扭头看了眼木星凝,刚想说话,却见到她手里拿着的手机,手机里还有原薛的动静。
“喂,毅池?是你吗……喂……?”
木星凝讪讪地将手机递了过去。
木毅池带着份探究接过,“嗯,是我。”因为刚醒的缘故,嗓子有点暗哑,他微微咳了咳,“什么事?”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是管不着你,你以后爱咋咋地。”
这话说的有气,木毅池狐疑地看向木星凝。
“怎么不说话了?”原薛在那边说。
“……”木毅池又看了一眼小丫头,然后十分淡定的说了个‘哦。’
原薛沉默片刻,刚想发疯,木星凝适时的接过了电话,“喂,原薛哥吗?我是星凝,我哥晚上做好吃的,你来吗?”
一旁的哥哥:“?”
原薛狐疑的问:“做吃的?”
木星凝笑着说:“嗯,你来了就知道了,原薛哥,我还没谢谢你昨天帮我把园园送回来的事情呢!今晚来我家吃饭,我要替园园谢谢你。”
原薛听着木星凝三言两语甜酥酥的话,彻底没了脾气,“真邀请我?”
“对啊!我哥说的。”
她哥看着她:“?”
实际上木毅池很会做菜,而且厨艺很好,木星凝也没想到,随口一说,她哥就真的付诸行动了。
原本想着自己在今后的日子里要好好照顾哥哥,可这几天都是他在照顾自己,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去厨房瞄了一圈,“哥,我帮你?”
木毅池看了她一眼,“好啊!”木星凝看着各种蔬菜,一时间没下的去手,她又走到洗菜池打起了池子里面那条鲤鱼的主意。
“哥,这个,是要清蒸还是红烧?要怎么弄?”木星凝问。
木毅池木着脸,回了她三个字,“先弄死。”
“……”木星凝觉得她得罪人了,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那条鲤鱼发呆,弄死丧尸她倒是常做,弄鱼还真没弄过。
她伸手点了一下那条鱼,黑不溜秋的还挺滑,她四周看看,找了把大锤子来。
她把鱼弄到案板上,一手按着活蹦乱跳的鱼,一手拿着锤子就要往鱼头上敲,她曾经跟同学路过一个菜市场看到那些大叔大婶杀鱼就是这么杀的。
两锤子下去,鱼没死,她倒是先怕死了,手抖地闭着眼扔了锤子,鱼也跟着飞了起来,一个起跳,刚巧砸在刀架上,立着的刀将鱼身豁开,里面的鱼血流了出来。
好家伙,不用弄死,自己先自杀了,木星凝想,结果就听扑通一声,转头一看,他哥倒了。
“?”木星凝眨了眨眼,赶忙上前去抱她哥,“哥?你怎么了?哥?”
……
原薛本来是来吃饭的,结果就看见一片狼藉的厨房和自杀在刀架上尸体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鱼,他将木毅池拖到沙发上,看着昏迷不醒的人一阵沉思。
“我哥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了?”木星凝忐忑的问。
原薛看了木星凝好几眼,询问了一下木毅池昏倒前的症状,木星凝重复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遗漏才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
“据我推断,兴许是晕血。”原薛下了结论。
“啊?”木星凝头摇的像拨浪鼓,“我哥怎么可能晕血,不会,他以前也没晕过血。”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木星凝还是不相信,为了验证原薛说的话是错的,她特意去把那条鱼的尸体弄下来放在盆里,鲜血淋淋的鱼被她端到沙发上。
木毅池刚醒来就看见了这一幕,接着两眼一闭,又倒了下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木星凝后知后觉,终于相信她哥是真的晕血了,可为什么晕血,怎么晕的血,她没想明白。
原薛看着两眼水汪汪注视着自己的木星凝,又看看躺在沙发一动一动地木毅池,心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认命的端起那条早已断气多时的鱼去了厨房。
等木毅池再次醒来的时候,厨房已经收拾干净,佳肴也上了桌,原薛其实不太会做菜,但架不住他无师自通学的快,虽然简简单单卖相不太好,但尝了几口味道还不错。
原薛吃着自己做的饭,一肚子委屈,“你们兄妹是故意的吧!”
木星凝讪讪地笑了笑,“原薛哥辛苦了。”她回头问,“话说回来,哥你什么时候多了个晕血的毛病。”
才多的,木毅池心里想。
木星凝把鱼刺剔出去挑了块好地方夹给木毅池,“哥你尝尝,原薛哥做的鱼也挺好吃的。”
木毅池扒拉了一下那块鱼肉,因她这小动作而觉得暖心,但一想到鲜血淋淋的鱼身,原谅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心有余悸的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橙子想跟我们去榆树镇,方便吗?”
真是单刀直入,一点没含糊。
原薛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木星凝却在想,他怎么知道自己想去榆树镇的,她有些后怕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莫不是被发现了?可她明明很小心。
木毅池丢出了手机,明晃晃地聊天记录摆在那里,木星凝想,她多虑了,原来是聊天记录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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