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元时清从睡梦中醒来。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支付宝,再度查看了一下余额,在确定自己没有做梦之后,她穿上拖鞋去洗漱了。
未来的日子不需要为钱烦忧,元时清的心情十分愉悦。
只不过这份愉悦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
早餐后,元时清拿着手机,点开小蓝心,准备和禹啻聊聊天,公寓的门铃突然响了。
她将手机扣在了茶几上,走到门口,通过监控看了一下外面的人,才缓缓开了门。
“季老师,您怎么来了?”元时清笑脸相迎。
季浦深是元时清的班主任,教授物理,名牌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自进入荆南高中教书后,就荣获最帅男老师称号,目前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元时清对这个班主任莫名的畏惧,因为除了他,所有的老师都觉得她烂泥扶不上墙。
荆南高中是荆南市的重点高中,年年本科率95%往上,像她这样稳定在及格线的成绩,最多能上个末流的二本。
在六七百分遍地的荆南高中,她的成绩比垫底其实没好多少,老师们显然已经放弃了她,根本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当然其中就有一个例外,就是季浦深,每次物理考试结束,这位都会让她去办公室把错题做一遍。
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实力,她只能表示自己不会,然后这位就会细致地给她讲解一遍,不厌其烦。
她怀疑他已经识破了她的伪装,但却又不戳穿她,她每每见到他,都想逃跑。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季浦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元时清连忙让路,让季浦深进了客厅。
“季老师请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走到厨房,元时清找了个杯子,倒了杯水,端到了客厅,递给了季浦深。
“坐,不必拘束。”季浦深接过杯子,看向拘谨地站在一旁的元时清。
元时清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有些紧张地玩着自己白嫩的手指。
“你知道你期末考了多少分吗?”
“……应该450左右吧!”
“预估得很准确,450,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那什么,挺好的,我成绩一向很稳定。”
“哦,是稳定,还是有意为之?”
“季老师,你多虑了,谁不愿意考高分,我真就只有这个能力。”
元时清低着头不敢看他,他今天不会是来拆穿她的吧!
“我拿到了你的物理答题卡,43分的选择题拿了4分,57分的非选择题得了56分,你这是把你的老师当傻子吗?”
季浦深将元时清的答题卡从公文包里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
“这答题卡还涂成了一个对称的爱心形状,我是该夸你有艺术细胞吗?”
“那个季老师,我这不是想表达对您爱得深沉……”
“对我爱得深沉,所以每次都考60分报答我?”
“季老师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一定不考60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元时清决定先认个错。
季浦深盯着元时清:“不考60了,那你准备考多少?”
“考70,您觉得怎么样?”元时清脱口而出。
季浦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冷静了一下。
“从下学期开始,你的物理若是考不到满分,所有的空余时间都去我办公室做题。”
“季老师,满分这也太难了,能不能稍微少那么一点点,90分怎么样?”
元时清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季浦深。
季浦深不为所动:“没得商量,还有,下学期我担任一班的班主任,你要是进不到一班,后果自负。”
“……季老师,要不您去和校长商量商量,当二班的班主任,我去二班。我真的不想和那个白莲花,还有那个普信男在一个班,我真会疯的!”
早知道会如此,期末考试她就不把答题卡涂成爱心形状了。
不都说了全市统考网上阅卷,怎么他还弄到了答题卡。
“白莲花,普信男是谁?”
“就是我那个继妹元绾绫,还有夏宥年。因为元绾绫,我已经被逐出家门了,现在只能蜗居在这个小公寓里了,我可真是太惨了!”
季浦深打量了一下这座两层的公寓,仅仅下层面积约莫也有一百平,怎么也称不上小了。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元时清点点头:“元绾绫从家里的楼梯上摔了下去,我刚好路过,然后所有人都觉得是我推了她,她还在那里哭哭啼啼地说不怪我,可想而知,我就作为恶毒女配被逐出家门了。”
“恶毒女配?你没和你的家人解释吗?”季浦深问。
元时清摇头:“解释有什么用,她弱她有理,在那个家里,没人会相信我,所以根本没必要浪费时间。”
以前她可能还会在意,但都十几年了,什么情都被磨灭了,现在整个元家于她而言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季浦深看着面前淡然的女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是一个看实力的世界,不要在别人的眼光里找寻自己,也别在该张扬的年纪,选择沉寂。”
元时清愣了一会儿,似乎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话。
她的父亲元容远工作忙,自是顾不上她,继母谢以彤又是个口腹蜜剑的女人,两面三刀玩得炉火纯青。
至于她那个亲弟弟元明煦,被她们挑唆,认为是她害死了母亲,无论她解释多少遍,甚至证据确凿,他也不愿意相信。
长久如此,关系自然不必说,势同水火。
才进入高中的时候,她的成绩还是名列前茅的,只不过元绾绫因为嫉妒,天天阴阳怪气的,元容远又被吹了枕边风,只要她考得比她高,那就是作弊。
元绾绫极为擅长在父母面前示弱,只要元绾绫一哭,苦得就是她,为了生存,她慢慢泯然众人。
她不再碰钢琴,不再跳舞,不再去参加各种比赛。
她学会了隐藏自己,也明白了在那个家里,早就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所。
只不过她一直都知道,别人可以放弃你,但是如果自己也放弃了自己,那就完了,于是就有了控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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