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市岩在直男方面就没让梁依澜失望过,她原本以为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高低都得跟自己解释两句,她与设计师姐姐是差不多时间段出现的,并不存在自己打扰他们的可能。

    谁知,程市岩完全把重点给搞错了,他解释了,但还不如不解释。

    他说,“其实也没有打扰,她来了你不就挂了。我们这会不是说完了,才又把视频给接通的吗?”

    梁依澜感觉自己的头顶飞过了一群乌鸦,她无语至极了。这就是承认设计师姐姐是美女咯,不反驳咯。我的出现过于多余了是吧。

    但若是非要跟程市岩在今天把这件事情给掰扯明白的话,那么梁依澜真正想说的话,怕不是等到天荒地老都没机会说了。

    她将手机摄像头对准自己钢琴的方向,也不再跟他拐弯抹角,故作神秘的让他去猜一猜,今天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直接展示她的战利品,对着程市岩的说道:“看这些都是你送我的盲盒拆出来的手办,我把它们全都摆在钢琴上了。”

    程市岩为了感谢她的帮忙从网上买了她喜欢的盲盒手办,看见她很开心的把它们一字排开的放好,他同样能感觉到对方的喜欢。只不过他同样也想到了另外一个隐患,不合时宜的说道:“你把它们放在这上面,不方便你练琴吧。”

    梁依澜见他只会煞风景,没觉得自己重视他的礼物所以才把它们放在,自己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我也只是摆给你看看,看完之后就把它们放到我的专属手办货架上了。我的钢琴上除了琴谱,不会乱放其他东西的。这是对钢琴的保护与尊重。”梁依澜本来也没打算把它们一直放在上面,所以也不需要他的提醒。

    程市岩看着她手机镜头对准的那些可爱的手办,忽然奇思妙想的来了一句,“依澜,你说你弹琴时如果过于用力,它们会不会在你的琴板上像跳舞一样震动。”

    “你想象力挺丰富啊,以它们的重量,我觉得我弹不起来。用细沙或者米,也许还能试试。”梁依澜还真配合他的做出了回答。

    “啊这样啊,那你开始弹吧。虽然我也属于入门汉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但是既然你要弹给我听,那我就洗耳恭听吧。”程市岩倒真不至于让梁依澜去给他表演一下沙子在钢琴上跳舞是什么样的画面。

    不过他想如果等会梁依澜弹奏时,手机放对了地方,他还是可以看到手办在钢琴弹奏时会不会有轻微的位置移动。

    只不过当他脑子里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奇奇怪怪了。别人都是看视频或者听音乐会的时候,不是在观察钢琴家的手在琴键上来回跳动的模样,就是在听旋律节奏的变换。

    怎么到他这来,关心起来钢琴弹奏起来的震动有多强。

    梁依澜只想着展示手办时以钢琴曲为由,这会程市岩当真要听了。她的手机也确实没有地方可以放置了,放远了吧,程市岩听不清了,放近了没有位置可以摆放。

    她环顾四周,还是决定把手机放到用来放置琴谱的地方,这个位置很不错,距离刚刚好也不会把自己的脸拍的很大。

    当程市岩看到自己被梁依澜放置的位置之后才发现,这个位置既看不到别人的手,也看不到别人的手办,得了,欣赏她的盛世美颜吧。

    “你把手机放在这里,不用看谱子吗?”

    “最近闲暇时一直在弹这首《花之舞》,曲谱我已经记在脑子里了。”

    “学霸不愧是学霸,学什么都很快。不过从学乐器到学表演,你跨度挺大的。你确定以后不往音乐方面走了吗,我还是感觉你的气质更适合让你去当个钢琴家或者小提琴家,而不是演员。”尽管程市岩知道两年后的梁依澜已经在娱乐圈小有名气,但是他始终觉得梁依澜更适合专注搞音乐。

    “我这个人学东西是像你说的那么很快,所以我就很没有成就感啊。我不喜欢我的生活一成不变,学表演对我来说是一种挑战,所以我想尝试尝试新鲜的东西。”梁依澜不否认她的聪明,她也知道自己的聪明。所以这种聪明时常让她感觉到自己很孤独。

    为了让程市岩明白她在想什么,她举了一个很简单的例子,“这样说吧,假设我在生活中做出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说一些常人不能接受的话,那大家一定觉得我疯了。但是我如果在一部剧里演一个疯子,那大家只会认为我演技好。”

    “你为什么要拿疯子做例子啊,角色也有很多种吧?”单纯如程市岩此刻还是不能知道梁依澜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明明可以去做一个闻名中外的钢琴家,却偏偏去要进娱乐圈跟很多人去争抢那些数量不多的电视剧里的角色。

    “呃,或许对我来说,演一个疯子很具备难度性,我很期待我自己疯了的样子会是什么样。”

    梁依澜止步于此不再多说,或许她心里的压力一直被她自己压抑着。

    她也不知道这份压力来源于什么,但若是她想宣泄出来的话。必定会让人无法接受无法认同,她期待着把这种压力转嫁到演员的角色之中。

    “我怎么感觉,最近我身边的女孩子一个两个的想法都让我两眼一抹黑的。一个你好端端的想演疯子,一个糯糯姐没事就爱跟人开感情的玩笑。我都快不能理解你们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可能是我太封闭我自己太out了吧。”

    “我们不需要被人理解,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特立独行才能彰显出我们存在的不同的魅力。”

    他们俩聊着聊着钢琴曲还是没能弹起来,同样的在隔壁不远的房间里,张渃诺依旧如程市岩念叨的那样,保持本色。

    花痴的一边用真空袋打包她从秦末荒的衣柜里挑出来的考斯滕,一边把秦末荒当成男闺蜜一般讨论花滑队里的颜值问题,“小秦秦,是不是长得不好看的练花滑的话从小就被pass掉了啊。怎么你们队里一个比一个更秀气好看。我刚才在冰场看到的那个穿着队服在那练劈叉的那个小朋友是新人吗,之前没见过啊?”

    秦末荒听见她的发言,只觉得自己要吸氧了。她笼统也没来这里几次,见到不认识的队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但问题是她怎么见一个关注一个,“姐,你还真的是我姐。刚从程市岩那边出来,你又惦记上了别的小哥哥。你是要把我们花滑队的队员,全都调戏个遍吗?”

    “也不是都调戏吧,我还是分人的。你,我不就没调戏吗?”

    路南在张渃诺发言的时候正好抱着自己的考斯滕进屋,在听到她又对自己的天敌蔡蔡宇廷夸赞有加的时候。路南的那个心啊,瞬间碎成渣渣,掉了一地。

    “我拒绝回答一切跟队友私事有关的问题。你都喊他小朋友了,也应该知道你们之间年纪的差别有多大了。他才十五岁,你放弃吧,别对他伸出魔爪。”秦末荒说着拒绝回答,但还是跟她说了问题的关键。

    张渃诺看他的长相就知道他年轻,但也没想到他这么小。她在嘴里嘟囔着:“哎,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啊。”

    “算了算了,姐的爱情路是注定坎坷了,我还是专注搞事业。问你一点你愿意回答的专业性的问题吧。”

    “我是想问你啊,我看比赛时发现,两场比赛时间相近的话,你们表演时用的音乐都跟上一场比赛是一样的,连穿着的考斯滕也是一样的。”在张渃诺自己的领域认知里,每一场新的秀,都是需要模特穿着不一样的衣服走t台展示衣服的款式。除非是复刻版的复古秀,模特们穿的衣服才会是旧款。

    “因为我们想要练一套与音乐契合的动作很难短时间就练成,有可能一首曲子我们会滑一年。所以在那一年的比赛里,你看到的考斯滕还有听到的曲子是一样的。”秦末荒正在帮她从衣柜里挑,正好回头边回答她的问题,然后看见站在门口发呆的路南。

    “路南,你想什么呢,进来啊。”

    “哦,没什么,我把考斯滕拿来了。你们先聊你们的,我先回去训练了啊。”变相的被张渃诺嫌弃了两次之后,路南是再也生不出对她的任何男女之情的好感了。

    她看上程市岩的美貌,路南还可以勉强接受,但是她对蔡宇廷有好感这件事情,路南不能接受。

    “你不留下来等我一起走啊,她装完这些衣服应该也要走了吧。”

    “你这是在对我下逐客令吗,小秦秦。”张渃诺听见他要回去训练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而是在言语上对秦末荒表达了她并不想走的想法。

    路南望着对方对自己甚是不在意的背影,只能暗自心伤但故作坚强的说道:“我先回去训练,你负责在这里解答糯糯姐的问题。我和小山石的考斯滕可全都得靠她了,你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你们俩有没有搞错,你们俩预定的设计师,让我去招待别人,你们乐得清闲,我是收了你们的钱,还是拿了你们什么好处?”经过路南这么一提醒,他才发现自己这个好人做的也太地道了。不止给花钱做衣裳,人来了还每次都陪着。

    这次不止把自己的衣服借出去,还又当花滑知识普及大师。他可真的是现世的活菩萨。

    “谁让张设计师是你请来的呢,你不得一手操办好这件事情。”路南说了这话之后就笑着对秦末荒招手说拜拜,“我要去努力练习了,不能一直被蔡宇廷这小子给压一头。”

    等路南把衣服放在秦末荒的床上,自己潇洒离去之后,秦末荒开始怀疑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破裂了,一起来的怎么就不一起回去了,“糯糯姐,他什么情况啊,怎么突然就走了,我们的感情也没这么脆弱啊。他刚才不是还兴致盎然的去帮我们拿衣服。怎么拿了衣服回来,就变得病殃殃的没有精神。”

    “可能是因为我吧。”张渃诺对他倒是毫无隐瞒。

    “因为你,你做了什么,你背着我偷偷攻击了路南吗?”秦末荒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已经被张渃诺弄得有些衰弱了,现在只想拼命的护住自己的朋友的清白。

    “那倒没有。这次是他想攻击我,我拒绝了。”

    “其实路南也没有长得很差吧,你为什么一开始不选择他,而是只盯着程市岩啊,还有就是这次为什么又看上了蔡宇廷啊。要知道他最不喜欢的人就是小蔡了。”

    “我记得我跟你提过啊,我之前一直被程市岩压制,而他是跟我一样的倒霉蛋,小蔡是他的克星。”

    “是啊,所以我是故意在你面前说觉得小蔡长得好看啊。虽然他确实很好看。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们任何人都没有想谈恋爱的兴趣。你们在我眼里都是不成熟的弟弟。我当时只是跟小山石开玩笑,没有想到被路南当了真。”

    “他加了我微信之后就一直探听我的喜好啊这些。我总不好再明着打击他的自信心,只能这样暗着来了。”这也是为什么张渃诺一开始就没敢跟路南开玩笑的原因吧,这孩子是真的会当真往心里去的。

    “你的意思是你刚才故意的,你感觉到他的出现了啊,你背后长眼睛了?”

    “背后没长眼睛,但是感受到冷风刮进来了,还有就是他推门有声音。”

    “你是怎么确定你说的那个小朋友就是路南最讨厌的蔡宇廷的啊,当时场上可还有一个洛承?”秦末荒就知道,张渃诺根本就不是那种会谈姐弟恋的人。

    所以他其实对张渃诺很放心,不放心的就是担心她有意撩拨之后,弟弟们没有经验,会招架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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