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竞的住所,她一个人走进来,又一个人走了出去。”柳弦尘接着说道。
现在基本已经确定女人和奚瑶是有关系的。
“那是我母亲。”奚瑶的语气有些哀伤。
一众人没有答话,期待着他接着说下去。
“我母亲是苗疆的圣女,按照规定,是不能成亲,也不能见除圣主之外的男人,但是我母亲却在一次偶然中,遇到了浑身是伤的父亲……”
阴风阵阵,寒柚一人背着背篓,独自走在进山的道路之上,眼看着暴风雨即将来袭,她必须在雨落下之前回到山里的房舍里,不然今日她就要露宿山头的。
她拄着一个大树枝,艰难的从布满青苔的石头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突然她脚下一滑,重重的从山上摔了下去。
“啊……”寒柚的声音一直在空旷的山谷里回响,她在山谷里连滚了好几个山坡,最后一头磕在了石头上,鲜血从她的头部渗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寒柚睁开沉重的眼皮,摸了摸头,随后慢慢的起身,脑海里回荡起之前的事情。
原来从山上掉下来了。
寒柚艰难的爬起来,背篓也早已消失不见,看着自己皱巴巴的衣服,看起来应该是被雨水打湿,然后又干掉了。
她沿着谷底走了大半天,还是没能走出去,最后在一块大石头下,坐下准备歇息一会儿。
她才刚一坐下,就看到石头的背面有一块衣物,寒柚艰难的转身用手一抓,谁知道,那衣物却像是被重物压着一般,她根本扯不动。
她使出浑身解数,那衣服也还是一动不动,随后她扶着石壁,起身,走到背后去查看,这一看,她险些被吓一跳。
石头背后躺着一个男人,看样子是本族人,他的身上有零碎的好几个伤口,寒柚一惊,查看着他,发现还有呼吸,便起身在周围寻了药草。
寒柚轻轻的解开他的衣物,发现他的胸口上有一个超级大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了,但是隐约还有血珠。
“撕拉”。寒柚从身上扯下一块衣物,然后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珠,然后再用石头将药草搞碎,敷在他的伤口之处。
然后在一旁寻了几片大叶子,找了处小塘,舀了几叶水起来喝掉,又用树叶舀了一点水,喂给了地上的躺着的男子。
说是喝,其实也就是从嘴唇上滑过而已,衣服倒是打湿了一大片。
寒柚就这样坐在他的旁边,观察着他,作为一族的圣女,从能活下去那一刻开始她的生命就是属于圣主的。
这圣主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而圣女相当于为他守一辈子活寡。
像寒柚这样正值妙龄的女子,心里自是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也向往她一辈子不能接触的爱情。
她就这样看着他,脸颊微红,苗疆即将下沉的斜阳,也倒映在她的脸上。
晚上,寒柚点起一堆火,火堆烧的旺旺的,火光映在男子的脸上,寒柚就这样看着,有些晃了神。
突然,一旁的人动了动,但很快意识就被疼痛占据,他忍不住的“嘶”了一声,寒柚的思绪也被他拉了回来。
“你醒了!”寒柚微笑着说道。
“你是?”奚离有些疑惑的问道,但还没等寒柚开口,脑子便回过神来般的说道,“想必是小姐你救了我,无论如何,小生在这里谢过了。”
寒柚脸颊一红,有些吞吐的说道:“公子,不用在意,以身相许就好。”
奚离脑子一懵,还以为听错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小姐,切莫乱说,小生不值当。”奚离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都不敢看着寒柚。
“为何?难不成公子嫌我相貌丑陋,体态臃肿?”寒柚不解的问道。
奚离侧过头,仔细的瞟了一眼,脸上有些泛红,要不是奚离仔细看过来,差点就信了。
寒柚其实长得很美,就是那种具有异域特色的美,高挺的鼻梁,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就这样貌,那个男的看了不得迷糊。
“你生的如此之美,切不可妄自菲薄!”奚离说道。
“那你怎的不愿以身相许!”寒柚发起了死亡拷问。
奚离沉默了一下,说道:“小姐生的如此花容月貌,小生不可高攀。”奚离一天除了练武,其他的时间都泡了书籍里,各种书籍典故他是熟记于心,也知道这美人是可遇不可求。
更奈何这是天上星,水中月,怎可据为私有。
“那你就是嫌我丑了。”寒柚有些伤心,她想不通面前这人,口上说着不愿意,可是他却不敢看自己一眼。
“如若不喜?你为何不敢抬眼看我?”这一问问在了奚离的心口上。
要是拒绝了,就没有现在的奚瑶了。
直到寒柚生下了奚瑶,奚离才知道她是圣女,是不可亵渎的。
“但是不死心的父亲还是想要抵抗一下,可是他输了,母亲一家也受她的牵连,除了寒柚,无一幸免。”奚瑶说到这里,眼里泛起了泪光,从小同父亲长大的他,现在连父亲的下落都不明,又怎会不伤心难过。
叶云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那就好好管理族人,别让你父亲失望。”叶云舟安慰道,是安慰同时也是鼓励。
此时,柳弦尘却突然往后一倒,还好叶云舟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才使得柳弦尘没有摔下去。
“道长,你怎么了?”叶云舟着急的询问道。
奚瑶作为一个苗疆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蛊毒,他急切跑过去,查看柳弦尘,说道:“可能是蛊毒!”
“有什么办法吗?”叶云舟让到一边,让奚瑶查看着柳弦尘。
奚瑶查看了一下,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个辫着辫子的老者,狠狠的说道:“解蛊的拿出来。”
老者也恶狠狠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有。”
叶云舟忍不了了,一个箭步上去,一拳打在了老者的脸上,然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道:“我他妈让你拿解蛊的出来!”
“我说了,没有!”老者丝毫不恐惧,反而直视着叶云舟的眼睛,带着怒气的说道。
眼看着叶云舟第二拳就要下去了,老者突然发了疯似的说着:“你杀了我,你的道长就永远醒不过来了。”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叶云舟很生气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然后转身去查看柳弦尘。
奚瑶在一旁说道:“那你就等着十二蛊去找你吧。”
一听十二蛊,老者的脸色一沉,有些害怕的缩了下脖子。
十二蛊,传说中让人有命进,冤魂出的地方,之所以叫十二蛊,是因为里面每一门蛊都是一种钻心刺骨的疼痛。
第一蛊,先是放入蛊虫,经过一定时间的沉积,在合适的时机加入一些蛊毒粉,一种让蛊虫痛苦的东西,然后蛊虫就会疯狂吃食人的眼球。
第二蛊,便是放入人的嘴里,然后把嘴唇封死,让舍蛊吃食舌头以及嗓子。
第三蛊,便是让蛊虫进入从身体进入沿着血管进入啃食沿处肌肉。
…………
最后一蛊,便是噬心蛊,从嘴里放入,然后一点一点啃食心脏,让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所以没人能活着从那里走出来,也没人想进去,苗疆的人都知道这个,对于那些作奸犯科的人,便是如此刑法,按照罪行的大小,来施展对应的蛊虫刑法。
奚瑶并未痛惜老者,而是将他和奚寻一起送了进去。
几日之后,十二蛊的人便来禀告,说奚寻受不住刑罚,已经死了,但是老者还是未将蛊毒的解药给他们。
此时,柳弦尘正躺在暖塌上,没有一点儿生气,甚至偶尔连心跳也听不见。
叶云舟也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要是老者一直不松口,怎么办。
叶云舟觉得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马上就冲进了十二蛊,狠狠的捏着老者的下巴说道:“蛊毒的解药在哪儿?”
“十二蛊的人都撬不开我的嘴,你觉得你行吗?”老者满脸是血的说道,似乎丝毫也不在意,就是想拉一个人垫背。
叶云舟脑子一转,突然说道:“老伯,你就没有在意的人嘛,如果你看见他们这样会怎么办呢,会不会千方百计求去解药?会不会跟我一样像热锅上的蚂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女儿,或者爱人受到这样的伤害,你应该怎么办?”
叶云舟看见提到爱人时,从老者血肉模糊的脸上,感觉到了一丝抽动,他扯出一个笑容,立马接着攻击道:“你想必也很怀念那个穿着一袭白衣的女子,她会对你笑,会给你做饭,会给你擦汗,会永远存在你的记忆里吧,他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从老者的脸上,还是感受到了情绪的变化,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叶云舟知道,已经找到了攻击点,这是他最为薄弱的地方。
叶云舟继续攻击道:“那个女子长什么样子呢?是圆圆的脸颊,还是尖尖的呢?是桃花眼还是狐狸眼呢?是……”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不要…不要…再说了。”老者有些绝望的大喊。
叶云舟勾嘴一笑,他的计谋有人上钩了。
“说吧,解蛊的药在哪儿?”叶云舟威胁的说道。
老者本来还想挣扎一下,但是一想起那个被他辜负,害死的女孩,却怎么也不能释怀了。
“要去鬼阎谷寻鬼泣石,蛊虫性冷,要鬼泣石的炙热才能与之驱除。”老者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听起来已是弥留之际。
叶云舟在修真界好几个月了,自然也是听过这鬼阎谷的,听说那里是集结着各种孤魂野鬼,还有各种妖形时期的妖灵。
可谓是有身入,无形出,而这鬼泣石也是少之又少,叶云舟突然朝着老者大喊道:“你他妈御蛊不寻解药的嘛!”
叶云舟也不是怕死,是怕自己学艺不精,进去出不来,倒害得柳弦尘永远醒不过来了。
老者没有那个答话,叶云舟瞧见了异样,伸出手去探鼻息。
没想到老者自行了断了。
可以想象这是对自己喜欢的女子心怀多少愧疚啊!
叶云舟出十二蛊时刚好遇见了前来的奚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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