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舟有些懵,可是他现在没有精力和他纠缠,他默默的去扶起被打倒的东西,然后看向远方,等待着柳弦尘。
他不知道对于柳弦尘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只是打心底里不想失去他,也不想有一天会再也看不见他。
也许这就是缘分,前世的他躲不过对他苛刻,严厉的蘅芜长老,这一世也躲不过对他温柔的柳道长。
“小子,你告诉我,你真的在意他吗?”古之卿询问道。
“不知道,只是在我心底有个答案,就是希望他永远在我身边。”叶云舟没有喜欢过人,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喜欢永远是在不知不觉中降临的,没有任何征兆,等你反应过来,就早已深陷其中了。
在爱情里,我们都是普通人。
“幸好你回答的我很满意,否则我定会弄死你。”古之卿说道。
“那你知道道长去哪里了吗”叶云舟询问道。
“你自己不是长腿了吗!去找啊。”古之卿无语道。
叶云舟恍惚被点醒了,他急忙跑了出去,虽然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但是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只要用心去找,就一定会找到的。
叶云舟误打误撞进了一片树林,树林里黑黢黢,什么也看不清,突然他在森林里瞧见一个身影,孤零零的坐在树根上,他的头靠在树干上,看上去,就好像故意开在群山之颠的傲梅,孤独中带着一点倔强。
他走了过来,站在柳弦尘的面前,他瞧见了他眼角的泪痕,他心疼地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样子,他总觉得,好熟悉熟悉。
“道长?”叶云舟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只是心疼他。
柳弦尘没醒,但是身体却由于森林的寒气缩了缩。
叶云舟轻轻的拍了拍柳弦尘,一边轻声唤道:“道长。”
柳弦尘睁开双眼,却瞧见叶云舟一脸担心的样子,他以为是在做梦,他喃喃道:“阿罹,我好想你。”此时的柳弦尘迷迷糊糊的,将叶云舟认成了其他人。
叶云舟懵了,他愣了一下,他的神色黯淡了下去,良久才开口道:“道长,我是叶云舟。”
随后他面不改色的扶起了柳弦尘,说道:“我们回家吧。”
“我不要!回家?那不是我的家,那是你和李小姐的家。”说这话的人比听的人更难受,是啊,那里还是他的家吗?
“道长,无论任何时候,那都是你的家,而我……”叶云舟本想说:我也是你的。
话到嘴边,却被吞了回去。
此时柳弦尘也彻底清醒了,意识到是叶云舟来寻他了。
二人就这样坐在路上,谁也不说话,过了好久,叶云舟才说道:“我已经跟李小姐,和李老爷说清楚了,他们是通情达理的人,婚姻已经不算数了。”
听到这儿,柳弦尘心里有点开心,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表现出来,叶云舟的表现很明显就是不乐意,不开心,委屈得很。
“二哥哥。”你不开心了?”
“没有!”叶云舟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到底谁更委屈呀!柳弦尘在心里抱怨道。
二人回到了木屋,古之卿也已经走了。
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各自回了房间。
前世的断崖峰。
躺在床上,柳弦尘又回想起了罹淮冥,他总觉得对他亏欠了太多,所以现在的他在努力补偿在叶云舟身上。
蘅芜长老故意前去璇玑长老的碧崖峰,一进门,他就做着负荆请罪的样子,将一条银鞭双手举过头顶,嘴里懊恼道:“我办事不力,还望大长老惩罚!”
这样一来,璇玑长老就懵了,他不明白蘅芜长老这请的是哪门子的罪。
“此话怎讲?”
“我作为师尊,却未做好榜样,下来的任务也没做好,让许多人无辜惨死。”蘅芜长老说话的声音,语气都有深深的歉意,其实他真的是在为自己救不到那些人而感觉懊恼。
但是人各有命,又岂能对天罡秩序,生死轮回不敬,此前罹淮冥的做法,就在柳弦尘心里扎了根。
死了就是死了,无论他是被冤枉的,还是无辜惨死的,他都死了,应该按照秩序来,入轮回转生,而不是强留在这世上。
“这事不怨你,那件事我也略有耳闻,手法确实残忍,不过也是穷凶恶极之辈,也算是为名除害了。”璇玑长老说道,话虽如此,可是他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抓住罹淮冥不放了。
璇玑长老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其他峰的长老到来的声音。
“大长老,听说你要责罚蘅芜?”泽依长老说道,泽依长老作为梵净唯一的女长老,不仅功法一绝,连容貌都是上上乘。
平常的泽依长老一轻纱遮面,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上面一串镀金流苏垂于脑后,一双含情的桃花眼让人移不开眼,至于下半张脸的长相,无人见过,就算有,也已经到了下面了。
“是啊,璇玑长老,错不怪他呀!”羽涅长老说道。
看见所有人都过来了,璇玑长老也不蠢,自然是明白了是为何,他看着蘅芜长老,只觉得不简单,连一向清心寡欲的蘅芜长老都开始攻于心计了。
璇玑长老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道:“蘅芜长老,请罪是假,求情是真。”
“都未犯过的事,何来求情一说。”蘅芜长老这么一说,璇玑长老面子上明显挂不住了。
他对着蘅芜长老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就惩戒罹淮冥三百银鞭,此时便作罢了。”璇玑长老说道,精明的人是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蘅芜长老低着头,知道罹淮冥逃不过了。
璇玑长老此时也下了逐客令:“天色已晚,有事明日再议。”说完就独自一人进到屋了。
蘅芜长老不情不愿的起身,和其他长老一行回去了。
回到断崖,就瞧见言斐俞在等,作为弟子是没有资格进入大长老的房间的。
“师尊,怎么样了?”言斐俞焦急的询问道。
“人没事了,可是那三百银鞭不得抽死他。”蘅芜长老叹了口气,随后便走进了房间里。
另一边的罹淮冥被关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什么光亮也没有,他拖着身子蜷缩在墙角,有些发抖。
罹淮冥非常怕黑,是因为小时候,被冥界选中,在地窖里关了数月才得以见天日,那个时候每天都会有人死,不是其他原因,而是自相残杀。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配到外面去,罹淮冥起初不忍对任何人动手,可惜,弱肉强食的地方容不下心慈手软之人。
罹淮冥就这样也被同化了。
当他解决掉所有人,站在洞口时,他觉得那是他人生中最轻松的一次,不用在担惊受怕。
罹淮冥蜷缩在角落,他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恍惚他已经在混沌开外了。
“小崽子,怎么成这副模样了!”一个声音在罹淮冥耳边响起。
“四师叔,你怎么来了?”罹淮冥说道。
“我再不来,你就要搞死你自己了。”鬼魉心疼的说道。
罹淮冥动了动身体,随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听门外那些臭道士讲得。”
“那你快走,你在这里很容易被发现的。”罹淮冥警惕地说道。
“我不怕!”鬼魉说完觉得不过瘾,又接着说道:“他们来一个,我打一双。”
突然,关着罹淮冥的屋外有了动静,门被打开了,就在打开的一瞬间,鬼魉突然说了句:“你顶住,我先走一步!”
罹淮冥:“”
“罹淮冥,璇玑长老让我们来请你。”说完便押着他走了出去。
来到梵净的武悦广场,这里便是举行招修大会的地方,比武之人都想赢得比赛,所以叫武悦。
罹淮冥此时还并不知道他面临的是什么。
他被面朝柱身的样子,被绑了起来。
“罹淮冥,你办事不利,有损梵净的颜面,这件事你认与不认。”璇玑长老坐在高台上说道。
“我认。”罹淮冥说道。
“那罚你三百银鞭之邢,你服与不服?”
“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璇玑长老被这句话给气到了:“这么说,你便是觉得实在给你胡乱安罪名了?”
“不敢,只是你做高台,说什么都是对的。”罹淮冥真的被气到了,这么大个门派的掌门人,格局却这般小。
“来人,给我打!”璇玑长老话一出,一名弟子便手持银鞭朝着他走来。
作为梵净的人,他自是听说过梵净银鞭的无情无义,被抽打者,少着三五个月不能下地,重则一年半载也是有可能的。
罹淮冥除了认命别无他法。
“小崽子,你就这样任由他们打你?”此时鬼魉用冥界特有鬼传音,现场除了罹淮冥,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了。
“四叔,你不要乱来,这是梵净,不是你的冥界,这是会丢命的。”罹淮冥劝诫道。
他这个四叔偶尔起来就像疯子,当初他在无间地狱受了其他人的欺负,鬼魉差点没把无间地狱给闹垮。
“我们都没这么对你过,他们凭什么!”
“我没事,真的没事,快回去吧,二叔肯定四处寻你。”罹淮冥只想赶紧把人劝走,不然他要是知道银鞭威力那么大,他就怕想走也走不了。
说了许多好话,总算把人送走了,刚想叹气,一鞭子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脊背上,一时间脊背立刻火烧火燎的疼。
鞭子就好像无常在无情的索命一般,一鞭一鞭打在身上,带起一个个血迹斑驳的伤口。
罹淮冥剔骨削肉般疼痛,努力想蜷缩起来,却毫无办法。
突然他的背后贴上了一个人,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了背后那人身上,那人带着一点清香。
罹淮冥迷糊中呢咛了一句:“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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