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此时正躺在混沌星系的家中,虽说是家其实墨自己也没有在这里住过几次。她之所以买下这里就是因为自由,这里无人管辖,无人关心你在做什么,是一个藏匿的好去处。
不过,当她接听到了那该死的奥斯曼的电话时,就知道自己的逍遥日子就要到头了。
“喂?不是跟你说了没什么事不要找我,老娘为了帮你做掉梁申秦越他们都牺牲了自己的飞船!你还有脸来找我?哈!你说什么?陪我一架飞船?哦,不必了,我不至于缺这点钱。我想说的是你的生意我不会接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奥斯曼在办公室里听着墨自大的声音,眼角直抽,他当初找谁不好非要找这么一个女人,没什么良心还不好控制。
“先别着急拒绝,你肯定会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并且事成之后,价格随你开。”
“你这么一说我就心动了哈,谁会跟钱过不去?什么事?杀人还是越货?不瞒你说,我以前在蓝胡子的手下待过几个月,学习了不少好手段。”
“帮我把西宁给杀了。”
墨诧异的听着,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看似心直口快其实脑瓜子转的比谁都快。想着想着,墨自己在脑中编排了一系列狗血脑残三点档的伦理亲情篇,硬生生把自己给恶心的起了鸡皮疙瘩。
但是现在这世道,谁不是个人精。虽然心里恶心的直想吐,墨还是语气兴奋的表示自己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并且委婉地表示自己想在主城区买套房来赚房租的美好愿望。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墨放松的伸了个懒腰,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看着窗外热闹非凡的黑市,喃喃自语。
“看来是需要买一架新的飞船了。”
——
相比墨的喜悦,蓝胡子现在有些发愁,他看着被关在房间里昏迷不醒的秦越,有些焦虑地撸着胡子。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个拉普人,哦,天呐!要是回去让自家媳妇知道自己抓了他的族人······好吧,可能还是个皇室成员,他不得被念叨死。
这个想法一生出来,蓝胡子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天知道他们也是被墨的黑心妇骗的。可惜了,没能找到另一个人,那人一看就与这位,呃亲戚关系深厚,这要是他醒来找不到人,自己该怎么解释!
要疯了,蓝胡子想,干脆以死谢罪好了。
当然这只是想想,要是自己真死了,自家媳妇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己哪里舍得。哎,自己宠的老婆自己哭着也要宠到底啊!
脑中思绪转了千百遍,就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只能负荆请罪了。
“老大!”
“哎!叫那么大声干什么!”蓝胡子被吓了一跳,他抖了抖脑袋,觉得这件事不可深究,以至于迁怒到了小弟身上。
小弟心里苦啊,但小弟又不能说。
蓝胡子看着自家小弟悲愤的神情,也不自在地摸了摸胡子,他压着声问道:“怎么了!这么大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有什么事不能等会说吗!非要——”
“原来我都不算什么重要的事了吗?”
蓝胡子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僵在了原地,他讪笑的搓着手,一脸哈巴狗的样。转头却凶神恶煞的看向小弟,质问他怎么不提前告诉自己。
小弟心里依旧苦啊,但小弟还是什么都不能说!
来者穿着一件湖蓝色的长裙,秀美的金发用一根木簪子挽在了脑后,钴蓝色的双眸疑惑的看着自家老公讨好的样子,十分怀疑他是不是背着她做了什么坏事。
“你怕什么?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
蓝胡子那叫一个悔恨交加,天知道自己老婆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他笑的愈发讨好起来,站在一旁的小弟简直没眼看。
“能有什么事!我能做什么坏事!媳妇,不要想这么多,走!我带你去尝一尝新抓的魔兽做的烤肉,绝对鲜美多汁!”
“这是谁?”莱缪指着屏幕上的秦越,眼中的怀疑愈发加深“你背着我偷偷跟别的人一起啊!”
蓝胡子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不能毁在这里,要不是因为看这小子跟莱缪是同族人,他会这么良心大发吗?他决定破罐子破摔,索性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莱缪听着,神色由疑惑转到开心然后又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蓝胡子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蠢事啊,他摸不清自家媳妇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好在自己脸皮厚,不懂就要问嘛。
“真是,你是怎么当上老大的?就你这智商,人家这摆明了是来套你的,你还就真上套了。”莱缪顿了顿,状似喟叹的45度角仰望星空,神色复杂。
蓝胡子被鄙视了也没什么不满,他带着自家媳妇往餐厅的方向走去。身后跟着的小弟松了口气,哎,要是大哥再来个情感危机,想以前一样发疯的话,自己这小身板怎么扛得住?
想着,欢快地朝兄弟们跑去,准备把这件事当个笑料讲出去,全然忘了自己是个身高一米九,拥有八块腹肌的魁梧男人。
——
秦越睁开眼,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在一颗无名星球上——怎么现在躺在医疗舱里?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秦越却并不慌张,他熟练的打开了舱室,赤着脚准备开门。
“你醒了?”柔美的女声从门外响起,秦越戒备的看着缓缓打开的房门,手握住了放在桌面上的热水瓶。
莱缪看着眼前的男孩,眼中立马蓄满了泪水,她伸手握住秦越的手臂,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秦越有些愕然,他愣在了原地,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的族人已经被屠杀殆尽了,今天猛然见到,到真是回不来神。
“孩子,傻愣着干什么,看看你这小脸白的,来,我们去椅子上坐着。”莱缪牵着秦越的手,引着他往椅子的方向走去“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会将我知道的全部如实告诉你。”
秦越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他以为自己应该会有很多问题,比如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当初会被屠杀?为什么他们会放过我?但是真当看到了莱缪时,看着她幸福美满的笑容,秦越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去问。
问她为什么在关键时候背叛自己的亲族吗?
秦越不曾觉得莱缪有做错什么,她选择了自己的幸福,现在依旧生活美满,他忽然觉没有什么意义,自己做的这一切真的是母后想要看见的吗?
不,秦越心里清楚,母后一直以来都只想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但是到了现在这份上,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并不后悔,我并不想为了谁去丢掉自己的性命。我是属于我自己的,你也是属于你自己的。孩子,追求自己的幸福会比夺取某些沾满血液的东西要好太多。”
“我知道。”秦越答道,他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可是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莱缪对此心中叹息,他牵住秦越的手,把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放在了秦越的手心。
项链上挂着一枚印章。
秦越看到印章,立马惊讶地抬起头,常年一副运筹帷幄的面孔出现了一条裂缝。他连忙想将印章还回去,突然对于自己现在仍在算计面前这个温柔亲和的女人产生了愧疚。
“你拿着。”莱缪说,语气十分坚持,把项链重新放回了秦越的手中,她神色轻松,并没有什么舍不得或者不得不这样做的感情。
莱缪看着秦越好像冷静了下来,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一点心意不足挂齿。当年没能回去,是我的一大遗憾,但是我希望你能肩负起我的心愿,好好生活,光复拉普的声誉。”
“我并不值得你这样做,而且就算找到那个地方,也不一定有效果。”秦越叹息道。
“孩子”莱缪说,意外的坦诚“我们不能因为未知的结局就放弃努力,人的一生会做出许多选择,大多数时候都会让你追悔莫及。但是,你现在之所以成为这样的人,皆是因为过去的种种经历,去试试吧!不要让自己身怀愧疚着度过一生。”
秦越看着眼前这个真挚,对生活仍然富有热情的女子,突然湿了眼眶。他一直以成熟自立的模样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大家却忘记了,他只是个孩子。
莱缪突然手足无措起来,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形。好在秦越很快又恢复了往常沉静的样子。
“另一个人呢?”秦越突然问道,语气急切焦躁。
“只有你一个,另一个人没找到。很抱歉,我们会继续找的,相信很快——”
“没必要”秦越轻声说,神色落寞,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你们找不到的,只要他想,没有人可以找得到他。”
莱缪敏感地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但是秦越显然没有多说的欲望。莱缪也不强求,她带着秦越出了房门,领着他往餐厅走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我们的缪女士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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