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寒岛真穹当初曾感叹过,希望未来是彩虹色的。
某种意义上,还真特么实现了。
就是含义跑偏了,她要的彩虹色未来,本意是指的美好又绚烂多彩的未来的意思啊!
哦,不行,好孩子不能说脏话。
苦寒岛真穹坐在帝光中学篮球馆的观众席上,她看着在球场中训练的篮球社部员们,有些走神。
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年,在运动场上挥洒着汗水,展现着拼搏的意志。
帅气的容颜。
矫健的身姿。
远远地看着,本来应该是件美好的事。
前提是,入目的不是一片五颜六色的脑袋。
年届十三的苦寒岛真穹,如今是东京帝光中学二年级的学生,也是帝光剑道部的一名部员。
她来到东京后,与那位表姨相见,对方果然是位温柔慈和的长辈,因苦寒岛真穹的人生际遇,对她也是分外怜惜。表姨的家人对她也是从一开始的客气礼遇,到现在的亲近,切切实实地把她当作家人了。
苦寒岛真穹对她现在的身份,也是越来越认同了,她甚至时常会忘记,这个表姨,这家子亲戚,都是她靠卡牌道具捏造而来的联系。
她本身,与他们其实无关。
虽然很对不起忍足一家对她的关爱,但苦寒岛真穹还是会在每日早课之余,默默回忆一下最初的记忆,日复一日,就怕自己在旧忆被消磨后,将如今的一切当了真。
她虽然自觉与寻常中学生本质上没什么差别了,但在看到彩色头发时,内心里还是会觉得有点奇怪。
就像拼布围裙,各种不同的布片拼接而成一条围裙,可能和谐又富有美感,但也是能看出一块布和另一块布间的差异感的,毕竟在做成围裙之前,那就是两块不同的布罢了。
苦寒岛真穹这三年来,总有些疑惑。
从前在神社的时候的她,离群索居,鲜少见人,但遇到的人,大多数也都是黑发。
包括后来出山遇见的毛利工藤诸人,也大多是黑发,只有两位年长的女性,工藤有希子和妃英理不是,但也不是太过张扬的彩色。
但一到东京,发现各种彩色发色的人才是主流。
只是个普通黑长直女孩的苦寒岛真穹觉得自己与主流格格不入。
一开始,她甚至认为那是乡下和大都市的差别之一。
她开始怀疑工藤有希子和妃英理的头发,是染的还是天生的了。
是否可以在再发散一下思维。
阿笠博士的白发,会不会并不是衰老之下的自然改变?
有没有可能是天生的呢?
就像那些天生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一样,那种天生的白发呢?
阿笠博士:别乱来,我只是长得老而已!呃……怎么好像受伤的都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苦寒岛真穹还是觉得黑发更顺眼一点。如果球场上的人都是黑发,也许她会觉得他们更帅吧?
虽然即使那样,她也不会像身旁那些来围观的女孩子那般激动得不能自抑。
“啊啊啊,黄濑君好帅啊!”
“是啊是啊,凉太哪怕一身是汗,也依旧完美得过分呢。”
“美濑,待会要去给黄濑君送水吗?可以和他近距离接触,好害羞啊。”
“是啊,但可以和黄濑君说话,他那么英俊帅气,还那么温柔体贴,简直是完美的少女们的梦啊。”
听到女孩们打算的苦寒岛真穹在心里吐槽。
和一个刚刚剧烈运动完的男孩近距离接触,其实并不美好呢。
再爱干净的人在那时都是不好闻的。
会幻灭的啊女孩们!
再帅的男孩也遭不住这样祸祸形象的。
真心建议,等他们擦擦汗再去。
不为其他,就为了少女心的保鲜期能更长一点。
成为了中学生的苦寒岛真穹,和之前身为小学生甚至准小学生的她,着实判若两人。
六年级和初一,本质上只相隔了两三个月的时间。但大多数小孩都仿佛产生了质变,好像瞬间成熟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身体到了发育期,也许是心理上的跃跃欲试。
成为了中学生的人,总觉得自己已经从小学时的小孩,长成为大人了。
中学时期,更是青少年发育的黄金期,说是一月一变也可以,作为中学二年级生的苦寒岛真穹,已经有168的身高了,在霓虹国,已经算是十分高挑的女生了。
但她觉得自己还能长,长到一米七就差不多满意了。
苦寒岛真穹觉得自己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哪怕最初的记忆几乎没了,她也觉得自己心理上算是先逆生长,再正常长大的,身体方面倒是和一般人一样的。
而她的朋友,或者说是幼驯染,绿间真太郎,就不一样了。
刚认识他时,他只是高了一点,但并不算太突兀,可这三年不知是不是吃了什么激素,窜的一下长高了不少,如鹤立鸡群般格外引人注目。国中入学时,身高已有174c,当时就比苦寒岛真穹高了大半个头了,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一米八了。
哪怕身在男子篮球部,这身高也是十分感人的。
篮球这种运动,对身高的依赖很大,几乎是高个子的天下,虽说也不是只有高个子才有前途,但总归是明显的优势了。而相当一部分男生发育会比较晚,国中时期不会长得太高,不过有实力总归是能超越身高的局限性。
声明一下,她不是在影射内涵篮球部前段时间刚成为队长的赤司征十郎,这位隔壁班的同学,以及其他身高暂时不太高的部员来着。
绿间真太郎身高的增长速度,总感觉一直没有变缓的样子。
苦寒岛真穹和绿间真太郎认识,是在小学的时候,她作为插班生成为了他的同班同学。
二人熟识是因为共同点爱好,玄学。
熟悉起来的过程,某种意义上,也挺玄学的。
苦寒岛真穹虽说之前做了一年所谓巫女,但她并不算有神论者,充其量算个泛神论者。
但信仰这种东西吧,对现实主义来说,通常只有在有需求时,以及亲身经历了玄学现场后,才会拥有。
不巧,苦寒岛真穹算是二者皆有吧。离奇的初始,和抽卡的需求。
原本的神社对抽卡掉率是有影响的,很难说她一开始的运气如何,但离开了神社后,抽卡加成就被剥离了。
去掉了加成,等同于变非。
在经历了近乎全灰的一个月后,苦寒岛真穹痛定思痛,决定发挥巫女职业的主观能动性,投入玄学的怀抱,以期避开这满眼的灰绿色。
至此,苦寒岛真穹成为了一名热衷玄学的泛神论者。
是的,即使开始迷信玄学,她的信仰一如昨日,未曾改变。
泛神论者就很好嘛,对世界对大自然常怀敬畏之心,很多事情有了界限,就保留了很多可能性,也不必妄想仅靠求神拜佛就能获取什么。
在她看来,玄学不过是尽人事罢了,除了抽卡这件事,其他事情,还是得靠自身的努力。
在这点上,和绿间真太郎不谋而合。
绿间真太郎的座右铭就是,尽人事,以待天命。
巨蟹座男孩绿间真太郎,是个会看晨间占卜每日选个幸运物带在身边的奇男子。
小学五年级平平无奇的某一天,苦寒岛真穹在午休时进行了抽卡,抽卡结果是【r·胡萝卜幸运发卡】,卡牌说明很简短,只说那是据说会带来好运的可爱发卡。
苦寒岛真穹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但凭感觉,它应该挺好看的,就直接在书包里把发卡取出来,欣赏了一下,就戴在了头上。
然后她就去水池边收拾吃完的便当盒,这是她的表姨忍足太太为她做的爱心便当。
忍足一家原本是大阪人,但家中的两个孩子,都在东京这边求学,就在东京这边买了房子,好方便照顾孩子们。只剩下可怜的忍足先生因为工作得常留在大阪那边,只能偶尔来东京与家人团聚了。
在刚入驻忍足家时,苦寒岛真穹就新办了一张银行卡,将【少女的零钱包】中的银行卡里的钱,大部分都转到新卡中,并将新卡给了忍足夫妇。
忍足太太忍足和美蹙眉柔声道:“小穹,姨母是长辈,能养的起你,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旁边端坐的忍足瑛士也说:“收起来吧,你自己也需要零花钱,你长辈留下的资产我们不能要。”
可以收留亲戚家的孤女,是亲缘,也是善行。
但不能接受对方的家产,瓜田李下,到时候纠缠不清,有个不好,就说不清了。
忍足家也算有些家产,没必要冒着个险。
苦寒岛真穹低眉敛目,认真地说:“我知道姨父姨母不愿意收这些钱,是因为你们把我当作亲人看待。但我要给你们这些钱,也是把你们当作亲人看待。没有财务纠葛的关系,才能长久平稳。这里钱也不算多,之后,我就厚颜安心一些了。”
半真半假,说着说着,她就有些羞红了脸。
说来,她觉得自己在演绎方面似乎有些天赋呢。
在苦寒岛真穹话毕,忍足和美的表情更为慈爱了,连忍足瑛士都多了几分欣赏。
虽说他家不需要这笔钱,但懂事乖巧的孩子,还是更让人喜爱的。
苦寒岛真穹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心里想着手上也把餐盒洗净了。正当她要离开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她。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