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许灵昭
很多外乡人想到这个树林里弄点宝贝,却又苦于这片树林已经被政府下令封育,这片树林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平静安逸。
徐夏努力了很多次,他在意识里挣扎着要自己醒过来,他觉得时间很漫长,仿佛经过了几千万年之久,他终于凭着毅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头脑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慢慢从迷蒙中变得清醒,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一个长得美丽而飘逸的女孩,她穿着一身海蓝色绸衣,确切的说是一身古人的装扮,海蓝绸衣的外面套了透明飘逸的白纱,看上去飘飘欲飞,发式也是古人的发式,一个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根银质的长簪,让人感觉她仿佛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她不像这个俗世的人,这浑浊的世界根本就孕育不了这么美丽空灵的人儿。
此刻女孩正在用冰凉柔软沾了水的湿布给徐夏擦拭脸颊,恬淡温和的眸子静静的认真的注视着徐夏,那温柔的感觉让徐夏忍不住幻想,是不是妈妈的手也这么温馨柔软,他是个孤儿,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体验会这么舒适?如果有那一定会是妈妈的抚摸。
徐夏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美丽纯净,一尘不染,美得找不到任何的语言来形容她的美。这样的女人简直就不属于人间,她是否来自某个神秘的时空。
见徐夏醒来,女子微愣了一下,嘴角挂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随即一闪即逝,恢复了一副冰冷的样子,遂放下了手里的布,一张绝色美丽的脸却没有因为她的冰冷而受到半分影响。
徐夏看着眼前的女人微微的翘起了嘴角,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企图想要去抚摸女孩细腻的脸庞,去细细感受那种细腻带来的触感,女子被徐夏的举动吓得愣愣的一动不动,而徐夏却被自己伸到女子脸颊边的手吓的一惊,木木的盯着自己伸到一半为缩回来的手。
看着那只毛茸茸长着羽毛的人类的手,那是?徐夏的瞳孔骤然暴睁,惊恐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那只毛茸茸的手竟然是自己的,徐夏将自己的手伸到了眼睛跟前,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自己的手,一只长着羽毛的手。
在将另一只手伸到眼跟前时,徐夏颤抖的说,声音逐渐变冷:“镜子,给我镜子,我要镜子……”,脖子上的筋脉片刻因为愤恨而膨胀,一双手拳头紧握,似乎接近疯狂。
女孩将徐夏这一分钟之内从极致温柔到极致暴戾的变化尽收与眼底,她有些心疼他,遂而赶紧起身去拿镜子。
双目赤红的盯着镜子里的人,确切的说是一个鸟人,一个三分之二的脸颊都长满鸟毛的人,除了那双眼睛还有点人样,“这镜子里的人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可能是我,不可能是我…”徐夏拿着镜子往自己的头上一个狠劲儿砸下去,誓不把自己砸死不罢休的样子,镜子没有碎,这是一个样式奇怪的镜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徐夏的头也被砸伤了。
女子静静的看着眼前自己用了几天时间才救回来,而此刻正在发疯的想要结束自己小命的人,从用自己的元丹救他的时候就知道他醒来后会是这样的情形,但她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人,活着总是好过死去,而且他并不是不能恢复人样,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
半响,徐夏的脸颊流出了红色的血液,寖湿脸上的毛发,那双握着镜子的手也鲜血淋淋了,镜子倒是没有丝毫的折损,甚至连变形都没有,只不过镶着那个镜子的镜框却是碎了。
徐夏绝望而无力的垂下了自己的头,连同那双手也无力的垂落一旁,任由头上的血液一滴一滴低落在雪白的被段之上。
女孩见徐夏渐渐安静下来,便拿着药缓缓走到他身边坐下,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道出了鸟人的由来:“我是昆仑山灵虚道人唯一的弟子许灵昭,你可以叫我小灵子。”一个活了几千年的人。
徐夏此时发泄完,也不知怎么表达,只能静静的让许灵昭摆弄。
见徐夏没有开口的意思,女子开始讲述了自己的神奇的经历(下面为了方便以女子为第一人称讲述)。
那是距今四千多年前,那时的中国并不是叫中国,而是叫做:夏朝,夏朝的都城建立在尧都,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商朝的朝歌,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了,毕竟我不是喜欢出门的人,对那些也只是大致上知道一点。那时的统治者叫做启,他是我们敬重的首领。
在我们的上一任首领大禹归天之后,新的首领启带领着我们所有子民过着平静而安逸的生活,每个子民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风无浪的安定日子,大家都很满足这样的生活,没有争斗没有欲望没有人会去对权力这种看不到的东西有所想。
我就出生在一个平静而安静的村落里,爹爹和娘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们待我很好,我们一家人过着令人羡慕的生活,村里的人都过着幸福平静的生活,我本以为我会一辈子都这么幸福,直到我老去的那一天,然而这一切却在有一天突然什么都变了,彻底的变了。
那年我只有九岁,那日,爹爹娘亲一起在田里劳作,我在田埂边上玩耍,正午的时候娘亲带着我在田埂上的树下纳凉,无聊的等着爹爹回家给我们拿吃的。我和娘安逸的坐在树下等着,娘亲给我唱着动听的小调,我们等爹从家里给我们带来饭菜,然而我与娘亲等了许久,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都没有等到爹爹的到来。
娘亲便一手拉着我一手拿着锄头一起往家里赶去,进到村子的时候,却发现以往这个时候热闹非常的村子今天竟是异常的安静,也许娘亲觉也察到了危险的信息,拉着我的手急急忙忙往家里赶,走过了差不多半个村子都没有见到一个人,直到进了家门,家里也没有爹爹的影子。
娘亲一脸焦急,拉着我在邻居家挨家挨户的寻找,奇怪的是每户人家的家里都多了很多的鸟毛,那种鸟毛是一种叫做黄花雀的鸟的羽毛。邻居家也没有一个人在,甚至连一个有气息的活人都没有找到,却始终没有找到爹爹的影子。黄花雀生长在气候宜人的河边,叫声清脆悦耳,然而在我们村子里却有着一种传说:黄花雀下了蛋,辛苦孵出来却不是自己的崽,黄花雀产蛋后便会开始孵化,它还是会定时出去找食物,而正是这个时机,布谷鸟就会及时出现,把黄花雀的蛋叼走然后扔掉,换成自己的蛋,让黄花雀替自己孵蛋。当小的布谷鸟出生,黄花雀还是会悉心的照顾它们,养育它们,直到它们长大成年并且会捕食会飞行。
这次我们村子的人全部失踪就是与那黄花雀有关,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
娘亲把我安顿在家里,让我藏在了装满粮食的垛柜里,叮嘱我千万不可以出来,一定要等她回来,然后就慌忙的离开了,娘亲离去时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出去,等安全了后尽管只剩下我一人,也让我要坚强的活着,只要我活着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家里躲了多久,躲在黑暗的垛柜里,对外面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日夜,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因为饥饿昏昏欲睡的时候,我依稀记得一个长着鸟头人身的怪物向我走来,它有着毛茸茸的鸟头,长满绒毛的手指,浑身上下都绒毛,人类的人体,我被吓得昏倒在垛柜里。
本以为我会就此安静的死去,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才深切的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我被昆仑山的一个游方术士所救,他说自己是昆仑山中一个破草庐里的老道士,道号灵虚真人。
我浑身乏力的躺在席上,老者认真的帮我把脉,见着这个老者慈眉善目不像坏人,我便悠悠开口问道:“老爷爷,是您救了我吗?”
老爷爷放下我的手,并替我阖好被子,捋着自己的白胡须温和一笑答道:“嗯!是贫道救了你,贫道道号灵虚,你可以叫我灵虚真人或是灵虚爷爷也可以。小姑娘,你可真是好命哦!”这偌大的村子全村人都丧命在那畜生之手,唯独就她侥幸活了下来,她必是福泽深厚之人。
我并不明白师傅说我命好这话是何意,我当时只想知道爹爹和娘亲怎么样了,我们村子的人都怎么样了,于是我便焦急的问道:“灵虚老爷爷,我爹爹和娘亲怎么样了?村子里的人呢?他们全都去了哪里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师傅捋着自己已经半白的胡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才说道:“贫道在年少时曾得此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十二金仙之一的太乙真人指点,对修行颇有小为,曾立誓要替天行道,除魔卫道,然恐自己修为不够,便决意辞别了师尊游历四方,望学得高深的道法,这一去竟是四五十年有余。
去时贫道还不过是个弱冠少年,而归来之时竟已是年过花甲的老者了。
几日前贫道游历回来,路过你们村子之时,见你们村子上空飘着紫色的雾气,以为莫不是哪路仙家到此一游,便想进村子一探究竟,也好结交一番。进到村子之后,贫道四处寻找紫气的来源,紫气原是祥瑞之气,怎料贫道却在这祥瑞中同时感受到了浓浓的妖气。”
师傅说到此处便停住了,回过头静静的看了我半响,像是要从我身上看出个什么,我好奇的也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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