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三个人的生死之恋(一)
我叮嘱道:“云珠我会好好照顾的,这个香囊里面的符是我在女娲娘娘庙里求来的,一般的妖邪都接近不得,他日你们若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取出这香囊中红色的符烧掉,我便会来解救你,切记,机会只有三次,只要不是危及生死之事,不要随意浪费。”
看着云珠一步三回头不舍的模样,我心有不忍,但又不甘心自己修炼那许多年的道行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流失,就在云珠的娘亲接过符咒的那一刻,我能感觉自己身上那所谓的妖气正在慢慢的膨胀,偷偷的在我身体的某个地方滋滋往外长,这不正是应了女娲娘娘所说的每帮助一个人,我的妖气便会剧增,仙气减弱,周而复始,何日才是个头?
徐夏听了许灵昭的诉说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啊?“你这样是对的,不但解决了这家人的危机,也阻止了云珠成为奴隶的命运,算是结了一段善缘,你的品德应该被赞扬和称颂,正所谓种善因得善果,因果循环好人好报。”
许灵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以为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她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像是回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
怎么不说了?
徐夏抬起头专注的看着眼前一脸哀怨愧疚的美人,眼睛翻了翻,有些心疼的问道:“你怎么了?”
许灵昭看了一下外面的夜色回过头说:“今日已经很晚了,你就将就休息吧!待明日我再跟你细谈。”她不想重提那段关于云珠的陈年往事,一段让她有锥心之痛的往事。
徐夏听许灵昭这么一说,才认真的打量着自己躺的这间屋子,确切的说这是一个山洞,不过布置得挺好的,都是些丝绸棉絮之内的,该有的一样也不差,不像书里写的那些山顶洞人居住的一样粗糙简陋,反而有着小巧精致的亭台楼阁,冬暖夏凉,倒真是一处难得的人间仙境。
徐夏不由得感叹:“你的小日子其实过得还是很舒心的,在这世外桃源处最起码不用面对人间各种丑陋的面孔。”这年头,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许灵昭并未说什么,徐夏便接着问了一句:“嗨!美女,我是该叫你许灵昭呢!还是那那个什么什么无心的,总不能美女前美女后的吧!听起来很—轻浮。”虽然他一点也不介意叫她美女。
许灵昭微微一笑:“可以叫我无心或者小灵子。”
“无心,无心,这无情的名字,到底人还是有心的,我还是叫你小灵子吧!对了,我在这里多久了?”徐夏思虑着说道。他这么久没回去几个兄弟肯定会担心,真该死,心里想着,徐夏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除了上半身勉强能动下半身完全属于僵硬状态毫无知觉,心口位置也还隐隐作痛。
徐夏捶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痛,很痛,痛得想哭,该死的,那个老头竟然暗算他,心想着伤好了一定要报这暗算之仇。
而秦青鲍凌晟等师兄弟几人因为一直等不到徐夏回来,不敢擅自将齐阿新下葬,只得干着急的等着。
深夜里的星星很明亮,密密麻麻忽闪忽闪的洒满了整个天空,尤其在没有被污染的山区,天空似乎更加的透彻明亮,抬头一望,月明星稀,景色迷人。
齐老跟那几个年轻人比起来倒是显得平静了些,一个人静坐在院子里抽着自己亲手种下的旱烟卷,吧嗒吧嗒一闪一闪冒出白色的浓烟熏得几个蹲坐在地上的年轻人心里更烦燥,时不时用手做扇子状扇几下,以驱赶烟雾。
秦青脸上尽是不耐烦的一下子站起来,有点压抑的问道:“老大会不会出什么意外?都一整天了,电话也没人接,我快受不了了。”众多师兄弟里就属他的脾气最火爆了,这会儿也是他第一个忍不住发问。
鲍凌晟嘴角抽搐了几下,开口说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只是担心,若是老大再不回来,这样炎热的气候,师傅的遗体恐怕要及早下葬才是。”
鲍凌晟这么一说,大家都想到了这个问题,尽管齐阿新的尸体有他几个好徒弟联手用冰符冰封住,也很难保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不被炎热的空气给蒸发,届时蹿味儿可就不好了。
班杰站起来兴奋的说:“手机不通,我们不是有灵通术吗?无论相隔多远甚至是在梦里,只要用灵通术都可以将话传给对方,让对方知道?这不是比手机更厉害的存在吗?”
有这种法术还不早说嘛?大家好像看到了希望,谁知鲍凌晟无望的说:“只可惜我们几个都是半吊子,谁传的出去?”
真的假的,太打击人了吧?
谁让他们压根就不相信师傅的那些法术是真的存在的,总以为那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当一回事认真练习过。
齐老听着大家的话,把烟杆放在一旁,咳嗽了几声,想是要以此引起大家的注意,见众人都望向他,才用缓慢而沙哑的声音说:“你们的大师兄不在,没有人能打开荷烟的棺椁。”
秦青急问:“为什么?”莫不是师娘的棺椁已经被师傅下了什么禁制之术。
齐老缓缓的道出了由来:“昨天,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阿新,廉真和荷烟三人的事。”
秦青追问着:“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齐老用手势阻止秦青再问:“你就不能等我老人家先说完吗?一点礼貌都不懂,年轻人。”
秦青被齐老说得一愣一愣的,想发火又碍于齐老是老人,不好发,愣是憋得脸红。
鄙视的看了一眼秦青,齐老继续没有说完的话:“荷烟是我弟媳杨氏和一群村妇去山上打柴,在林子里捡回来的,醒来的时候只是哭着要爸爸要妈妈,任大家怎么哄都哄不乖。那几个月乃至后来几年,荷烟都不怎么理人,直到我的弟弟齐振恒四十岁生日那天,他说要收我家阿新做他的徒弟,当时阿新在镇上读小学,和不用去学堂读书的廉真玩得很好。我父辈因为是玄门一派,我们齐家的驱魔修炼之术向来只传齐家的血亲且一脉相承,只在族间挑选天选之人作为传承,齐振恒是我这一辈的天选之人,我个人却从不相信这些歪门邪道鬼神之说。赶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搞什么破四旧,我们齐家处处受尽了村里人的欺凌。怎知那个来去匆匆的破风才刮过去不到数载,齐振恒竟又将这些骗人害人的东西重新拾起,并且破天荒的把只能传给天选之人的秘术同时传授给他的独子和我的儿子阿新。”
原来齐老不相信自家的道术,也不信自己儿子?不信迷信?
“哎!当时我真的很愤怒,但是我的妻子却又与我恰恰相反,她是一个十分封建迷信的人,竟背着我在振恒生辰那天让阿新拜了师,并骗我说阿新之所以每天去振恒家,是因为可怜捡回来的荷烟,去陪她玩耍,我当时也未做多想,也就相信了。”齐老这时露出了后悔的表情,如果知道儿子学了齐家的驱魔术,他是断不会让他去的。
秦青感叹道:“原来师傅与师母不但情深义重还是青梅竹马!多好的一对神仙眷侣。”这句话一出引来几道愤怒的眼光,秦青尴尬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以下为了阅读方便,齐老为第一人称,以后回忆部分均以第一人称描述)
齐老看着大伙摇了摇头:“一群天真的孩子啊!那时候的阿新,廉真跟荷烟也是如此天真,三个小人儿在一起,那感情是一个好啊,由于阿新和廉真都比荷烟稍大,俩人都把荷烟当妹妹来疼,我们大人也是这样想的。怎料,我们怎么也没有算到,人是会改变的,他三人并非亲兄妹,随着年龄的增长,阿新和廉真长成了英俊帅气的大小伙子,荷烟也出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小赖这时终于出声了:“我知道了,是三角恋,不然怎么总扯上三个人?”又是一群白眼飘来。
齐老并未介意被人打扰,继续着他的回忆:那年阿新以村子里唯一一个大学生的身份进入了省城的一所大学,替我们临河村挣了光。
阿新去省城读书去,我感到十分欣慰,阿新娘也是非常高兴。荷烟还是会经常来我家,帮我们家做些杂活,我和阿新娘都非常喜欢荷烟,她是个听话的好姑娘,只不过跟着齐振恒一家,连学校的门都没进过,只是每日跟着廉真背诵他那些老掉牙的八股文,还有一堆我不知名的经书。
阿新进城的前二年,经常会给家里写信,那时候不像现在有电话和手机,哪哪都有可以随身带着,电报很贵的。
齐老见我们不相信的样子解释道。
齐老又接着说:阿新的信里提到最多的就是荷烟,要我和他妈妈多照顾荷烟,还给荷烟寄来了一些乡下少见的糖果。而荷烟也是经常写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放信封里寄回去,如果我早知道阿新一直跟着振恒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让荷烟往信里放东西方的,那后面的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
突然有一天,廉真慌张的跑到了我家,见到我就直接下跪,对我一番哭诉,求我把阿新管好,不要跟他抢荷烟,我觉得很莫名其妙,他们三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阿新不是一直在城里读书吗?怎么能跟他抢荷烟?
原来是廉真发现了荷烟与阿新互诉爱慕的书信,而他自己打小就钟情荷烟,所以才直接来家里求我成全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作为长辈,我必须要很公正的处理这件事,但是,我一个大老粗,一辈子就一个老婆,还是我爹爹辈说的媒,我的妻子我连面都没见过,单凭媒妁之言就娶过来了,不是照样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了吗?
我对廉真的乞求作出了很中肯的态度,让他和阿新公平竞争,荷烟愿意嫁谁得按她自己的意愿,不是我一个长辈能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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