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并没有搭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等他继续说。

    赖纪伟接着说道:“殡仪馆的工作人者冯镐死后尸体被盗,他的家人辗转找到我们去帮忙,那天我和师傅也是用追魂术,引魂咒都没有将他的魂魄找回来,师傅当时卜了一卦,卦象跟今天的如出一辙。”他说完指了指地上的卦。

    “你的意思是那个殡仪馆的冯镐就是被人下了蛙蛊?”秦青分析着赖纪伟的话。

    “没错,当时师傅在做法,我发现有人在暗处偷窥,于是我紧追那人出去,我原以为一切事情就是他搞得鬼,谁知抓到他才知道这件事的主谋另有其人。”赖纪伟缓了缓接着说:“那具被盗的尸体不是叫冯镐吗?据说,他在世时,利用自己工作的便利,将那些殡仪馆的客人身上的、身上的肉,除头部以外的肉全都剔下来卖给某些相信吃人肉可长寿的□□以此谋利”

    “天啊?这?呕呕呕呕”众人一听到此处都忍不住干呕了起来,秦青急忙摇晃手势制止赖纪伟再说下去,也是一副要呕吐的样子脸色很难看。

    “俗话说得好,夜路走多了总是会碰到鬼,有一次,有一位死者的妻子因为对自己的丈夫爱的过深,在丈夫的尸体即将焚烧之时,竟情不自禁的爬到丈夫身上痛哭不已,最后忍不住吻别,却意外的发现了死于病痛的丈夫脖子以下的皮肤竟然全部不见了,那位妻子用力掀开丈夫的衣服一看,竟然……这样才发现了她的丈夫除了脸上还有那么一点点肉,其他地方已经被剔得只剩骨头了,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冯镐的殡仪馆化妆师一手制造出来的。”赖纪伟不顾众人的呕吐继续说完。

    良久,看见大家都慢慢稳住了情绪,他又开始了诉说:“那个深爱着自己丈夫的女子觉得自己丈夫死得很惨,年纪轻轻就得了绝症而死,死后还要被冯镐丧心病狂的把肉剔下,真是死都不得安生,于是她就远赴海外,寻找到了传说中的‘七门’,并甘愿付出了自己的全部身家,和背负生生世世的诅咒,请一个叫做‘七门’的降头师给冯镐种蛊,而宿体则是她自己,她要用自己的生生世世去换冯镐的永不轮回。”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王虎感叹,换来了班杰的一个爆栗,他们几个总是喜欢在某些时候搞点恶作剧出来。

    “不对,阿伟,你不是说要童女才可以做宿体吗?为什么那个已经结婚的女人也可以?”班杰马上说出自己的疑问。

    “我怎么知道,那人就是那么说的,你问我我问谁?师傅也没有告诉我,这只是我道听途说来的。”赖纪伟也是无可奈何的说。

    齐老想必是累了,目无表情的扫视了大家伙一眼,嘱咐道:“你们几个就自个儿招呼自个儿,房间有多的,早点休息不要折腾了,有什么事就明天再说,我一把老骨头也折腾不了。”说完示意齐思荷扶他。

    秦青则是沉默看着齐老跟齐思荷,齐奶奶一起向远处走去,他此刻思绪很乱,难道师傅真的被人下了蛙蛊?是谁对师傅有这么大的怨气要用这么阴毒的降头术?而那个宿体又会是谁?可是这个世界真的如阿伟说的一样有蛙蛊这种邪术存在吗?还有老大,老大这些天到底去了哪里?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太诡异,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如何应对了。

    “青哥,你不休息?”班杰拍着秦青的肩膀问。

    “你先去休息吧!我还不困。”秦青乏力的回答道,脸上是一抹难掩的倦色,这些天根本就烦躁得睡不着。

    “那你坐着啊!我们几个去休息了,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啊”几个人打着哈欠离开了大厅,往各自的房间去了。

    院子里又只剩下秦青一个人思考了。

    而与此同时,时间将近子时(23:00至1:00之间),今晚的月光好像比以往更加明亮了,隐约可以看清远处的苍山和近处的绿草。

    村口,此时的‘离别亭’因为月光照射不到,与外面比起来相对黑暗了很多,但这方圆十几里内都是一片宁静祥和,在这样的盛夏之夜里,除了偶尔一阵风轻轻吹过,一声声的声为这夏夜增添了几分热闹之外,再没有其它的杂声。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个狭长的黑影伴着月色在眨眼瞬间仿佛幽灵鬼魅一般缓缓飘落至‘离别亭’里,黑影来回打量了一下四周,借着月光一照,那双因为年老而深邃凹陷的眼目在黑夜里闪烁着异样阴冷暴戾的寒光,让见者不寒而栗。

    黑影伸手抖了一抖,一阵突兀的铃铛声音脆生生的响彻了整个‘离别亭’,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魂兮归来”沙哑浑厚的嗓音从黑影嘴里诡异的喊出,在这本该静逸舒适的夜晚让人乍然一听不由得毛骨悚然。

    突然一阵狂风肆掠而过,一个呈半透明状的人影向远处悠悠飘来,近了一看,竟是死去已多日的齐阿新,不,准确的说齐阿新的——魂魄,一只鬼而已。

    “你是谁,招我前来有什么事?”齐阿新站在亭子外冷冷的看着眼前亭子里这个从头到尾藏在黑袍里黑不溜秋看不透彻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又能略略看到一点。

    “这才多少年?你竟然不认识我了。”黑影沙哑的声音说着鄙夷的话语。

    “您的声音,我确实是不认识。”齐阿新认识的人太多,多得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物了,但是有一点,他所认识的人当中绝对没有一个讲话声音如此,难听的。

    “你我自小一起长大,分别不过短短二十年,怎么就不记得我了呢?你还真是健忘啊?”沙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极力压制的愤怒和质问。

    “自小一起?自小一起?……你是……”齐阿新不由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从亭子里窜出来一脸愤怒盯着自己的人。

    这个人看上去头发枯白且身形枯瘦,已经是古稀之年了,但他的样貌,却像极了二十年前因对荷烟施暴而被叔叔赶出家门的阿真,但阿真与自己同龄,才五十出头而已,那时的阿真是方圆地里少有的美男子,这个形容枯槁的老人真的是阿真?

    “你不顾兄弟情谊挖我墙角夺我所爱,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齐廉真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的恨意。

    “你当真是阿真?你不是在监狱里吗?你怎么出来了?”齐阿新惊讶的问着眼前的人,对方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怎么会出来?你还认为我应该在监狱里吗?我根本就没有杀死荷烟,为什么我要在监狱里度过漫长的一辈子,而你却可以在外面活的风生水起,还承接了我爸爸的衣钵做了人人尊敬的齐师傅。”齐廉真的声音里带着责问和不甘,他觉得他不应该这一切罪责。

    “你逃狱?你竟敢逃狱,你不应该在里面为你所犯下的罪孽赎罪吗?”齐阿新义正言辞的逼问齐廉真,对齐廉真抛出来的问题压根不理会。

    “里面?你知道我在监狱里是怎么过的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齐廉真讲着讲着就哈哈大笑起来,片刻之后笑声戛然而止,诡异的对着齐阿新一笑,阴测测的说道:“他们让我喝他们的尿,做他们的尿桩,让我舔他们的脚趾,给他们做奴隶,我活得像一条狗,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我做了什么错事要受这些罪。”

    齐阿新静静听着齐廉真愤怒的诉说和责问,可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死了,追究什么也都无济于事了,为什么不能就此作罢。

    齐廉真突然恶狠狠的对着齐阿新大吼:“都是因为你,为什么要抢走我心爱的荷烟,你有什么好的,我跟她认识在在先,又是自小一起长大,你为什么要出现?你就是个多余的,你凭什么跟我争?为什么要跟我争?”

    “我跟荷烟两情相悦,是你自己横插一脚想破坏我们的感情,荷烟不爱你,你就起了坏心对荷烟作出了禽兽不如的事,她是被你逼死的,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齐阿新也被触怒了,荷烟,如果不是齐廉真强行跟她,她怎么会选了这么条不归路。

    “我没有杀死荷烟,我没有,我没有,没有,没有……”齐廉真有点失控,歇斯底里的大叫,口里不停的否认自己的过错,头手并摇,沙哑的嗓音在这静逸的夜里仿若来自九幽的恶灵锁魂般令人毛发倒竖。

    “是你,不管你承认与否,就是你,是你杀死了荷烟,你杀死了荷烟,你杀死了荷烟,你杀死了我的荷烟。”齐阿新也是丝毫不退让的疯狂指控着齐廉真的行为,眼里的暴戾嗜血更是显露无疑,一双眼睛通红的暴睁。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你听不懂吗?我没有……”齐廉真吼完急忙折身回了亭子里,跃上横梁,瞬间便抱着一具身体跳下,回到了齐阿新的跟前,嘴角露出了诡异而残忍的笑容。

    “你这是?要做什么?”齐阿新呆愣的看着齐廉真怀里的女孩子,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看她起伏的胸口此刻显然还没有死只是在昏睡中,还好。

    “你对这个小女孩做了什么?你还嫌自己造的孽不够多?”齐阿新愤怒的问齐廉真,担心他对这个女孩作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齐廉真没有回答齐阿新的话,对着怀里的姜韦馥掐指诀做法,随即,姜韦馥瞬时便悠悠转醒,睁开了朦胧的大眼。

    姜韦馥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爷爷齐廉真,那个把她一手养大去又狠心把她的身体做了蛙蛊宿体的爷爷,她又敬又恨的爷爷,心里莫名的难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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