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帆之所以过来得这么快,主要是有锦衣卫的线人提前通风报信,这才带着手底下的弟兄过来巡查。

    在将整个港口控制住后,蒋帆就带着一队人下了船,来到港口上盘问起来。

    “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

    张忠和张天佑对视一眼,然后挺身而出站了出来。

    “这位军爷辛苦!”

    “此地是小人管事,几位军爷有什么吩咐?”

    蒋帆冷冷地看了眼张忠,见张忠一大把年纪了,一看就不是皇太孙所说的张天佑,跟他攀谈的心思也就淡了几分。

    “皇太孙的律令没收到吗?”

    “演武期间不许任何商船下海,更不许非法跟海外番商贸易!”

    张忠满脸堆笑地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金子,悄悄塞到蒋帆手里。

    蒋帆见状登时将金子扔在地上,并对张虎破口大骂。

    “收起你的奸商行径,你当本官跟那些腌臜的贪官一个德行?”

    “你再敢贿赂本官,信不信本官将你扭送到衙门,治你个贿赂军官之罪!”

    张忠听到这话都懵了,咱大明啥时候多了个贿赂军官的罪名?

    但既然人家这样说了,那就证明人家确实不想收钱喽?

    张忠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收钱的军爷,一时间还真有点不知道咋办才好。

    “军爷,我们没跟番商贸易呀,就是给他们送点水喝吃食!”

    蒋帆看了看码头上摆放整齐的一个个木箱子,冷笑着问道。

    “那这些箱子是何物?”

    “你别告诉我,这些箱子都是空的!”

    张忠闻言嘿嘿一笑。

    “这些箱子确实不是空的,但里边没有货物,只有一堆杂草和石头,是帮着海商压箱底的!”

    蒋帆闻言有些不信地看向一排排箱子,他才不信这伙人搞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给人压箱底的。

    再者说,海商就算押箱底,也是挑瓷器之类的压,没听说有拿石头压箱底的呀。

    “来人,打开木箱查验!”

    “诺!”

    随着蒋帆一声令下,几个靖海军的士兵当即拎着撬棍走出来,对着箱子就是一阵乱撬。

    张忠见他们连撬棍都带着,顿时明白对方是有备而来。

    但他依然不慌,好整以暇地看向对方,任凭对方的撬棍在木箱子上折腾。

    不多时,一个木箱被撬开,露出里边的货物。

    蒋帆走过去一看,见到里边还真是杂草和石头,当场就有点懵。

    这是啥情况,难道锦衣卫弟兄的情报有误?

    还是说,他们此行暴露了行踪,让对方提前做好了准备?

    几个小兵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也呆住了,这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啊。

    正常来说,箱子里不该是码放整齐的绫罗绸缎吗,怎么变成杂草和石头了?

    躲在一旁的张天佑见到此情此景,在得意之时,心里也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那女人说的竟然是真的,他们真有皇宫里的眼线,能够提前知道朝廷的布置!

    张天佑在几天前接待了一个特殊客人,一个头戴幕罗的年轻女人。

    这个女人告诉他,朝廷的海军已经练成,不日将抵达沿海卫所查禁走私,并劝他早做打算。

    还说愿意跟他联手,一起对付大明朝廷。

    虽说张天佑并未跟女人深谈,但是他通过一些细节,就可以大致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天底下除了他,也只有白莲教余孽对大明恨之入骨了。

    他并不信任白莲教,甚至对白莲教有点鄙夷。

    虽然他不信那个女人的话,但此次交易之时还是加了几分小心。

    他命人提前准备了一些假货物放在码头,只等这边装完船,确定安全后才会命人将真货带过来。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这边刚准备装船,就被靖海军给堵个正着,并且没有收到台州卫的任何警示。

    不过,经过这件事,倒是让他重新审视了下跟白莲教的合作。

    蒋帆又撬开几个箱子,见里边依然没有货物,就只能硬着头皮带人收队。

    但收队归收队,警告那些海商一番还是有必要的。

    蒋帆让随船的舌人给海商宣讲大明政策,直至他们都听明白了,这才带着人离去。

    经过蒋帆这么一闹,张天佑是不敢再跟海商做生意了,海商也不敢继续在此逗留,一个个扯起风帆向着其他港口驶去。

    有一部分商船,则直接驶向松江港,打算去跟大明官方市舶司贸易。

    毕竟海贸利润极大,就算给大明交点税也没啥大不了的。

    在张天佑这边走私受阻之时,其他几大海商也遭遇了差不多的待遇。

    有的被人赃并获,有的则见风向不好,直接去市舶司投诚去了。

    这时被众人嘲笑的陆士原,一下子成了香饽饽。

    沈从兴来到市舶司,见到陆士原出来迎接,当场就要跪下行礼。

    陆士原赶忙上前一把将其搀起,笑呵呵地打趣道。

    “沈老弟,你这样就过了哟!”

    “咱们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搞这些花头就没必要了吧?”

    沈从兴笑着答道。

    “话虽如此,但礼不可废。您现在是官,在下是民,民见官下跪行礼,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沈从兴的话让身后的几个家主非常不爽,暗骂这人是太会溜须拍马了。

    虽说他们此次前来有求于陆士原,但他们依然想保持昔日的高调。

    陆士原在将沈从兴领进去后,就像忘了他们似的,将他们给晾在了原地。

    这让赵家、陈家两位家主非常不满,暗骂陆士原是小人,刚当上个破官就跟他们摆官架子。

    然而,在得知海贸的份额快被罗家、沈家、陆家分完后,两位家主当场就慌了,再也顾不上体面不体面,连夜备上厚礼就去找陆士原说项去了。

    “陆先生,些许薄利不成敬意!”

    由于几家都是吃海贸饭的,两人没敢拿玻璃之类的东西来糊弄陆士原,而是搞来非常文雅的字画。

    陆士原确实好收藏古董字画,在瞟了一眼两人送过来的字画后,心里暗道两人也算是下血本了,竟然连阎立本的画作都能淘换来。

    然而,他现在已经是朝廷命官,不论如何都没有收两人礼物的道理。

    “两位这是干嘛?”

    “咱们都属于商贾之家,有什么事直说就行,没必要搞这套了吧?”

    赵家家主赵振廷满脸堆着笑道。

    “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权当给令侄女添装了。”

    “陆老哥若是不收下,那可就是看不起我啦!”

    陆士原闻言,只能笑呵呵地收下。

    “既然赵老弟这样说,那本官倒不好意思拒绝了!”

    “来人,将书画收下,给两位奉茶!”

    不多时,赵振廷坐在椅子上品着香茶,心里暗暗得意。

    要是没这两幅字画,他跟陈瘸子还只能在外边站着哩。

    不过这陆士原谱挺大呀,竟然敢自称本官?

    啧啧,一个从六品的小官而已,瞅把他给能的……

    赵振廷酸溜溜地腹诽了一会儿,随即主动提起海贸份额之事。

    “敢问陆大人,听闻市舶司海贸份额快分完了?”

    陆士原闻言刮了刮盖碗道。

    “有这回事!”

    “两位一直不来市舶司注册,本官还以为两位看不上这点份额呢。”

    赵振廷听到这话,赶忙摆手道。

    “不不!”

    “我们哪敢看不上呀,我们只是最近太忙,一直没抽出时间过来而已……”

    陆士原明知道两人在说胡话,但也懒得拆穿他们。

    他这波算是押对宝了,皇太孙确实是能干大事之人,只用不到一年时间就编练了水师,阻断了走私之路。

    其实一开始,陆士原都做好十年,甚至失败的准备了。

    因为他太清楚此事的难度,光是编练水师这一项就是大工程,没个几百万两银子连想都别想。

    想说动皇帝陛下拿出几百万两银子,编练一支强横的水师岂是那般容易的?

    哪怕皇太孙深得皇帝陛下喜爱,皇帝陛下也不可能豁得出去几百万两银子,支持皇太孙干这种不靠谱的事。

    然而皇太孙非但干成了,还没让朝廷掏一分钱!

    陆士原回忆这一年来的经历,只感觉置身梦中一般。

    皇太孙竟然只靠一个小小的证券交易行,外加一个金陵银行,就能干出这样多的事,简直是神仙手段!

    现在是时候替皇太孙敲一敲这些人的竹杠,帮皇太孙回回血了!

    “赵老弟,陈老弟,你们两人现在啥想法?”

    “是想在市舶司注册,还是继续干咱们以前干的买卖?”

    赵振廷闻言懊恼地拍着大腿。

    “别提了!”

    “以前的买卖还咋干哟,我这个月刚被没收了两百万两银子的货物,再被没收几次,我全家都要喝西北风了!”

    一直没说话的陈志坚也倒起苦水。

    “你才被没收两百万的货,我陈家被没收了五百万的货……”

    “现在绍兴知府天天找我陈家的麻烦,还要抓我去治罪,我……”

    朱允熥这次收网行动是全方位覆盖,海上有靖海军,岸上有各地官府配合。

    遇到不愿意配合的官府,他就派鲨鱼围过去盯着。

    如果鲨鱼卫都制不住他们,那就换掉当地官员,换成自己的死党。

    现在绍兴府知府就是辽王朱值临时兼任的,原绍兴知府早就被朱允熥随便找个理由调到京里担任闲职了。

    苏州知府张清来也对苏州府上下清理了一遍,凡是官府里有跟张家往来之人,全都被他剔除队伍。

    正常来说,这种事情干起来是相当麻烦的,哪怕辞退个典吏都得惊动朝廷,从吏部获得批文才能辞退。

    然而,在朱允熥常驻吏部,天天抓着吏部尚书詹微谈人生,谈理想后,吏部一路绿灯,只要张清来上书说辞谁,吏部那边立马给批文。

    甚至可以先辞人后补票!

    在张清来的步步紧逼下,张家在苏州的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

    朱允熥还怕张清来控制不住局面,直接派过去一千兴武卫老兵替他压阵。

    有了这一千人,张清来在苏州大刀阔斧地改革了一番,已经将苏州上上下下全都攥在手里。

    陆士原听到陈志坚的诉苦,心里更加暗爽了。

    幸亏他早就投靠了皇太孙,否则他也会落得陈家的下场。

    “陈老弟莫慌!”

    “咱大明自有法度,绍兴知府不会乱来的!”

    陈志坚闻言“哇”的一声哭出来。

    “陆兄,您有所不知,现在绍兴知府是辽王!”

    “辽王可是皇帝陛下的亲儿子,他才不管什么法度呢,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据说已经抓了我陈家不少人,连我两个族叔都被抓进去了,呜呜呜……”

    “还让我陈家补税,说我们欠朝廷几千万两税银!”

    “您是知道的,别看咱们家大业大,可谁家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呀!”

    “辽王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呀,呜呜呜……”

    陈志坚一哭,赵振廷也跟着哭起来。

    两人哭的不是族人被抓,而是因为朝廷推出来的这个“补税”政令。

    如果朝廷真抓着他们这些年走私的罪证不放,非逼着他们补税,那他们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现在两人只后悔一件事,早知道朝廷这么狠,两人早就跟张天佑合伙去海外建国了!

    “陆大人,还请您替我们引见一下,替我们跟皇太孙求求情!”

    “只要皇太孙能原谅我们,让我们干啥都行!”

    两人说完这番话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委顿的坐在椅子上,任凭陆士原宰割。

    陆士原看到两人的凄惨样,心里也是一阵唏嘘。

    这就是他一直致力于功名的原因,皇权之下甭管你有多少钱,终究敌不过朝廷的律令和法度。

    “两位真的愿意投效皇太孙?”

    两人听到这话一愣,心道皇太孙还缺人,还愿意接受两人的投效?

    现在他俩不都是砧板上的鱼肉了么,皇太孙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敢问陆大人此言何意?”

    “皇太孙真能接受我俩?”

    陆士原闻言微微一笑,随即起身朝着京城的方向拱拱手。

    “皇太孙口谕!”

    两人听到这话赶忙从椅子上跳下来,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陆士原见到两人如此恭敬,这才开口说道。

    “孤建市舶,兴海贸,非为私利也,乃是为大明千秋万代之基业,亿兆百姓之福祉!”

    “尔等本为商贾贱民,不思报效朝廷,几次试图跟孤作对,孤深恨之……”

    “奈何孤不愿以势压人,以权迫人。”

    “尔等今后若遵守大明律令,孤依然认尔等为大明之民……”

    “没收货物处三倍罚金后,扔可放还于尔等……”

    两人一开始听得冷汗直冒,心想皇太孙可别把他俩划到张天佑一党里去。

    张天佑那是妥妥的反贼,他们俩可从没干过造反的勾当。

    然而,当两人听到“罚金”后当场呆住,满脸不敢置信地看向陆士原。

    “陆大人,皇太孙说将货物发还给我们?”

    “这怎么可能呢?”

    “这到了嘴的肥肉还能吐出来?”

    陆士原听到两人的话,再次朝着京城的方向拱拱手。

    “这就是皇太孙高义的地方!”

    “不瞒两位,我之前也曾劝过皇太孙,让皇太孙将两位的货物罚没。”

    “然而皇太孙给我上了一课,他告诉我说,任何事情都要有法度。一旦他开了这个口子,将你们的货物全都罚没入宫,那么将来就有人利用这个口子,炮制别人走私的证据,罚没别人的货物。”

    “一旦此风蔓延,大明海贸将彻底断送!”

    “因此,他身为大明皇太孙,绝不能开这个先河。”

    赵振廷听到陆士原的话,感动得泪流满面。

    “皇太孙圣明!”

    “皇太孙圣明啊,呜呜呜……”

    “我真该死,我之前竟然还想跟着张天佑那个狗东西跟皇太孙作对,我……”

    赵振廷说到这儿“啪啪”地扇着自己耳光。

    陈志坚则“砰砰”地磕着头,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以及对皇太孙的感激之情。

    陆士原见两人“真情流露”得差不多了,赶忙将两人从地上扶起来。

    “两位起来吧!”

    “你们俩已经听完皇太孙的口谕了,接下来该两位表态了!”

    “你们是打算弃暗投明,还是打算负隅顽抗?”

    两人闻言当即斩钉截铁的道。

    “投明!”

    “必须投明!”

    “我回去就给皇太孙建生祠,日夜保佑皇太孙长命百岁!”

    “我要高悬皇太孙画像,早晚三炷香……”

    陆士原见两人越说越不靠谱,赶忙打断两人的话。

    “两位,光嘴上说说可不行,你俩得拿出实际行动!”

    “实际行动?”

    两人听到这话当场有点懵。

    “敢问陆大人,咋做才算有实际行动呀?”

    陆士原略微沉吟一番说道。

    “第一,交罚款!”

    赵振廷听到这话,赶忙拍着胸脯表示。

    “没问题!”

    “皇太孙说交多少交多少!”

    陆士原摇摇头道。

    “这可不是皇太孙找你们要的,这是罚款知道不?”

    “正常市舶司关税是一成,你们是三倍罚款,那就是货值的三成!”

    赵振廷一听说要交三成货值的罚款,心疼得腮帮子都直抽抽。

    但一想到皇太孙没直接将货物全拿走,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反倒不那么肉疼了。

    “好!”

    “第二点,补交税款!”

    “这……”

    忠心归忠心,但一提钱忠心就得打折扣了。

    刚刚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赵振廷和陈志坚,此时脸上登时露出不情愿的表情。

    陆士原见状赶忙补充道。

    “这个不是针对你俩,我们陆家、沈家、罗家都补交了!”

    赵振廷见陆士原这样说,登时忐忑地问道。

    “敢问陆大人,这得补交多少?”

    陆士原并未给赵振廷个准数,而是模棱两可地说道。

    “这就看你们俩的忠心了,你俩想给多少?”

    这回轮到赵振廷和陈志坚纠结了。

    给多了两人心疼,给少了皇太孙那边肯定不满意。

    两人纠结了好一会儿,再次看向陆士原。

    “还是陆大人给我俩定个数吧,我俩参考一下。”

    陆士原也不客气,当即说出自家的补税数目。

    “我陆家打算补税一千万两……”

    “一千万两?”

    两人听到这话差点吓得当场晕过去。

    “陆大人,您家想抽出一千万两现银也不容易吧?”

    “咱们做海贸是赚钱,但还要压货、备货,以及维持日常店铺开销呢,根本没那么多现钱呀……”

    陆士原闻言嘿嘿笑道。

    “刚刚忘了跟两位说了,皇太孙皇恩浩荡,准许咱们分十年补齐!”

    “如果每年只补一百万两的话,这不就从容多了?”

    两人听到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如果分十年给的话,这事还真不算啥。

    只是一想到要过十年苦日子,两人心里还是有点不乐意。

    “我们赵家比不上你们陆家,我们就给皇太孙五百万两银子吧……”

    “我们陈家给皇太孙六百万两,分十年……”

    陆士原当场纠正了两人的错误。

    “错!”

    “这不是给皇太孙的钱,这是咱们补交的税银!”

    两人闻言连忙点点头道。

    “对对!”

    “这是补交的税银!”

    两人说完这话,赶忙眼巴巴地看向陆士原。

    “敢问陆大人,是不是补交了税银,朝廷对咱们以前走私之事就既往不咎了?”

    陆士原点点头道。

    “当然!”

    “而且皇太孙还承诺,可以准许咱们子弟出仕!”

    “啥?”

    赵振廷听到这话激动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意外之喜。

    陈志坚也满脸惊讶,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商贾出仕啊,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

    两人在听到这话后,就连补税几百万两银子之事都不觉得肉疼了,甚至觉得千值万值。

    陆士原见两人这般表情,赶忙给两人打了个补丁。

    “事先声明,皇太孙恩准的出仕,只限于文华殿的官职,可不是朝廷的正式官职……”

    “敢问陆大人,啥是文华殿的官职呀?”

    “就是没俸禄,没职权,但是可以见官不跪,免除劳役等特权……”

    虽说这官职缩水严重,但两人还是非常开心。光是见官不跪这一条,就让两人非常满意了。

    “行!”

    “反正朝廷的俸禄也没多少,没有就没有吧……”

    陆士原见两人接受了,随即说出第三条。

    “第三点,两位需要交个投名状!”

    “投名状?”

    赵振廷满脸不解地看向陆士原,心道这投名状该不会是让他去杀人吧?

    陈志坚也非常不理解,搞不明白投名状是啥。

    陆士原微笑着解释道。

    “现在张天佑还没下落,他的货物放在哪儿,还有哪些渠道可以出海,朝廷可是还不知道呢……”

    “如果两位能提供一些信息,或者帮着朝廷将张天佑抓捕归案,皇太孙自然会好好感谢两位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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